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陵赋(242)
作者:鱼陇曼衍
给他种蛊之人别有用心,可他却是不曾贪恋分毫。
“玄昭……”,陆羡再出声时又羸弱起来,那当中有欲念,又有害怕,全然不是方才的理智与漠然。
缪玄昭自然带着怜爱,她想试试,于是侧身将他放在身下,轻巧地褪去他身上所有衣物。直至褪到袴衣,她手忙脚乱地有些无措,却无端挑起了身下人的念头。
再跨坐在他身上时,那一处硌住了自己薄弱细嫩的肌肤。
“阿羡,像没有明天那样,看着我就好。”
缪玄昭嘤咛出声,再一次如鱼沉水,倦鸟投林一般,与他俯身一处。
亲吻像风卷过的羽毛落下,那种轻盈却又充满着未知的惶恐,和那一日从城墙下跃下异曲同工。
原来所有的愉悦都伴随着风险,所有的忘情都伴随着脆弱。
陆羡像是忘记了深入骨髓的刺痛,只想取悦身前的这个人。她每一声回应,犹如解药一般麻痹所有不安的神经。
“阿羡……我好欢喜。”缪玄昭出声时已说不完整。
“玄昭……”,陆羡克制已久的温柔爱抚转而成为来势汹汹的索吻。两人下颌相抵,交颈一处,此时像抛下了所有一般,只记住在彼此身体里的感受。
在最汹涌的潮浪来临很久之后,陆羡一身薄汗,散冠披发,看着侧首枕在自己胸膛上的缪玄昭有些餍足的睡去。
一勾首,恰好能看到那月光洒在她精巧微挺的鼻脊上,而那一处正喘息着温柔湿润的气息,恰吐在自己的腰窝处,仿佛仍在释放身体里残留的情热。
陆羡倏然才意识到,浑身并不觉得寒凉刺骨,亦无五髒六腑的钝痛,只剩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通畅舒坦。若非此星此夜,此风此露,他一定以为是梦。
他至此再无薄弱之处在他人手中。原来云娘所说的一切都是扯谎,缪玄昭的出现,才是他唯一的解药。
陆羡珍视地将缪玄昭腻在眼帘的发丝拨开,起身坐起,用随身的帕子轻拭她身上的潮湿,不愿吵醒疲累的她。
然后忍不住,又在眼睫处落下一吻。
缪玄昭像是在梦中亦有感应,阖着眼仍凑近去回应,孩童一般不加情|欲地吸吮了半刻。
陆羡觉得身体深处那股痒意又要起来,忙托着她下颌,撇开了依依不舍的唇瓣。
家园
鸟鸣啁啾几声, 天已蒙亮,缪玄昭从朦胧间醒来时,意识到自己好久未歇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只是身上莫名有些散架, 头下枕着的触感也与往常有所不同。
她眼神一时清明,伸了个懒腰擡眼往上一瞧。
陆羡枕着手臂,敞衣袒胸, 正好整以暇看她。
原来是把他的胸腹当成了自己的卧枕, 竟还能睡得人事不省。
“我……”, 缪玄昭立马弹了起来, 又随手抓起衣袍遮挡在不该在光天化日下露出的地方。
随便一瞥,身上各处关节殷红还未褪尽,几块骨头尤其酸痛的紧, 许是昨夜的姿势太过…..
“别再看我了!”
缪玄昭迅速地阖上了有些发皱的衣襟, 又熟练地给自己绾了一个男子的发髻。
陆羡瞧她终于知道羞了,便突然笑出了声。缪玄昭伸手要去捶打。
陆羡忙接过她一拳, 又要温存似的,放在唇边欲舔舐。
缪玄昭自然更加生气便要抽手。
“昨夜明明是缪小姐自荐枕席,为何最后是我做了缪小组的枕席。缪小姐可是把我当成那些贵人养的小倌了,用起来是一点不知轻重。”
陆羡不知廉耻似的就把这些话放在嘴边。
“我怎是自荐枕席?!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敢说你不觉得昨夜很……有趣?”缪玄昭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天老爷, 她怎能越发在这些事情上劳心费神, 屡出诳语。
陆羡倏然由躺卧之姿支起,颈项和腹部的青筋旋即暴出, 以背后抱着的姿势将缪玄昭揽在怀中, 倚在她肩头, 悄声说道,“有趣的很, 你缠着我不放的时候,我想……就这麽死了也不错。”
他低低地又笑起声来,缪玄昭瞥眼见他腹部拿着劲儿时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心中又开始乱跳。
“早知道来这秦楼楚馆能让你开窍,我早些便带你来了,何必拘着那些无用的礼法规矩。”陆羡又开始嘴上犯浑。
“昨晚究竟是谁先拒绝我的?”
缪玄昭转首便要瞪他,却撞在他下颌的骨头上,两个人龇牙咧嘴又笑抱作一团。
缪玄昭突然又想起正经的事,忙回身过去与他对面而坐,仔细探看。
“昨晚你应是发作了寒蛊,后来怎样了?可有不舒服?”
缪玄昭去探他体温,温温凉凉尚还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