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27)

作者:云间竹雨


这样对比,好像这个也是小事。

毕竟确实澄清过。按理说,按理说不该有那些谣言了。

可人心就是这样啊。

实在害怕给他添麻烦,沈知鸢心里纠结着,却不愿意同他说,面上尽量不动声色。

冷不丁脸被戳了戳:

“你睡觉去吧。我自己看着。其实不用治也行,这闻不闻得到就是个小——”

话没说完手就被拍掉。

沈知鸢瞪他。

“你再说呢?”

眼眸里明晃晃的意思。

好似他但凡再说一个字,就把他丢进炉火里和那堆药材作伴。

默然片刻,祁酩舟识相闭嘴了。

一碗药很快见底。

药渣子都不剩。

祁酩舟照旧把碗和瓦罐都拿去洗了。回头时,她还坐在板凳上,捏着两株药草杆玩儿。

脖颈被垂落的乌发衬得白皙纤长。

他突然生点恶意喊她:“沈阿蛮。”

“怎麽?”

以为他有什麽要帮助的,沈知鸢走过去。

面上突然一凉,她瞪大眼。

无数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映着晨光扑来,把她砸了个透心凉。

眼睫、鼻尖、唇瓣都挂着水。

顺着下颌从衣领滑入时,沈知鸢一个激灵怒恼道:“祁酩舟!”

干什麽泼她一脸水。

“让你醒个神嘛。”少年懒洋洋说。

把碗和瓦罐都擦干了放回原处,半点愧疚没有。

手背胡乱抹去面上的水,沈知鸢更恼地瞪他,拳头都握紧紧的。

下一瞬,就听他说:“我错了,正在反省。”

乌睫低垂,这时候常见的一派乖巧模样。

“你又这样!”沈知鸢瞪他,怒焰却还是不由自主弱了。

“是啊,”披着羊皮的狼被戳穿后当然就不再僞装,祁酩舟捏捏她的脸,“但你不就吃这套吗?”

手背湿漉漉的水花趁机抹她一脸。

左脸不够,右手抹上右脸。

水花滴滴答答往下落,沈知鸢实在气坏了。

照惯例送他上朝,都快出府邸,仍一言不发。气鼓鼓地绷着脸,任凭他怎麽戳,都没半点反应。

“不生气了好不好啊?”

祁酩舟又戳戳,想半天道:“要不,下回让你也泼我一脸。”

他今日束发用了从她那劫走的银白发带,末梢飘动,被风卷从面颊拂过。

她的气息,混着他的气息。

默然片刻,沈知鸢用力拿脑袋撞他,闷闷说:

“……两脸。”

“嗙”一声,祁酩舟也不躲由着她去了,忍俊不禁:“行,几脸都行。”

沈知鸢哼两声,这才算原谅他。

等会还是上街逛逛,看看谣言有没有好转。或许有她可以做的吗?

要不直接说那人是她,能行吗?

心里想着事,送祁酩舟出府邸,正要挥挥手作别时,远远走来一列人。

二三十人,称不上浩浩汤汤,可聚拢在一起,又容不得半点忽视。

男女老少皆有,还有爹娘牵着孩童,最前边的人手捧着什麽肃穆而来。

他们应当长途跋涉过。

浑身烟尘,衣裳蒙灰,面色都似覆着土般的暗沉,板着脸不茍言笑。身后旭日却刚刚东升,阳光一照,哪哪都是耀眼的色彩。

最先看见的,是领头的阿芙。

阿芙身后跟着卖花的阿翠,还有那日被抓做人质的母女,也有阿泽和阿泽的娘亲……

好多好多人,大多熟面孔,禾洲之人尤为多,步伐划一地向他们而来。

越近沈知鸢心里愈发拔凉。

这副神情,禾洲好多人因她而绑架,还有传闻,沈知鸢下意识就要往府邸里、祁酩舟背后缩,却咬紧牙关,挺直腰背顶住。

“你上朝去吧,再一刻半就得迟了。”沈知鸢吸吸鼻子,推他,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你……”祁酩舟拧眉看她,不动。

话音未落,倏忽间,“噗通”一声,阿芙竟然对着他们率先跪下。然后是阿翠、那对母子、阿泽和阿泽的娘亲,身后熙熙攘攘人群如潮水依次渐行地跪伏在地,驮着身熠熠霞光。

这样大的阵势,路过之人纷纷驻足而看。早朝的官吏都停步多投几眼。

阿芙跪着举起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叠扎好的纸张,墨迹渗过纸背,阳光一照都染上金光闪闪的色泽。依稀能看见潦草的笔画,不似文人墨客所写。

难道是被政敌撺掇,借她之事上书谴责祁酩舟吗?或者更糟……

沈知鸢握紧拳,眼睛都闭上。

“这是禾洲同周边各城签署的万民书。”却听见阿芙铿锵有力的嗓音,“请单于休要听信谣言,使大齐公主蒙冤,严查严惩造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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