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96)

作者:御己吟


分明是尋常不過的話,裴非衣卻識海一震,道心似有突破。

她微彎腰低頭,“受教瞭,前輩。”

的確,不能因自己的出身所居便自視甚高。

裴非衣擡起頭看瞭一眼南宮蘅,南宮蘅捂住自己的手腕,那裡躺著一隻染瞭血的手鐲。

“險些忘記你還擔著這隻手鐲的解封之力,”蘅祖擡起一隻前爪在空中輕輕一揮,那手鐲便碎如塵灰,“丟瞭吧,那手鐲現在已經沒用瞭。”

南宮蘅呼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的面色肉眼可見地好轉。遊禦川提起的心稍微放下去瞭些。

裴非衣放下心,問道,“她便是手鐲的持有者,您可認得。”

狐貍湊近瞭些,獸眸隨意看瞭看南宮蘅。

“這個小女孩啊……”

蘅祖慢條斯理地舔瞭下自己的爪子。

“忘記瞭。”

“你知道的,老身有三隻帝心鐲。明黃,翠綠,靛藍。藍色那隻,當初望蒼帶著你來見我時便送給你瞭,若是老身沒記錯,你也是用在救這個小子身上瞭吧?”

如同巨蟒一般狐尾輕掃過遊禦川,他被掃得險些摔跤,穩瞭穩身子端起溫良恭敬的儀態,不敢在大佬面前跌份兒,扶著南宮蘅的手倒是穩住瞭身子喘氣。

裴非衣點頭,當初遇見脫離傢族私自出門的遊禦川被司空殘餘族人追殺,她實力不足,便用上瞭帝心鐲。

“老身那麼寶貴的東西,倒也是浪費瞭。”兩隻帝心鐲盡都給這遊氏修士瞭。

遊禦川不知道是否聽見蘅祖輕哼一聲,帶著點不屑的淡漠。

他力竭,心也有丁點委屈,……我也沒那麼不值得救吧。

南宮蘅睨他一眼,摸瞭摸手腕,曾經以為不過是傢族給自己的賞賜,現在才知,無形之中早有神仙似的人物暗中給予瞭她一份和生命同等貴重的寶藏。

“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裴非衣問道。環視周圍,城毀人倒,千瘡百孔。

“自然是四處閑逛遊覽瞭,老身對這修真界總是好奇多於睡眠的心。”蘅祖說著,自言自語道,“夢霓那丫頭還活著吧。”

“不過,望瑕門應當是生變瞭。老身聞到禦靈羽書的氣息變瞭,他們那烏龜殼似的護山大陣也沒味兒瞭。”蘅祖說著,身形逐步虛幻,雪白毛發上的雲紋徐徐流動。

裴非衣點頭,轉過身將話語也傳遞給遊禦川南宮蘅兩人,“是,商翊獨自前往望瑕門瞭。這件事說來複雜,總結下來,目前大概是望瑕門和不瑕宗的糾葛——”

空氣中傳來狐貍尖細的笑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蘅祖吊起的狐貍眼中所能傳達最精準的表達。“隨你們如何,這修真界總得鬧出些事情好玩兒,老身既然也幫助瞭這代的蘅氏,那麼也管你們接下來如何,隻要南宮蘅死不瞭就行。”

雲紋化為實體,狐貍身軀縮小虛化,乘著流雲而去。

果然妖族的想法就是與人類不同,他們期待殺戮,不問緣由。裴非衣嘆瞭口氣,雲佩佩仍醒著,在她的識海內沉寂。

融瞭楚玉開的一魂,雲佩佩陷入瞭半是沉睡半蘇醒的狀態。若要問她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清醒,答案怕是要問雲佩佩什麼時候願意清醒。

接下來也不知先去望瑕門還是處理裴氏的事。腦袋裡好像有個線團打瞭結,找不到一條清晰出路。

南宮蘅問道,“裴姐,既然妖族可以化形的話,就像佩佩一樣……蘅祖為什麼沒有化形呢?”她的視線還落在遠去的玉面雪狐身上,擡指間毀山造城的生靈,對人世變動絲毫不關切,隻當一場遊戲玩意兒。

裴非衣思索片刻,答:“蘅祖本身是半妖半靈的存在。何況,在他們思考裡,人也並不是高於其餘物種的族群。”

妖化的跡象在她的身體上逐步退卻,發轉為棕栗,眸不再是赤紅。隻是雲佩佩還不肯醒,沉眠在她的識海內。

而當蘅祖的氣息徹底在這方天地消散,裴非衣也脫離瞭妖化的狀態時,另有人登場。沉默著前行,撐著龍羽骨傘,身著傢族白衣,為首者在裴非衣面前三丈外停步欠身。

後起的濃烈情緒在眉梢眼角跳動,裴非衣按捺住嗡鳴作響的腰間銀刀。

湧起的憤怒、瞭然充斥她的心房。

“寄仙使。”她的聲線平穩。

對面的人烏壓壓一片,欲蓋彌彰的雪色長衣。龍羽骨傘垂下冰晶長鏈,隨彎腰而微微搖晃,蕩開一抹抹清新靈氣。

臂彎間的仙送錦披帛隨鞠躬動作微微下滑,那人垂頭斂目,“參見裴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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