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28)
作者:溺子戏
遇到同一个姓氏的可能性大,但同名同姓就小了许多。
韩度死的时候,他惊诧不已,那日之所以请他吃酒,不过是他广结善缘的一种方式罢,说的那些话也是可有可无,只如今再看,似乎不是……
当初被韩度当作人质的人还活着,还敢这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巷上,如此看来,韩度之死,很可能是他们的手笔,那他当初那话,对庄文沖来说,便是救了他一命……
亏他那时还同元春说,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江之言呵笑一声。
就他所知,韩度抓庄文沖想找一个人,现在韩度死了,庄文沖出现在江酌身边,那韩度想找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江酌。
江之言靠在墙上,脑子转得飞快——庄文沖姓庄,江霁的先夫人也姓庄,庄文沖和江霁是亲戚,江酌……
也姓江,庄文沖……
电光火石之间,江之言一愣,不可置信地重新去看那三人的背影。
江酌竟是江霁的儿子吗?
可就算如此,江霁罪不及子孙,韩度为什麽要想方设法地找江酌?
还是想要他命的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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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出了门,睡觉就晚了许多,江酌洗澡回来,看到元春已经躺下了,眼睛虚虚地睁着,像是困得不行,他替人掖被子,一擡头,看见元春那双杏眼正盯着自己瞧:“怎麽还不睡?”
元春困得有些犯懒,故技重施:“过来一点……”
这话一说,江酌还有什麽不明白,眉峰微擡:“今日的份不是已经咬了?”
元春不乐意,呢侬软语的:“那是你气我。”
“只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江酌说的是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那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
“学人精。”说起那日,元春便心虚了,知道今晚不能亲下巴了,便乖乖缩进被子,“……那明日不要忘记。”
江酌应了声,把灯吹了。
元春也闭上眼睛,等着睡着,只榻上一阵悉索,忽然,她掖到下巴的被子被扯下来了一点,江酌凑上来,亲在她嘴角:“还你了。”
不分离
翌日清晨, 三人在饭桌上碰头,江酌将捡回来的两锭银子放在桌上,把昨日的事同元春和庄文沖说了。
庄文沖捡起其中一个握在手里, 上上下下地抛着:“没想到去了一趟青楼,白吃一顿饭不说,还挣了两锭银子, 看来青楼也没有传说中的那麽吓人。”
元春却觉得怎麽不吓人?
她神情严肃, 细眉紧紧地皱着:“难怪青楼里的女子明明过得不好, 却也不走, 这麽高昂的赎身费,谁能拿得出来?”
元春和爹在村里算是勤快的了,只当初收成好的时候, 再加上养鸡养鸭种菜卖绣品的钱, 满打满算,一年最多也就只能攒下二十两银子, 六百八十两……
元春不敢想,只觉得两眼一黑。
“问题确实出在钱上。”江酌看元春真的在替细蕊担心,擡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细蕊之所以想要赎身,是因为有个叫王岷的心上人,此人是个秀才, 为了中举, 已经考了二十多年,想来是学问上一直难有进近, 现下正四处求人捐监——依大梁律法, 捐监者除了可进国子监念书外, 还可等候选官,这个‘等候’里头, 学问可就大了,花费也要比普通监生的身份贵得多。如今在定安,想做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县,如乐平县令,想要排上队,最少也要花五百两银子。”
庄文沖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面周妈妈同细蕊说她的出身恐会叫王岷介怀,当时听细蕊语气,她分明是犹豫了的,只听说王岷在求捐监,同她在一起不过是图她银两时,细蕊却一改凝重,变得坚决,似乎是不在乎王岷惦记她的银钱。”
“细蕊姑娘是真不介意王岷图她银两吗……”元春顺着江酌的思路,接着他的话开口,“……细蕊姑娘在抚仙顶待了六年,还是花魁,声名显赫,周妈妈提醒她王岷很可能是为了银钱才同她在一起,她还是选择赎身,是相信王岷真的喜欢她吗?”
江酌忽然开口:“……那些楚馆出身的女子,看似成日沉迷醉月风花,其实比谁都清醒。”
因为这话,元春瞧了江酌一眼,却没问,继续道:“我也觉得细蕊姑娘没有那麽糊涂,周妈妈提醒在前,那是她的情郎,她只要上心打听一二,便该知道捐监之事的真假,不管真情如何,这就是不确定,细蕊敢冒险为了这样的男人放弃自己的‘前程’吗……”元春说来说去,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她之所以敢,只能是因为她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