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01)
作者:云间竹雨
不要是说了,沈知鸢光是自个儿想想、现在听见了,面颊都开始腾起不受控制的热意。
脖颈突然被套上个什麽。
落在微敞的领口,些许冰凉。
戴了两个多月,她已经分外熟悉,剎那便反应过来是他那条狼牙项链。
卡扣已经修好,重新戴在她脖子上。
沈知鸢擡手轻轻碰了下那颗皎白的狼牙。
少年清冽的嗓音一道响起:“我说过会对你忠诚的,当然就会对你忠诚,不管你要给出什麽样的答案。”
他握着她的手攥住那颗狼牙,轻声说:“狼群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谁这样做了,是会被笑话驱逐的。”
“阿大的伴侣前段时日病逝了,她一直没要再找伴侣。你也是的,你活着是,你死了也是,我绝无可能再屈就别人。”
“如果北疏勒不需要我了,”祁酩舟想了想,眸中闪过片晦暗的疯劲,却笑着和她说,“我给你殉——”
唇立刻被捂住了。
“不可以,不可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沈知鸢轻轻地,轻轻地打断他。
大齐和北疏勒风俗实在差异太大。
他情感总是很直接热烈的。也不会避讳死,不会避讳说这些话,可沈知鸢光想想就好难过。
她不在了也想要他好好的呀。
好像突然间有点明白什麽。
沈知鸢轻轻说:“我考虑一下。”
他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考虑多久?”
不待她回答,祁酩舟就问:“你讨厌我吗?”
怎麽可能讨厌啊。
沈知鸢摇头。
“和我待着不高兴吗?”
沈知鸢摇头。
“那为什——”
话语被蓦地打断。
“祁酩舟。”她喊他,目光闪着。
“嗯?”祁酩舟擡头看她。
脑袋在她颈间掌心里都蹭了,乌发发顶轻微淩乱。发带都半松不松,衬得人有种惺忪收敛的野性。
对视时,沈知鸢胸腔的跳动都加快。
他不解又问:“怎麽?”
话音未落,被用力揪着衣领往上提。
少年的双眼立刻瞪大了,连呼吸都停滞住。
下颌轻轻沾着个湿润柔软的触感。
是她亲上来了。
有股热意不受他控制地想下冒,祁酩舟霎时就咬紧牙关。
“先不要说了。”
沈知鸢也不敢看他,乌睫扑扇着,连这几句话说得都细弱蚊蝇,祈求似的,声音愈发小:
“让我、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啊?”
不想拒绝他。
可她也不敢答应。
心里乱得很,她完完全全不晓得该怎麽做。单纯听本能的想法,她又害怕什麽都会变得不能掌控。
想了想,想像他每次能安抚到她的那样抱一抱、亲一亲。
又不敢像他那样直接亲上去。
她退而求其次地亲在他下颌。
然后,根本就不敢看他。
沈知鸢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头低着,恨不得直接变成鸵鸟埋起来。
他也是。
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很乖。
在她耳侧,低低应一声:“喔。”
再不说话了,也没任何动作。
沈知鸢等了会儿,小心去看他。他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面上罕有浮现不掩饰的诧异惊愕。
耳朵、面颊通红一片。
这个神情,沈知鸢之前见过一回。
她主动亲的那回。
当时以为他是发火了,现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麽。
她没忍住问:“祁酩舟,你是不是——”
害、害羞啊?
这个猜测实在叫沈知鸢难以置信。
他亲得时候可比这个兇多了,她亲一下就……害羞?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没有。”
他轻压眼皮,欲盖弥彰地否认,面颊、耳朵却都是没有说服力的通红。
下一刻,立刻松开她的手,退后半步。
“抱歉。”
少年在她耳边,似恼似窘地道,乌睫飞颤。手也紧握成拳,背上有青筋凸起。
几乎难以忍受地阖了下眼,大步往外走去。
为什麽要道歉啊?
沈知鸢弄不懂,硬生生从他迅疾带风的背影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怎麽了?”她以为出什麽事,从桌子跳下去,问说,“要我帮忙吗?”
“不用!”
他立刻就说,回头咬咬牙和她说:“我去沖凉水。”
沈知鸢霎时止住脚步,惊愕看他。
晚、晚上沖凉水?
不冷吗……
她沉思片刻,晃了晃脑袋坐回椅子上,心跳还在扑通扑通着,却腹诽:
真搞不懂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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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天后。
桐山城的事基本尘埃落定,他们啓程回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