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20)

作者:林漠平


聽見這話,洛顏也明白過來,她小臂一翻,鞭子瞬間調轉瞭方向,朝著水面拍去。

水與水相擊,撞出一片幾人高的水花。岸上弟子後退不及,都成瞭一隻隻落湯雞。待得水花平息下來,湖邊的“烏雞”和湖裡的“彩雞”全都不見瞭蹤影,隻有洛顏一個人臨湖而立,手裡抓著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貝殼。

身後傳來腳步聲,有賓客好奇:“雞呢?跑瞭嗎?”

“嗯,跑瞭,我沒追上。”洛顏伸手攔瞭一下:“別太靠近。”

她伸手摸瞭一下手臂,衆人才發現,剛才她為瞭救人受瞭傷,衣袖都染紅瞭,可拿水一沖,又把血給沖掉瞭。現在衣服染成瞭一團花,濕噠噠地貼在身上,還不知道傷口如何瞭。

“勞駕,藥宗哪位能伸把手,好歹人傢剛也救瞭你們吧。”夏小餘快步走到洛顏身邊,他和洛顏對視一眼,擡起洛顏手臂,一把將衣袖扯開。洛顏疼瞭一下,輕輕皺眉。

傷口被水泡得發白,有些地方剛結瞭痂,和衣裳黏在一起,這麼用力一扯又將傷口扯開,鮮血滴在地上。

有幾個郡女觀的弟子看不下去瞭,拿出瞭丹藥給洛顏止血。洛顏連連道謝。

夏小餘扶著她微微搖晃瞭兩下,道:“神女姐姐,你失血過多,都站不穩瞭,別謝瞭,快些坐下歇會兒。”

郡女觀弟子卻道:“小郎君不必擔心,神女當時躲得很快,看著傷得重,實際傷口不深。”

“那不是。剛剛救人也是失瞭不少血,但紅血絲難道不是用血凝的嗎?”夏小餘伸手指那幾人。

那被救上來的幾人也提著燈互相找,他們記得是被捆住瞭手腕,甩到岸邊。擡手一看,上面有淡淡的血珠,一擦就掉,並沒有什麼紅痕。

幾人面面相覷,這和當初長卿門留下的痕跡好像不太相同。

見洛顏還緊緊捧著那一把貝殼,幾人接過來,問道:“神女剛才看清那是個什麼妖獸瞭?”

“是雞。”

大傢當然都知道是隻雞,但這雞也太怪瞭。

柳子嶠道:“有言道‘鏡花水月’,水中的是月亮的倒影,天上的才是真正的月亮。可這雞為何倒瞭過來。”

就是因為它的真身和倒影反瞭個,才讓衆人被它迷惑,對著影子亂砍一氣。

“這彩雞是躲在湖裡嗎?不然咱們找幾個水性好的下湖去看看?”

柳子嶠搖頭:“不成,太危險,這湖並非死水,而是和洛河相連。”

衆人一聽,紛紛離湖邊遠瞭些。洛河是何等兇地,沒人不知。有人道:“既然這麼兇險,為何不把湖填平瞭?”

柳子嶠搖頭:“填過一次,結果那年夏季洛河漲水,沖回瞭岸邊村莊不知凡幾,死傷無數。我料想這湖或許有引水之效,又挖瞭開瞭,次年,果真洛河沒再漲水。”

雖說在自傢弄這麼個兇險的東西挺叫人寢食難安,但相比於讓普通人遭難,修行之人還是願意將災禍攬到自己身上。

這也沒辦法,誰叫郡女觀是先建的,洛河變成一大兇地是後來的事。至於為什麼洛河會變成一大兇地,有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瞭洛顏身上。

洛顏假裝沒看見,轉身要走。忽然有人叫道:“那個痕跡!看她腳下。”

洛顏停在原地,低頭一看,腳下的空地上多出來好幾道橫七豎八的鞭痕,四五尺長,深卻有三寸餘。

郡主的幾個弟子恨不得湊在地上觀察,她們跟隨郡主去過聶水蘭出事的地方好幾次,沒有誰比她們更熟悉事發當場留下的痕跡,甚至一閉眼,都能回想起來那幾條印記的形狀。以至於一看到這種痕跡,都會下意識生出本能的反應。

洛顏搖頭:“不是我。”

夏小餘道:“當然不是,深度不同。”

郡主弟子問:“請問神女,這痕跡是怎麼制造出來的?”

洛顏面露困惑:“我剛剛並未往地上抽。”

夏小餘解釋道:“你剛剛以水作鞭,吸收瞭周身的水汽,就是這個效果。”他彎下腰,對著沾瞭鞋印的泥地猶豫一下,深吸口氣,伸出手指在痕跡的縫隙裡挖瞭一下,給衆人看。

地面上的土濕漉漉的,痕跡伸出的土卻幹巴巴的。似乎和他所說剛好印證上。

“所以不是鞭痕。”夏小餘拿手帕把泥擦掉。

柳子嶠道:“這招術是五行屬水的人經常使用的嗎?”

一賓客見多識廣:“我見過幾個屬水的人使用鞭子。鞭子一類的法器柔軟,可揮舞起來又需要力道,和水的屬性非常契合。不過不同人力道不同,留下的痕跡深淺也不同罷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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