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56)
作者:山海鹹人
这麽大声,也不怕被官兵听见了,再把资格取消。
似乎是看出来她在想什麽,阿肆又解释:“朝廷需要用兵的时候多着呢,只要会打会杀肯拼命,不在乎从前做过什麽。”
姜初妤这才放下心来,为他有了前途高兴,然而再站在这叙旧太惹眼,她打断他的话,飞速说:“你有什麽话,便向镇国公府写信吧。”
她擡脚要走,却被阿肆伸手拦住,他眉头紧锁,疑声道:“镇国公府?你上那儿干什麽。”
“阿肆,我嫁人了。”
春蕊当然也知道这人,在她看来,当年他对小姐远不止感激之情那麽简单,于是在他刚才出现时心里就警铃大作了,这时终于能插上话,赶紧拦在姜初妤身前:“小姐的夫君正是镇国公府世子,你随便一打听便能知道。小姐快上车吧。”
不等阿肆作出反应,姜初妤被催着上了奢华的马车,掀开帘子与他匆匆道别,扬长而去了。
阿肆望着翻滚的车轮呆愣了一会儿,喃喃道:“我还未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当年他从阎王殿走了一遭回到人间,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入了天庭,见到了天仙。
姜初妤把他安置在了一处名医的医馆内,大夫说三日内醒不过来,这人就不行了。
刚好在第三日,她去探望,他就醒了。
她问他名字,阿肆不肯说,立誓终有一日要出人头地,摆脱泥潭,届时再堂堂正正地告诉她自己的真名。
她是不是早忘了这个约定?
阿肆重新把行囊扛在肩上,要去打听打听,这个镇国公府世子究竟是个什麽人。
还有,找个代写信的人。
-
顾景淮在家中等了许久,眼看要到约定的时辰,还是不等人回来,竟有些不习惯。
他只好端起书来看,刚翻不久,就听门外有动静,她回来了。
“怎麽去了这麽久?”
顾景淮突然出声,姜初妤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像做错事被抓包一般,莫名心虚了一瞬。
一个孙牧远就够折腾的了,要是再让他知道阿肆的存在,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于是姜初妤下意识扯了谎,答道:“遇到苏姐姐,閑聊了会儿。”
顾景淮是知道苏照的,点点头没说什麽,可眼风向她一瞥,见她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袖口,眼睑微微垂下,有些奇怪。
他眯了眯眼,警觉起来。
***
姜初妤自认行得端坐得正,对阿肆绝无半分越界的情意。
当年姚家人也知道了她救下一个山贼的事,做郡守的舅父大喜,要求她问出阿肆团伙的老巢,打算把他们一锅端了,送上门的政绩,不立白不立。
姜初妤本十分为难,她知道他们山贼虽做的不是人事,却普遍十分仗义,叫阿肆做出出卖弟兄的事,总觉得难以说出口。
就这样纠结了数日,直到得知他身上的伤正是因为起了内讧被自己人所伤,才提了那个请求。
谁知阿肆爽快地同意了,但要求不能官兵不能伤人,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他怎麽会是能跟郡守谈条件的人,最后到底还是有死伤,剩下的都充了军。
阿肆没有怪她,但发誓此生不与官沾半点关系,伤好了之后,就告别了她云游四海了。
现在竟主动上京都来参加征兵,看来又是发生了什麽故事改变了他。
阿肆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直接、敢爱敢恨的人。
与孙牧远性子有些相似,但在姜初妤眼里,或许是年纪与出身的关系,阿肆远要更成熟理智。
他若是心悦她,那当年早就有所表示了。
怎麽会在阔别两年之久、明知她已嫁人后,给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情书?
姜初妤被关在偏房里,明明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却手脚冰凉,曲膝抱着双腿缩在榻上,泪痕斑斑的脸上有一处突兀的红肿,春蕊正小心地用蘸了冰水的巾帕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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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顾景淮不在房内,姜初妤捡起手上的活计,埋头穿针引线。
那香囊太丑了,虽然她之前换了囊芯,但布料又旧又破,上面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顾景淮却成日挂在腰间,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算做只新的。
咯吱一声,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开了,连通报都没有。
她不悦地皱了皱鼻子,喊人:“春蕊?司棋?”
无人应声,姜初妤把手上布子扔下,穿上趿鞋来一瞧究竟。
只走了几步,她就倏然顿住脚步。
周华宁站在大敞的房门前,神色凝重,以山雨欲来之势缓步向她走来,两旁站着的侍仆皆低头屏息,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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