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94)

作者:御己吟


心裡所能感受到的情緒把她短暫填滿,裴非衣走近她,二人無言,裴非衣最後隻是摸瞭摸她的長發。

冰冷的白發,心裡充滿無可抑制殺戮的妖族欲望。

“我來吧。”裴非衣輕聲說。

於是小兔妖將自己交給她的主人。身體化作一抹光影,裴非衣閉眼,後又睜眼。

紅衣之上,白發飄蕩。

屬於人類的面龐上,眉染上霜白,眼尾拉長、塗抹上妖類的猩紅。

微微偏過頭,看著細白的絨毛生長在體膚之上。骨節突出、指甲伸長,仙送錦溫順揭開束縛,雙刀微顫,她握住。

以人類之體,妖化!

冰寒的氣息借由刀身傳遞,噴吐在被煞氣包圍的城鎮之中。

裴非衣銀刀一轉,右手乏力,雙刀仍以精準的起勢完成刀氣的傳遞。將刀主所要傳遞之物爆發,於是雙刀怒斬之下,大地裂開一道縫隙!

雷電遊走般,亙古的傷痕從今日起留!

震蕩開風浪氣旋,裹挾著雪與火,沖擊那些本是熟悉的望瑕門人。

血腥氣與嘶叫聲在人浪中此起彼伏,尋千水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含著弱水的保護之力,將殺意噴薄在那猩紅煞氣上。

有人咳出血、跌落在地陷入昏迷。

有人仍不清醒,握著刀劍的雙手乏力,攻勢截斷。

有人瞳眸逐漸清明,卻在看清眼前情景後心緒起伏,不知發生瞭什麼。

東方堯瞪大瞭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沾瞭同伴血跡的長劍,“不……不……”他的道心開始不穩。

淚水滑落,璇珠顫著唇齒,捧著破碎的天運珠。記憶歸來,如果不是她,或許雲佩佩一行人傷亡遠比現在輕。“我們……做瞭什麼。”

他們什麼時候起,被操控著,做瞭什麼?

腳步虛浮、身體顫抖。被人當槍使、作棋子用,竟是這般痛苦!

好比一場災難,不可控,不敢言痛。

面對那些徹底失控、眼底體內都被煞氣操縱的人,裴非衣毫不留情斬殺瞭他們。一擊,結束棋子的半生!

血液濺上瞭面頰,她擡起袖子去擦,蒼白的膚色,妖化的外貌,她如今比異族還像一個冰冷無情的妖魔。

還有更多,無法自控的人,無辜的百姓。

防禦罩容納瞭她的進入,裴非衣看見遊禦川隱隱在咒法反噬狂暴的邊緣,南宮蘅壓制著他,口中念著什麼,幾乎字不成句。

南宮蘅緊緊捏住手腕,那裡枕著一隻再普通不過的手鐲。

明黃瑰麗,如今染瞭縷縷血絲,像是污染瞭原本的純色。

“四方永司來瞭人,我向他買瞭緣。代價是什麼我目前不知道,我得到一串咒法口訣,運用它這手鐲就在發燙發熱,遊禦川似乎能好受些。我猜、不、可能跟蘅祖留下來的東西有關。”

她有些語無倫次,裴非衣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將手放上那隻手鐲,能感受鐲身的高溫與顫度,更有著呼之欲出強烈的妖力波動。

若是蘅祖留下的力量似乎也能說得過去,裴非衣灌進雄厚純凈的靈力,手鐲卻並無反應。

片刻後她說:“心頭血。你取一滴心頭血試試。”

南宮蘅回身看瞭一眼遊禦川,少年先是不斷運用咒法,已是強弩之末,如今正拼命壓抑住自己暴動的禦魂,以至反噬的力量將他的痛苦淋漓盡致描繪在慘白的臉上。

再這樣下去,他作為一名修士的根基,都會被廢掉!

南宮蘅咬咬牙,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毅然決然刺進心口。

痛意扭曲瞭她的眉梢眼角。沁出淚的同時,血液順著刀身暗槽滑下。

裴非衣當機立斷,靈力一揮,將那滴精純血液送到手鐲旁。治愈法術在她指尖展開,送至南宮蘅胸前,又迅速取瞭治傷藥教她先用瞭。

失瞭那滴血,南宮蘅臉色唇色迅速蒼白下去,任是頂尖聖藥片刻內也不能充盈她的靈氣海。一滴心頭血,壽命一甲子。更莫說她隻是個初修煉的曉霧嵐修士,往後能否再度精進修為都難說。

她隻是第一時間將那血液塗抹在手鐲上,又再度念起那賣緣老板教授的口訣。

“悠欽不隕,賜君難為……非祭我身……”

裴非衣倏地擡起頭,手鐲也同時爆發出刺眼光芒。

天光大亮!

渾厚悠遠的氣息伴著遠古琴曲而來,天地被煞氣卷起的大霧籠罩——

隨後,明麗光輝劃破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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