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87)
作者:御己吟
老板的笑容真心實意起來,“代價很輕哦,”他說著,手指在空中結起帶著金光的符陣來。
遊禦川回握住她有些顫抖的手,腕間那隻明黃的手鐲一下接一下地規律性顫動,光芒亮至巔峰後又迅速暗淡下去。
“好瞭。”老板說。
南宮蘅感覺神識似乎多瞭一分清明,一段不曾聽聞過的咒律出現在大腦識海。
“說不定很快就會用到哦。”老板笑嘻嘻說完後翻身跳下櫃臺,任憑他們再如何呼喚,也不再應答瞭,仿佛這隻是一間普通的暫時無人看守的店鋪。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燒雪城中最大茶酒店“酒中釀茶”的老板遙望城內明亮燈火,足尖碾過地面野草,薄薄一層淺雪被踏碎。
“動手吧,”他說,“望瑕門的弟子已經準備好瞭。”
【滿舟】往生訣
往前的歲月,即是你的往生。
你愛一枝梅花,夢裡夢外,見她從初綻到落蕊。
你惜一隻雀鳥,天外天,洞中仙,擡眸間便是她羽翎抖擻呈現。
而你記得這個女人,恨這個女人。
往生今世最痛苦的記憶循環而至,一日,一夜。
你默然以待,你抱劍而眠。
……
街口巷尾,一群人將一個少年包圍。
瘦弱的,他臉側青腫,神情始終冷淡,不屑一顧。
這顯然惹怒瞭為首人,他揚起拳頭罵罵咧咧,“嫡出又怎樣,你不就是一個天煞孤命的賤種嗎!”
靈氣匱乏,多挨一拳也沒什麼,他因此沒有動作。
卻有什麼東西從簷上掉落,砸在那群為非作歹的混混頭上。鮮血四濺,還傷在要緊的頭部,幾個人吵鬧哭叫成一團。
容忍他們放完狗屁狠話再逃走,江未滿到底是看向瞭那坐在簷上的女人。
陌生女人,幫他解圍。
能做出這樣可以稱得上是出格的行為,或許是活潑張揚的女郎,挽著裙角在簷上看戲。
他看見的卻是個規規矩矩在墻根處坐好的人。
江氏的産業下,建築雄渾大氣,墻體寬厚,色澤莊重。容得下一個女人在那裡休憩似的端坐也沒什麼,不過看她暴露的著裝和絲毫不搭調的濃妝、再配上得體的儀態,總是奇怪得好像與山野精怪幽瞭會。
何況,哪個人會在墻角簷上休憩啊?
他仰頭看她,“你是誰?”
女人也屈尊一般低下頭俯視他,溫柔笑意面具一樣貼合在臉上,“少宗主,你在這,卻會不知道我這種人的身份?”
江未滿皺眉,牽引的傷帶來痛意,手不自覺攥成拳。“少宗主?你在叫誰?”聽雪宗現任宗主與他最早一任妻子誕下江未滿。沒有出身的妻子早忘,她的兒子也無人在意。
“下來說話。”他說。
莫汀舟沒有動作,她身後隱隱傳來呼喊聲。她隻是端莊坐在那裡,雙手交握部分的衣袖鼓起來一小塊。
“你懷裡,”江未滿微揚下巴,“是什麼?”
“寒芝雀鳥。”她將懷裡的小鳥捧起給他看。
墻內的呼喊聲大瞭些,江未滿隱約能聽見舟這一字,或許是她的名字。他回過神,那隻小鳥隨輕拋的動作而下墜,受傷的翅膀使它無法輕松起飛,被後起騰躍而上的江未滿接住。
莫汀舟拎起裙擺,“若是您有空,不妨照顧一下這落在鼎樓琉璃瓦上的小鳥。若是不喜……也成。”她轉過身去下瞭墻,將偶然遇見的小鳥的命運交給他手上。
柔軟的羽毛,顫動著的活著的生靈在他掌心間,江未滿看瞭莫汀舟一眼。
……
巴掌呼過來,江未滿偏瞭偏頭。手的主人勃然大怒:“你還敢躲?!”
他不出聲,默然看著頂著教導者身份呵斥他的人。因為命格不詳,所以他名義上的父親並不會接近他,待二十年孤星劫命終,江未滿或許能見上父親一面,作為傳承江氏血脈的一枚棋子、一個道具。
他是這般自我定位的。
而那人仍滔滔不絕:“你年歲尚小,怎麼感接觸鼎樓的人!媚骨粗劣、靈氣渾濁,你這樣隻會害瞭你自己!嫡系血脈可不止你一個,你倒以為、雍州江氏和聽雪宗將來你可拿到手嗎?”
……原來她真是鼎樓的人。雍州靈脈大多霸道剛烈,江氏尤其是控聽雪宗的嫡系一脈自幼便要修習韻柔偏陰的水墨畫劍。
陰陽和調,魚水尋歡。不管是世俗還是修真,似乎都有這樣的存在。其中以女子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