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月(85)
作者:栖风念
——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可有什麽想要的?
——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应该好好照顾你的。
雪月一下起身,抱着被坐在床上。
是他醉酒之后的笑容温度灼人,到如今,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没喝醉过,所以不晓得,有的人喝醉就什麽都不记得,也什麽都不懂,不知目光中的热烈像一把火,不管不顾烧到别人身上。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温柔下来,本就多情。那种目色,给人一种深情到眼中只有自己的错觉,害她一瞬间恍惚误会。即便现下这误会已然解除,也一时难以磨灭。
他……
他怎麽能这麽唤自己呢。
雪月想的心头烦乱,擡手推开窗,只一条小缝,刺骨的风便涌进来,冷的她一激灵,连同心中烦恼也浇灭了。
她老老实实关好窗。
折腾了一下,她侧头望着天边静凉如水的月色,忽而哑然失笑。
——自己在烦恼什麽,对方不是喝醉了麽?
喝醉了,无伤大雅的失态。那一切的他,都不是真的他。
雪月清润的大眼睛在暗室中轻辉生亮,渐渐显露通透豁达,抱着被慢慢重新躺回去。
多思无益,醉酒之人罢了,只当是个懵懂天真的小孩子,酒醒之后,一切无痕,自己又何必在此牵动心绪。
思绪安定,不消片刻,雪月拥着棉被恬静睡去。
第 30 章
年节一过, 家中少了许多走动。罗氏看府中事务不忙,忠叔一个人应对绰绰有余,便与雪月商量去江州探望她外祖母。
雪月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外祖母, 早就想念的紧。母女俩也是爽快,碰面这麽一商量, 择日不如撞日,当即简单收拾了便要出发。
等寒沧烈知道这个消息时, 已是七日后了。
并非他有意拖延,实则第二日他酒醒,便始终寝食难安:一方面隐约记得寒瑶色提到自己好似言谈间唐突月儿——这一点他信, 自己的酒量,自己有数,那两个离谱之人又将自己单独扔下与月儿同处, 他是真不确定自己会说出什麽话;另一方面,寒瑶色只推说万事不知, 人还一直躲在兵部,他想问也问不出答案。
不知道自己究竟轻浮到何种程度, 便拿捏不了登门致歉的度, 左右踌躇, 不敢轻易前去。
再者,正月十六複印开朝,事务本就繁重,当日又出两位官员下朝时争执殴打之事,更忙的脱不开身。虽说事实脉络清楚,查证不难, 但事涉朝廷要员,纵使雷霆手段, 也足足用了五日才完全审结归档。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麽几日下来,早已过了最佳解释时机,登门致歉已经显得诚意不足,但就这样不了了之,同样失礼。
寒沧烈还是去了。
宣宁伯府只有雪柏川,看见他到府拜访,很是高兴:“烈儿,知道你这阵子忙,有閑暇时候就更该多歇一歇,不用惦记着给我请安。”
寒沧烈道:“侄儿并未那般劳碌,叔父言重了。”
“不论如何,一定当心自己身子,万不可逞强。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早已痊愈,叔父不必记挂。”
雪柏川见他面色尚可,放心许多:“那也要小心,再喝上几日固本培元的汤药,绝不可仗着年轻就掉以轻心,等日后落下病根,可有后悔的时候。”
寒沧烈微微一笑:“是。”
雪柏川一面叮嘱,一面将他向书房方向引,寒沧烈薄唇啓了又啓,终究还是先按捺住:目的太明显,怕是要引得叔父不愉,还是先忍一忍,等到合适时机再询问。
雪柏川吩咐忠叔上茶,看看寒沧烈,忍不住继续唠叨:“好像瘦了?这几日想必你定辛苦至极,唉……谁知道刚刚开朝,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没点名,但此时此刻,满京城谁不知道“这档子事”所指为何。
礼部尚书陈大人与太尉府钱大人下朝时生了口角,直至大打出手,体面全无,陈大人被钱大人失手推下台阶,摔断了一双腿,而钱大人也没落下好果,因殴打朝廷要员被降职停俸。
更何况,这两人大打出手的原因,还是一桩桃色轶事。原来是陈大人家的三姑娘自奔为眷,奔的还是不久前方被陛下贬斥褫夺爵位的沈轻照。
年节里,他们两家刚刚开始议亲,陈三姑娘忽然闹了这一出,自己舍了脸面的同时,也将钱家连累的颜面扫地。钱大人何等火爆脾气,见了陈大人,忍耐不住指责他教女无方,陈大人当衆被指摘,下不来台,怒而还口,两人便这麽争执了起来。
雪柏川道:“你做事果决,此案已经了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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