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一声。

她身上的衣衫就被直接撕扯开来，只剩一抹豔丽的肚兜可怜的悬在脖颈上。

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兽，不管她说什麽，低头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还不清的，你这辈子都无法与我两清。”

单刀直入。

沈明昭的眼泪瞬间就被逼了出来，又疼又酸，与昨夜的酒意上头不同，此刻是完全清醒的。

她看着晃动的床幔，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漏出声音。

她早晚有一日会杀了他，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等她再醒来时，封妃的圣旨就到了，封的是丽妃。

贺喜送礼的宫人从殿门外一路排到了宫门口，人人手中端着托盘，放满了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可沈明昭连看都没看一眼，关上殿门谁也不见。

却不知，盍宫内外为了封妃这事已经闹成了一团。

皇后甄氏谏言，让陛下莫要为了女色误国，更有大臣上书自打沈明昭入宫后，多有不和，乃是祸乱宫闱之人，她身份尴尬，必须将其处死才可。

裴子野不仅不理会，还将那大臣直接发配岭南。

甄皇后见此，褪下凤冠交出凤印，自请废后，想要以此来劝服裴子野，随之是满朝文武的附和。

当沈明昭知道这消息时，她正逗弄着笼中的珍珠鸟。

“娘娘，陛下待您可真是情深似海，不论是谁进谏，陛下都不搭理呢，皇后都在乾清宫外站了三日了。”

“你喜欢？”

那宫女立即就变了脸色，陛下高大威武，又坐拥天下，最难得的是还温柔深情，她当然会有别样的心思，可被人点破立即就慌了。

“不，奴婢不敢。”

她丢了手里的玉米粒，拍了拍手，笑盈盈地道：“有什麽不敢的，你若喜欢，今夜让你伺候他如何？”

当夜，一具尸首就蒙着白布从侧门擡了出去。

裴子野不仅没有听他们所谓的谏言，甚至大手一挥，準了皇后的废后之情。

顺便将反对之声最响的几人，吊在午门暴晒。

而后把封妃的折子给收了回来，大笔一改，从丽妃直接晋为了贵妃。

四下无人之时，他捏着沈明昭白皙精致的下巴，柔情蜜意地道：“爱妃巴不得皇后等人如愿吧，你就好摆脱朕。”

“可惜，朕本就是个昏君，何妨多一句骂名。”

“为爱妃烽火戏诸侯又有何不可。”

这些年下来，沈明昭已经很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越是与他抗争，他越是兴奋。

直接撇开脸去，看也不看他，却被他又捏着下巴移了回来。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朕差人给你做了贵妃的吉服，金黄的绸面，东珠镶的头冠，举国上下最好的绣娘不眠不休，定是给贵妃最好的。”

饶是有了心理準备，沈明昭也还是愣了下。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但还是没有人像他这样，不惜与朝野上下为敌，倾其所有只为了讨她欢心。

但她仍是面不改色，轻描淡写道：“不过如此。”

她在等，等他的新鲜劲过去，他早晚会腻烦的。

可没想到，这个劲持续了整整七年，不管她如何冷脸，如何爱搭不理，他都七年如一日。

-

离开的那日，裴子野似乎早有了预感，他从出宫起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即便当着群臣的面，也要抱着她下马车。

沈明昭挣扎不开，便也懒得去管，但往祭坛走的每一步，心中都畅快又愉悦。

她提早就收到了沈珏的密函，她等了七年，受得所有屈辱都是为了今日。

可当她看到裴子野宁可受伤也不愿松开她的手时，她头次有了莫名的情绪。

这七年来，他为她散尽后宫，他为她挡住所有流言蜚语，即便自己被骂做暴君，也不许有人说她是妖妃。

她总觉得他是在演戏，可怎麽会有人在骗别人的同时也骗了自己。

她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片刻的恍神。

难道他真的……爱她。

不等她细思锋利的长枪已直直地朝着那胸膛刺去，沈明昭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擡刀生生挡住了那银枪头。

沈明昭竟松了口气，随后蓦地一僵。

她，她难道是在担心他？

想到这个可能时，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怎麽会呢，她竟然担心裴子野。

担心一个仇敌，一个折辱她的人。

但他真的有折辱她嘛？对她鄙夷的是其他人的目光，献美的是她的父亲，裴子野若有错，便是改朝换代屠杀沈氏一族的错。可他们一家被丢在蜀地如同弃子，从不与沈氏族人往来，更没什麽感情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