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又惊又恼，思索更多，那边山下有更多的人沖了上来。

“阿珏，我们走。”

她义无反顾地握上沈珏的手时，她看见裴子野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失落。

那个眼神，直到几年后，她每每想起，仍会折磨得她无法安眠。

尤其是沈珏攻下皇城，她重新回到这座宫殿，看着与她离开时丝毫未变的摆设布置，就连一草一木，她养的珍珠鸟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若说当着她的面需要僞装演戏，那她不在时仍是这般，便是真情实感了。

他是真的在意她，爱她，并不只是想要占有她。

离得近了，她更加夜不能寐，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接连传来，她更是食不下咽。

直到沈珏御驾亲征，她知道弟弟的脾性，这两人若是正面碰上，谁都不会留活口。

她没再犹豫，带着侍卫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北上。

他救过她，她去把这条命还给他。

若他死了，她便为他收尸。

裴子野做过最美的梦里，也没有她主动寻来的，还是在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的手筋断了，再不能提起剑，他甚至连手下的叛徒都无法制服，眼睁睁看着他们夺走他的玉玺兵符，他成了个彻底的废物。

但她出现了。

裴子野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仰头看向她。

她仍像第一次见到那般，高傲矜贵，犹如九天上的神女，他渴求淋到她的一丝雨露。

“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明昭也没想到他会这麽惨，遍体鳞伤，连站也站不起来，现在的他对谁也不会有威胁了。

“裴子野，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麽？”

“做我沈明昭的面首。”

“子野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