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45)
作者:溺子戏
江酌手疾眼快接住,却接过来戴在了自己头上,遮住大半目色:“没什麽,我来吧。”他拿过元春手里的锄头,往田里更深处走去。
元春站在身后看,日光烈烈,把小郎君耳朵都晒红了。
这一整日,江酌同他们一块儿干到了太阳下山,期间不论元春怎麽劝,江酌都不走。
沿着山道往回走时,元春还一直在碎碎念,问江酌感觉如何,江酌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她,只走到山腰的位置,忽然见灌木林丛中惊掠几道黑影——
江酌步子一顿,倏然看去。
“小郎君你听到了吗?”元春见他不应,回头问。
“听到了。”江酌往前一步,将元春的身影遮了个全,心想,难道是看错了?
他说是听到了,可第二日,元春早起,瞧见小郎君也起来时,就明白他是嘴上知道。
江酌的伤还没好,如何能这麽干活?昨夜爹给他换药时,就说不好,还让元春去张大夫家问了更好止血的药方。
元春心事重重的做早饭,一转身的功夫,江酌不知什麽时候进来了,他似乎还不习惯这麽早起,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的,元春觉得不行,脑子飞快地转,想了一圈家里他能干的活,最后:“呃,郎君可以帮我喂一下兔子吗?”
江酌没怎麽犹豫就答应了。
元春洗了手,从萝筐里找出几根胡萝蔔準备递给江酌,可目光落在他手上——白白净净,干净漂亮。于是又用水把胡萝蔔洗了洗,用小竹篮装好,这才递给江酌。
元家没有养鸡,倒是养了一窝兔子,而且不是散养,养得很金贵。
统共七只兔子,五只白的,两只灰的,关在元父特意做的兔笼里,还用旧衣裳铺了几层:“家里没养鸡,却养了不少兔子,只这些兔子也不是用来吃的,是品种兔,养得好了,到时候拿到镇上卖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当宠物。”
她这麽一说,江酌才发现元家确实没有养鸡:“为什麽不养鸡?”
村里家家户户都养鸡,不养才是怪事。
“我阿娘怕鸡,从小没少被人说閑话,但越说我娘越怕。我爹和娘算是青梅竹马,娶我阿娘之前专程上门许诺过以后家里不养鸡。”元春说起阿娘,眉眼都不自觉带着笑,“刚嫁进门那会儿还没分家,阿奶不肯惯着我娘,说她一个乡下丫头,偏偏生出这种大小姐病。”
江酌一边听她说话,一边伸手去摸窝里的兔子,兔子爱干净,正一个劲地给自己洗耳朵,看起来忙个不停。
可他这一动作,元春便忘了说话,只顾着看江酌摸兔子——看他指节修长的手指从头到尾有节律地一下又一下轻抚着白兔,指缝间不时透出一小丛兔毛,偶尔他会停在它们的耳朵上,屈起指节,用指背蹭一蹭它们的耳朵,偶尔他会停在尾巴上,指尖拨弄着它们的尾巴球,逗得它们从一团,舒展开成一段长条。
元春看得入了神,“子非鱼”都知道这兔子现在肯定很舒服,因为它们刚刚还忙着洗耳朵呢,现在只顾着钻进江酌的手心蹭来蹭去,还要舔他虎口上的小痣!看到这,元春忍不住偷看小郎君,却见他神情专注,满眼都是小兔子。
元春从没觉得兔子这麽好摸,目下却忽然明白为什麽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喜欢养兔子了。
许是她太久没说话,江酌停了下来,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元春连忙捂住脸,重说旧话:“虽然不能不养鸡,但至少不会满院子的散养,阿爹手艺好,在家里做了个又大又漂亮的鸡圈,还每天抢在我阿奶起床前早早起来,把喂鸡、扫鸡圈的活儿给干了,虽然不算没养,但至少不让我娘去养,后来分了家,索性就不养了。”她蹲在兔笼面前,“但鸡比兔子好养多了,尤其是这些品种兔,爱干净不说,还不爱吃东西。”
她说着话呢,下意识鼓了鼓脸,连自己都没察觉话音里头告状的意味,江酌看了她一眼:“是吗?”他把手抽回来,从小篮子里拿出胡萝蔔。刚一递进去,所有的兔子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啃他手里的胡萝蔔。
元春惊讶地半张着嘴,半晌气鼓鼓的:“像三日没吃东西似的,平时我喂它们,怎麽叫都不来。”
江酌看兔子啃胡萝蔔,喀吱喀吱清脆:“你平时都怎麽叫它们?”
元春都是乱叫的,目下听江酌这麽正经的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因为她学的都是什麽鸡叫,羊叫,鸟叫……元春说不出口,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