又把夫君气死了(117)

作者:小桶睡眠


“出去。”

少年想要厲聲呵斥,可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時嘶啞起來,軟綿無力。

春溪跪著向前挪動瞭幾步,她的臉也是一樣紅著,飽滿豐腴的身軀顫顫波動,“公子,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她今年已經二十瞭,模樣並不算姣好,但是勝在身材誘人。

來之前,夫人對她說,你若能讓公子碰瞭你,一舉得男,來日我便將你請做姨娘,不必再做伺候人的活計。

春溪心動瞭。於是她緩緩上前,想要為已經中藥的公子寬衣解帶,可是剛一伸手,一柄劍就刺向瞭自己,朝她的脖頸砍來。

少年將她打暈瞭過去。

避開軟倒的春溪,他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院子很小,門窗皆被釘上瞭厚厚一層木板,密不透風。

“來人!”少年大喊,“碧山、丹湖,你們哪去瞭?”

過瞭許久,直到他喊脫瞭力,外面才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是易媽媽。“公子,夫人說瞭,你喜歡看‘書’,她不攔著,但千不該萬不該自己私下去看,瞞著夫人。”

“什麼時候比起夫人,您跟一個小廝更親近瞭?”話音未落,院外響起瞭打板子的聲音,重重地砸在人的皮肉和脊背上,一聲又一聲悶哼,丹湖咬著胳膊,不想讓裡面的人聽到。

易媽媽還在說著:“夫人最是大度體恤的,您隻要開口,要什麼沒有?春溪奴婢就留在這瞭,等過瞭一天一夜,公子想給她個名分,也是可以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瞭。

少年不知道門外還有多少人,他再次拍門,虛張聲勢威脅道:“若丹湖死瞭,我殺瞭你們。”

門外靜默瞭一瞬,傳來一道更加嘶啞,更加惶恐的稚嫩聲音,“公子,是我。”

此刻正在打板子,執行夫人命令的,是碧山。

沒有人監督他,但誰都知道,如果這一趟下去丹湖沒有少半條命,下一個躺在長凳上受罰的人,便是他。

少年失瞭力氣,背靠在門邊緩緩滑落,情潮翻湧著,攀著每一寸筋骨蜿蜒向上。而門外,是四歲起就跟在他身邊照顧的小廝,痛苦的呼聲。

他苦笑瞭一下,不大明白。

如果張如佩想強迫他和春溪行事,為什麼又要在門外上演這可怖的鬧劇。但也正是這樣一個又一個的不明白,十幾年來的不明白,共同交織成瞭他今天刻骨的憤怒與恨意,也揭示瞭這道試題的答案。

少年知道母親想要什麼。

他現在應該,在濃烈催|情香的作用下,像一頭畜生一般強迫一個婢女。等香燃盡,等一天一夜過後門窗打開,去向母親請罪,他錯瞭,不該撒謊。同時跪下來,懇請、感激她慈悲的饒恕。

然後,張如佩便會高居上首,冷漠地瞧他:“你們衛傢人,就是這麼□□低賤,隨便一本畫冊、一個奴隸,都能勾引你們。”這個你們,便包括瞭衛玠和他從出世起就沒見過幾面的父親。

可他不是一個工具,也不是一道橋梁。

在絕望中,少年緩緩爬起,汗水浸濕瞭他的衣裳,他將香料倒插在地上,碾滅瞭。春溪不知道何時還會醒來,他用毯子將她一裹,扔進瞭櫥櫃裡,隨後上瞭三道鎖。

明日出瞭這道門,隻要他不求情,春溪就活不瞭。但他也沒想她現在死,櫃門是可以通風的。

做好這一切,他拿著叔父私下贈予他的寶劍開始盤腿練功。

可是沒有用。他學武太晚瞭,還是背著張如佩。

很快,欲望再次席卷少年瘦削的骨骼,緊繃的肌膚,他弓著脊背,一陣一陣地顫抖著,突然哭瞭出來,欷歔不止。

一輩子沒這麼軟弱地哭泣過,他好想要,想要像看過的□□畫冊那樣放縱自己沉淪在欲海之中,想要體會神仙一般的緊|致與滅頂的快|感,他偶爾夢到過。

少年也真的那麼做瞭,他將手緩緩按下去,然後邊哭邊抽動著,結束瞭,然後再開始下一次。在數不清第幾次時,他想要幹嘔,但他早上還沒吃東西。

他可以屈服,完全按母親說的去做。他早晚會有妻子,也會有妾室,甚至是孩子。但衛玠覺得,不該就這樣,不該就這麼屈服瞭。

這一輪的控制結束,下一次又會是什麼?在那年被母親逼著給父親喝下斷子絕孫的湯藥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是最後一個瞭。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做她提線木偶的人。

可是在絕望深處總有新的希望産生,最後一滴流盡時,他脫力地倒在床上,身體空虛又疲倦。內心深處卻陡然升起一種解脫感,欲望再也控制不瞭他瞭,他要逃出去,逃出這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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