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从自毁家门开始(69)
作者:御己吟
裴非衣伸瞭個懶腰,聊著:“莫汀舟寄瞭一脈魂給佩佩,加上身為妖族,佩佩的精神力就越發強大。”
心情不妙的時候總喜歡多說話,從前佩佩天天給她講什麼樣的胡蘿蔔口味最甜、什麼樣的男人最好泡。現在佩佩不在身邊,就由她來講話。
“那個時候為奪異火,我的臉可以說是毀容瞭,佩佩就一個勁兒學丹道藥草,說要治好我的臉。”
還好商翊總是一個完美的傾聽者,不枉她平時無聊就往藏寶閣去找他和璽蘇玩兒。
裴非衣忽然一把推向商翊的肩膀,商翊還在認真聆聽的狀態,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就被她制住,背抵在瞭墻壁上。
佩佩說,魅惑神通總是在近距離範圍效果最大化。
裴非衣在上樓時施展瞭高階清潔術法,如今未沾脂粉,現在想來,不知道帶妝效果好還是震撼人心的素顏好。
她的睫毛生的略翹,撲扇間好像在模仿小蝴蝶似的。
她是故意的,玩撩撥人心的把戲。嘴唇彎起,右頰染有後天得來的晚霞一般的緋色。,那是收服異火時未曾痊愈的燒傷。
心跳似乎有些加快,商翊心想,背後的墻壁還有浮雕花紋,挺膈人的。
鼎樓裡還保持原先的佈置格局。被誤入樓閣的血妖撕毀的四季壁畫旁,一盞燭火燒盡瞭燈芯。
這把戲似乎得到瞭商翊的肯定,他眸間後知後覺浮現起來溫軟的情緒,是裴非衣看著就歡喜的淺淺笑意。
隻是還未擴大,裴非衣忽然意識到什麼,開口問道:“商翊,現在是什麼時辰?”
商翊擡眼,是裴非衣微顫的睫毛、起皺的眉。
不妙……
本來欲擡起觸一下,感受那緋紅是不是當真如同霞光一般綺麗的手停滯在原地。
他的心微微吊起,緋緋,你怎麼總是多災多難。
妝容也掩不下,裴非衣的面色開始泛白,不自覺握緊瞭商翊的手。
洶湧而至的夜色在血祭池中不可視,猶如螞蟻啃噬的感覺逐步蔓延全身。怎麼剛好就在這個時候,裴非衣不高興瞭,這苦痛來得也太不是時候,真是煞風景。
她問,“醜時到瞭,是嗎?”
那識海傳音落入雲佩佩心中,她方知裴非衣性命無虞,放下心瞭。
她眼睛瞇瞭瞇,在望風的楚玉開肩膀上放松瞭。
生活不易,兔兔休息。
楚玉開望瞭這心眼大的兔子一眼,方才彼此還生死一瞬的關系,現在就能趴人傢肩上自在睡一覺瞭。
循著前方楚門客棧的氣味,他支使著鬼車巨鳥向目標地進發。
鬼車之速幾乎賽過疾風,當那巨大的翅膀振翅動作放緩時,南宮蘅似乎都還在夢遊狀態。
片刻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呢。
她無意識地抓捏遊禦川袖邊漂浮的一個小小幽藍幻影球,遊禦川瞥她好幾眼,欲言又止。
南宮蘅心中思忖,本來是僥幸獲得的幻境入選機會,結果幻境崩塌瞭。和不同門派弟子走混後,又被裴非衣救瞭。
結果裴非衣是大佬級人物,還要被衆人追殺。自個兒跟父母遺物一般保存的不值錢漂亮手鐲,倒跟隱世妖族扯上瞭關系,還冒出來一個隱藏勢力楚門客棧……
“生活就夠複雜的瞭,沒想到修個仙更複雜。”她嘟囔。她又不求長生,為瞭多活幾十年遭受這麼驚嚇反倒是會折壽的吧。
鬼車巨鳥停在瞭半空,不遠處是一個普通山崖,半山腰狹窄平地後是一個較大的山洞,夜色下隻能朦朧視物。
楚玉開招呼衆人下去,肩膀一抖,把睡過去的雲佩佩抖醒,“兔子,醒瞭。”
雲佩佩轉醒,前爪撓瞭撓眼睛,“啊?”
壓迫感十足的裴非衣和水晶至尊客人商翊不在,他楚玉開可不會再對雲佩佩客氣瞭。
石人楚石開的身體分解成一塊塊石頭,相連著鏈接起通向山崖的橋梁。
楚玉開手一撈,把兔子揣衣領兜裡,腳下一蹬落瞭地。
“走吧,這前方山洞是客棧據點之一,今晚先休息一下。”他招呼著說。
這石頭組成的橋梁有些晃蕩,但還算平穩。遊禦川踩實瞭,回身去看有些猶豫的南宮蘅。
“在那嘀咕什麼呢,下來吧。”他喊。
南宮蘅聽到他叫喚,吸一口氣,忍住瞭這半懸於空中的恐懼,將懷中藍影球抱個死緊,火急火燎走過石頭橋,看著石頭又流轉恢複成石頭人的模樣,鬼車嚎鳴一聲,載著石頭人振翅而離,才舒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