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春(182)

作者:二恰


而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等不明不白的女子靠近, 光是想着都让他觉得恶心。

沈珏猛地坐起,看也不看那女子什麽样, 便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细白的脖颈。

殿内烧着火墙很暖和,女子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 睡得很是香甜, 白皙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被他掐住脖子自是瞬间就惊醒了。

两人的目光相对, 他发现那女子有双特别漂亮的眼睛,澄澈明亮,也就是这双干净的眼,让沈珏掐着她的手微微一顿。

不知为何,心中竟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疼。

但这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他阴沉着脸冷声道:“你是何人。”

姜幼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感觉到了疼痛与窒息感,她陡然间清醒过来。

却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怎麽可能会看见沈珏掐着她的脖子,甚至还在问她是谁。

“玉,玉哥哥,我是幼幼啊……”

她的脖子被掐着,每个声音都发得很艰难,这也使得他看清了她的长相,那是一张即便不施粉黛,也极其明媚动人的脸。

呵,他们以为找个天仙来,就能让他接受不厌恶了嘛?

而且她的声音模样,都是他平日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柔柔弱弱,他一拳都能打死好几个。

这种人也配送来与他同榻。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便是姜幼宜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麽,明明昨夜两人相拥而眠,为什麽一觉醒来,玉哥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长相声音都没有变,难道是她在做梦?可那疼痛并不是假的啊。

女子满眼皆是诧异,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知是痛苦还是委屈,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滚落。

沈珏最烦有人哭,尤其还是这等被送来暖床的,他轻轻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只要这麽一捏,那烦人的声音就会消失了。

可当一滴泪珠划过他的手背,烫得他手指轻微一颤。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害怕,有的是悲伤和委屈,就好似真的认得他一般。

而他过目不忘,绝不可能见过这个女子又把她给忘了,且还变成了她口中的什麽玉哥哥,实在是无稽之谈。

莫不是在演戏?但她看着又没那麽聪明。

不过是片刻的恍神,就被那女子找到了空隙,挣脱了他手掌的禁锢,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处。

她是真的使了劲,细细的血珠溢了出来,沈珏微微拧了拧眉。

倒不是说很疼,他身上比这重的伤口能找出上千道来,只是他的身体像是对这个女子有记忆一般,被她这麽咬一口,竟然会发烫会心狂跳。

他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女子挣扎间,他看见了她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红痕。

他虽还没娶妻,可这是什麽痕迹总是能看懂的,昨夜他竟如此荒唐过?

沈珏努力地回想,他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失忆的感觉过,怎麽可能与人欢好都没记忆。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突然发觉不对劲来,他昨夜是在乾清宫睡下的,可此刻寝宫的摆设完全不同,就连盖的衾被都变成了他不会用的红色。

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他是受了什麽巫蛊之术。

他的目光一凝冷声道:“长林。”

原以为不会有回应,却听见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陛下,没到时辰,您与娘娘还能再睡会。”

娘娘?是说这个女子?

沈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他何时娶妃他自己会不知道?

他沉着脸,挥开身边的女子,长腿一跨从床榻上站起,浑身赤裸着。

他眉头紧锁,这也不对,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赤身裸体,不然若是睡梦中有人来袭,他连穿个衣裳的功夫都没有。

难道他是被夺舍了?

沈珏捡起丢在地上的黑色外袍披在了身上,大步走向了铜镜。

与他寝殿中单独的大铜镜不同,这是面放在梳妆匣上的镜子,上头还镶嵌了好些花里胡哨的宝石,十足的脂粉气,让他更加不悦。

屋外已是天光乍现,他清楚地看到镜中倒映出他的样子,与平日并无差别。

他还是他,长林也是长林,那到底出错的是哪里?

也就是沈珏这些年经历的事多,若是换了个人,这会只怕已经被吓疯了。

不行,他必须得找出缘由来。

昨夜他只在御书房批了折子就回来歇息,并未去过别处,难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他立即就要往御书房去,可又想起了什麽,脚步一转折了回去。

果然就见那女子已经慌手慌脚地穿上了衣袍,见他过来犹豫了下,还是往后躲了躲。

而后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你,你说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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