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568)

作者:刀尾汤


那眼神太过幽深,嬴寒山不由退了半步。

这几日,不是她言出必践,只愿陪着江道君,而是当真无力再应酬旁人。

昨夜不过求他算一算前世,这男人就如同被触着了逆鳞似的,硬要她背尽七十二灵符,每错一处便要在身上亲自“实践”一番,几乎分不清是考核严格还是别有用心。

苌濯似看透她的顾忌,道:“你妖丹未结,体气虚寒,今夜我替你护着灵府,不做旁的。”

嬴寒山推辞道:“我没事,不必劳烦道君。”

这世上,没有比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更危险的事。再说,她堂堂青楼头牌怎麽能说不行?

话毕,眼前景象一阵乱晃,待重新平静,她已被人扯至怀中,苌濯不由分说把她按进床榻:“安心。”

汩汩灵力灌入丹田,嬴寒山便再舍不得挣开,苌濯也再无旁的动作,看上去真就只打算守她一夜。

嬴寒山伸手把玩着他垂落的发丝,暗自叹息。

既然连寂尘道君都算不出她的前世,还是活在当下吧。

于是,她开口道:“道君,帮我算个卦吧。”

昨日的追问好不容易才勉强糊弄过去,苌濯不自主紧张:“算什麽?”

“明日的运程。”嬴寒山忍不住寻他开心,“这个也算不了的话,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道门嫡系了。”

“能算。”苌濯放下心来,腾出一只手排布六爻,按部就班念诀占蔔。金光淩空浮动,六十四卦符顺次而落,却在成象之时陡然破碎——亲缘纠葛之人,不可算。

他看着空无一字的符纸,淡声道:“元亨利贞,无需顾忌。”

“那便好。”嬴寒山含笑合眼,感受着暖流在周身流转,好像丝丝春雨滋润入心田。

屋内灯烛渐次熄灭,她听着雨声踏入梦境,暗道不妙。

糟糕,这次好像真的要栽了。

*

梦里同样下着潇潇细雨,时节却已到了芳菲落尽的晚春。

僻静山间,一片胭脂色的花瓣悄然从屋檐滑下,轻轻飘坠在提笔画符的少年衣襟,仿佛生根了似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摘下。片刻后,落蕊幻化为一个粉瞳墨发的妙龄少女,紧贴着他坐下:“濯哥哥,这是什麽符?”

苌濯边写边答:“承平符。”

衣衣好奇问:“这东西道观里遍地都是,真的能保平安吗?”

她身上花香四溢,苌濯微抿着唇,道:“符咒之力与书写者本身的功德相关。”

眼见墨迹半干,衣衣伸手取来,摆弄着问:“你有多少功德?”

“不多。”

那这符便没什麽用处了。

衣衣把符纸翻来覆去折叠了半晌,突然问:“濯哥哥,你会折纸鹤吗?”

“不会。”三月初三,嘉洲府。

本届群芳会换了主考,第一场原本只需比拼品貌一科,今日却多加了一道文试门槛,各路女子们刚进会场,领到的不是收集选票的花篮,而是一套文房四宝。

嫣梨抱着沉甸甸的墨宝,调侃问:“云头牌临时的佛脚抱得怎麽样了?可别头上来就被刷下去。”

嬴寒山昂首道:“万事俱备,不劳姐姐操心。”

她信誓旦旦,嫣梨反倒压低了声音:“看看你这快活模样,夜夜都让客人替你叫水,仔细别因色误事,自己栽进去了。”

她说得恰中其的,嬴寒山脸上一阵赧然:“生意往来而已,我才不要上山当道姑。”

语句遮掩,嫣梨却已猜出大半:“瞎想什麽,人家难不成说了要赎你?”

嬴寒山忍不住搪了她一把:“他问过我想不想去道君府。”

嫣梨身子一歪,瞪她:“这能一样?”

嬴寒山疑虑稍松,却更觉得心头发堵。

或许,苌濯真就只是不抱目的同她玩玩而已,就同白谦邀她去城南小园一样。

嫣梨看她纠结,心知这回是用了心,淡笑着转了话茬:“将文试列为第一关,也不知群芳会背后是何人操控,总不至于想从风尘女子里挑个军师谋士出来。”

嬴寒山也颇觉困惑,顺着指引就坐,铺纸研墨,缓展开试题。

第一问,画出西北三洲地形图,标出灵脉及妖山所在。

第二问,叙述各类妖修炼体经过,怎样化雾珠为实体。

第三问,辨析几种仙门阵法图样,当如何借妖力布防。

……

嬴寒山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题目不仅与群芳会主题毫不相干,还都是紧贴着方舆地志和妖修体质设问,浑然不知用意何在。

随着两百年前落稽妖山陷落,妖族也自此一蹶不振。如今的新任山主是个割地求和的软骨头,道魔战后又遭重创,妖界彻底成了仙族的附庸,再无当年独挑清霜堂和上清道宗两大仙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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