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89)

作者:溺子戏


何婶一惊,连忙拍她的脸,打断她的话声:“阿云,阿云醒醒!是阿娘啊。”

何叔也叫起来:“是阿爹!是阿爹!”

一道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压下了何云的恐惧,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如常,没一会儿,又成了那个傻模样。

元春躲在江酌身后许久,见终于安静了,才敢露出一双眼睛——她是早知道何云傻了的,村里人都知道,但却是第一次见她发疯,那神情,像是有一万只厉鬼在身后追着她,而且,何叔和何嫂像是对她这话习以为常,却因为有外人在,而觉得担忧。

是的,担忧。

但却不是担忧何云的状态,而是担忧她的话被人听到。

那一声声过高的呼唤,犹如掩耳盗铃。

元春攥着江酌的衣角,皱眉:“……阿云是不是在山神庙里出了什麽事?”

何嫂立刻道:“能有什麽事,就是胆子小,在庙里叫鬼吓着了。”

元春却觉得不是。

江酌掀了掀眼帘,擡眸一问:“是不是在庙里……遇到了什麽人?”

话音一落,何嫂手里的碗掉了下来,碎了个彻底。

元春和江酌对视一眼:“王玲至今下落不明,也是祭山神的缘故,若是不查清楚,往后村里只怕不得安宁……”

元春说到这,顿了一下,却叫何叔想起了这段时间的事。她见他们有所松动,继续道:“何叔何婶便是不为王玲着想,也该想想自己。”

何叔渐渐握起拳头,最后叹了声,捂住自己的脸,将藏了许久的事,告诉了他们。

去年,何云按村中习俗,被擡进了山神庙,只她像以往祭山神的小娘子一样给山神老爷念经祈福,虽然无趣难熬,但为了能给家里多挣两亩水田,也就忍了。

只她好不容易挨满三个月,快要回家的前一天夜里,她如常的上榻,甚至因为快要回家而有一点兴奋,她朦朦胧胧的睡着,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

起初她以为是山里的野猪又来庙里找吃的了,悄声摸下床,还捡起一根粗棍防备,但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叫她永世难忘。

那动静不是野猪,而是人,数不清的人,又好像不是人。

那天好像下雨了,用脚走路的人,擡着走不了路的人,一排又一排,数不清,披散淩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却看不到呼吸,全死了。

何云蹲在那里,吓得失了魂,因为她认出其中两个,就是村里的——她在庙里经常听到有人来上香,知道谁家又因为饑荒死了孩子,只他们的家里人不是说都把他们葬了吗?

她后知后觉这些人是他们从河里捞出来的,顿时一阵反胃。

而也是这声,叫那些人发现了她。

何云拔腿就跑,却无路可走,她躲进床里,然后被五六个人按住身子,掐着脖子,按在床上,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呼吸是怎麽没的,她剧烈的挣扎着,到最后两腿一蹬。

她原以为自己死了,但奇异的没有,她是第二天夜里被一声雷响震醒的,她倏然坐起来,看着空蕩蕩的山神庙,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想发出声音,但喉咙早已经嘶哑,而脖子上的红痕,提醒着她昨日的一切不是梦,她跌跌撞撞的跑下山来,衣衫破烂,路上还撞到了人……

何叔挑了些话说:“咱们青石这边,有水葬的习俗,有些心眼坏的,就会去捞尸来卖。”

卖什麽就不说了,昨日遇到的配阴婚便是其中一种——只富贾人家能花钱买,小门小户没钱,只能干这种勾当。

江酌想到那日元明上吊时,同他说的那句话,当时他没有全告诉元春。

“我好痛,但张大夫给的药已经没用了,爹娘以后没人照顾可怎麽办……我真是没骨气,在小石河边看到人捞尸就吓住了,傻了这麽多年……”

元春皱着眉,像是遇到了什麽难题,觉得离奇,但这事同王玲的事有什麽联系,她还不大清楚,只何叔说的,人不见了,也只是给元春那天的所见增加了一点可信度罢,并不能确定那人就是王玲。

难道这世上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那人真是王玲的话,她又是怎麽成为河州地方县令的小女儿的呢?

元春和江酌一时间想不明白,先谢了何叔何嫂。

只走的时候,何叔忽然叫住了元春。她原以为何叔是不放心,要叮嘱他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但何叔犹豫了下,问:“这位置你不要了吧……”

元春愣了下,摇摇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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