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79)
作者:溺子戏
所以元春虽没想着挣百姓们的血汗钱,但时间长了,家中的日子也见天好起来,从前说买不起的七八十两的小院子,如今也买下来了,因为粮食存不下还往外扩了不少,瞧着也能算是大户人家了,只元春没想过过什麽大富大贵的生活,有间屋子遮风挡雨,存有一百两银子便够了。
直到去年,定安又是旱灾,虽不是大旱,但稻子收成不好,城外多了许多难民,元春便拿了主意说要开仓赈济。
所以才会出了上次灾民抢粮食的事,当时爹粗粗点了人头数,觉得拉来的粮食不够了,便去找人回家搬粮食,就这麽一走开的功夫,一大群灾民赶过来,打眼瞧见诺大的粥棚只有一个小娘子在操持,忽生歹念,一哄而上,便是要抢粮食!
元春拦上去想说理的,但他们被粮食急红了眼,根本不看,擡手便把元春推倒了……后来还是江之言带着官兵过来,才没出什麽大事。
元春接过江之言抛来的平安福,怎可能不明白是谁送的?
且不说百姓们怎麽会知道他们认识,江之言什麽身份?那是穿官袍的,同普通人可不一样,庙里烧香的百姓便是认得他,不俯地跪拜就算,怎麽敢轻易搭话?更遑论敢托他给元春送东西……
元春将自己腰间挂着的一长串平安福给他看了,都是上次出事后,大家给她求来的,她边给看还边介绍:“这是娘送的,这是香椿送的,还有张大娘,三七,思颍也送了一个……”
光是数着,便已经六七个了,江之言:“……”
元春没说拒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把东西递还他,说了句吉祥话:“江大人高升,往后也要仕途坦蕩啊。”
这日施粥,一直到傍晚,江之言用自己的马车把元春送回去。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江之言将那元春不要的平安福上上下下抛着——前些年他总围着元春转,看她因为躲着自己,像兔子一样惊吓逃走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他知道那是因为元春在怕,怕江酌知道他走后,自己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会难过。
那时候虽然元春不接受自己,但江之言还挺高兴的,因为元春至少对他还是特别的。
直到这一年来,元春不再躲着他,也几乎不再提江酌的名字,包括元春身边的人,但江之言知道,不是因为她放下,而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没有江酌,自己也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
说不出口的思念才叫喜欢……
江之言后知后觉,将这平安福握了稳,却觉得没意思。
只他擡步回城的功夫,瞧见道路对面的马车很是眼熟,想到什麽,连忙走了过去,在车帘外头问候,语气殷勤:“曹小姐怎的来了?”
曹思颍一早便看到他了——上回施粥时元春出了事,今日元伯父元伯母又不在,她不大放心,特来看看。
原来江之言若不送她,她也会送她的。
且曹思颍没想过江之言会来打招呼,但听到声音,她还是打起轿帘,露出半张芙蓉面,凤眼微垂,声音淡淡:“路过。”
“今日城隍庙会,不少人来求平安福,不知曹小姐可求到了?”江之言也不拆穿。
曹思颍这才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说:“人太多了。”
江之言笑了笑,从袖中将平安福拿出来:“下官专程在庙里替小姐求的,曹小姐若不嫌弃……”
前几日,父亲还当着她的面夸过江之言有才干,重理黄册的事这般难办,上到长史,下到佐助之官皆在推诿,他却办下来了。父亲甚少夸一个人,想来往后是想重用他,思及此,曹思颍没有驳他面子,叫橙时收起来。
“多谢江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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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年,江酌在京中崭露头角,先是马疫案、拐卖妇女、再到后头的侵地案等等,无一不是大案,也无一办得不好,百姓们听说他从定安来,便想到先前定安有位江大人,替江霁昭雪不说,还揭发了贪赈案,让朝廷的蛀虫得以被揪出,国子监等监生更是对江酌格外推崇。
便是这时,江酌乃是先皇血脉的事情再一次传出,让人们正视江酌的身份——因为有秦王的前车之鑒,不少大臣对江酌持的是隔岸观火的态度,可渐渐的,也开始有了站队之心。
秦王殿中。
李蒙将桌上的茶盏一扫落地,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来人被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擡头,然后就听到秦王开口:“礼部的人也往江酌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