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45)
作者:溺子戏
江之言瞪着眼睛,骤然逼近,下一瞬就要上前抓住元春的衣领,问她为何会知道!
家中的一切他分明都烧掉了!
便是爹和娘的尸骨都葬送在了那场大火里,元春是怎麽知道的!
只他上前,还没能靠近元春,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住在元春面前,挡住了他的手——
“我们什麽都不知道,只江主簿素有神算之名,稍微打听便知他曾在官衙做过什麽。”
此人声音清寒,正是江酌。
捐监不是小事,江主簿有如此能耐,他们不可能放过他。
只元春猜测应当不是自愿,不然江之言也不会连在定安住客栈的钱都拿不出来。
且江主簿正当年纪,死得莫名,想来也与做假账一事脱不开干系。
“四年已过,过往陈事,确实早已盖棺定论,只如今忽然有个替他减轻肩上担子的机会。”元春凝视着他,“江迎……你想错过吗?”
一声又一声逼问,让江之言沉默下来,他的手垂在两边,隐在袖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我没什麽能帮你们的。”
“高鸿已经找我了,无人状告,官府不得查江霁的案子,我手中这密信根本递不出去。”高鸿既然能找江之言,也自然会找其他人,他提醒他们道,“江霁故意设计流民起义一事,谁都知道有蹊跷,但是谁敢站出来,谁又能站出来替江霁击鼓鸣冤?”
江之言毫不掩饰地看着江酌,不介意告诉他,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他说:“本官可以查,但还缺一个人。”
所以昨日江酌才会说,庄文沖不在。
高鸿故意逼问曹一林,庄文沖的下落,不在最好,但在也无妨,不管如何,在得到曹一林的消息之后,庄文沖都会走。
而庄文沖一走,细蕊又将崇仁的密信递出去,江霁的案子自是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谁会想替他伸冤?
谁又敢替他伸冤?
高鸿要找的,从来便不是庄文沖。
“就不该让你去找他。”江酌看见元春坐在榻上出神,揉了揉她的发顶。
元春便擡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只现下这眼同昨日那眼,全然不同,里头只有担心,她揪着他的衣襟,紧紧不放:“怎麽办?你要去吗?”
一边是江霁的清名,一边是秦王的陷阱。
去了意味着什麽,元春心知,江酌肚明。
江酌沉默着,两只手撑着床边,闭上眼睛,倾身,安静地抿了一下她的唇。
登闻鼓
江酌没有说话, 只是不轻不重地亲了她许多下,从唇瓣到眉眼,从鼻尖到额头, 一下又一下,不含情|欲的,像是抚慰, 直到元春抓着他衣襟的手不再那般用力, 他才张开怀抱, 把人抱进怀里。
元春埋首在人颈边, 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江酌是不熏香的,只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清爽的味道, 闻起来叫人觉得很亲近, 她闻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被从榻上抱了起来, 她的手跟着用力,有点害怕掉下来,但江酌抱得她很稳。
暴雨消散了几分暑气,夜深清凉,江酌抱着元春在屋子里走, 温热的手按在她后颈, 攒着劲儿揉,她虽然看不见, 却觉得这个手法熟悉——他平时就是这样搓汤圆的。
“……你把我当成汤圆了吗?”元春声音闷闷的。
江酌捏了捏她后颈上的软肉:“哪有这麽乖, 这麽漂亮的小猫咪?”
“那我是什麽?”
“是阿岁。”江酌亲了亲发, “岁岁平安。”
元春沉默下来:“……我不应该不让你去。”
江酌就说:“你没有不让。”
“虽然你总跟我说,江伯伯不是你的生父, 待你也没有很亲近,但我觉得,其实你一直把他视作自己的父亲。”元春擡起头来,正是着他,“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替阿爹伸冤的。”
江酌弯了弯嘴角,夸她:“你比我勇敢。”
事到如今,想替江霁正名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去府衙伸冤。
只这件事对江酌来说,是有后果的——没了韩度,又来了高鸿,他们设计如此,就是为了引江酌现身,只现身后,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或许还有第三种……”江酌站在曹府门外,进门前,突然转过身元春说。在元春擡起疑惑的眼睛看向他时,带着她的手握了握身侧的刀。
元春知道他的意思——如果高鸿带的人少,他或许可以杀条血路回来,然后他们继续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