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55)
作者:山海鹹人
可一入了夜,就不是那麽和谐了。
长横木早被撤下,再没有任何阻挡。
秋末冬初的夜晚滋生着凉意,顾景淮却不知吃什麽长大的,非但不害冷,沐浴后回到内房,里衣的襟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开得比以前还大,仿佛还身在炎炎夏日一般。
姜初妤起初羞得眼神触碰到就别开头,没几日便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了。
对此,顾景淮的回答是,开得更向下了。
姜初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抱着贞节牌坊到死,秀色可餐的夫君成夜睡前似有若无的诱惑,让她每晚都生出期待。
会是今夜吗?
可惜夜夜希望落空。
有时她都能感受到他紧贴着她身上的某部位有了微妙的变化,登时睡意全无,心髒怦怦乱跳又口干舌燥。
然而顾景淮总会十分自然地放开环着她腰的手,转身朝向另一面,仿佛只是睡梦中的一个自然翻身。
昨夜,姜初妤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伸手向后去探,直接将顾景淮探下了床。
他跳下塌,手攥成拳碰碰鼻尖,说去“如厕”,好久才回来。
虽然心里明白,他大概还是驱不散心魔,姜初妤还是气得好久都没睡着。
憋死他拉倒!!
于是今早醒来,她面色不佳,看见他就生气,又不好摊开说这事,便又寻了屋里太闷的借口出去走走。
姜初妤正在廊庑下散步,双目无神地边走边发愣,马上就要走到拐角转弯处,一个人影忽如大鸟展翅从天而降扑食猎物一般,落在她面前,吓得她失态而退后几步,腰间悬着的冷香香囊磕在玉佩上叮当作响。
顾景淮站在草地上,微微弯腰,双臂搭在廊边美人靠上,笑问:“吓到了?”
“……夫君明知故问!”
数罪并罚,姜初妤决定一天都不要理他了,转身就走。
顾景淮在身后叫了好几声也不回头,他只好一手揣着东西,一手扶着靠柱,轻轻翻身越过美人靠,快跑几步拦下她。
“我有东西要给皎皎看。”
他展开手,是一窝雏鸟,羽翼初丰。
见她果然被吸引而停下脚步,顾景淮微勾了勾唇,“它在屋顶筑了巢。”
姜初妤伸指轻轻摸了摸,有些喜欢,毕竟府里养不了貍奴,养鸟也是不错的。
可她还是推开顾景淮的手,“将它们放回原处吧,不然它们的父母找不见,可要急坏了。”
顾景淮颇有些失t落地见她离开,不久后,单独叫来了春蕊。
他抹不下面子,语气有些僵硬:
“到底如何能讨她欢心,你且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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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姜初妤终于厌倦日日对着夫君的生活了,向他“告假”,拒绝了他的陪同,独自出街閑逛。
随便买了些东西后,她準备打道回府,刚要上马车,忽然听见有人叫:
“姜姑娘——”
她刚踏上脚凳,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她已为人妇,京城里怎麽会有人这样叫她,大约是在叫别人。
谁知她刚要有动作,又是一声响起,这次近了许多:“恩人姑娘——”
这下她确定是在叫自己了。
姜初妤忙掀起帏帽,左顾右盼地找人,看到一个皮肤黝黑呲着白牙的壮汉狂奔向自己,又惊又喜:“阿肆?”
阿肆其人,左手断了根小指,只有四根指头,于是大家都叫他阿肆。
他幼年家境贫寒,很早就出来谋生,年轻不懂事时入了土匪窝,成天打打杀杀,有一次差点命都没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每年父亲忌日,姜初妤总会独自爬上渝州最东面的高山,向他被埋骨的京都方向祭酒跪拜。
那年她照常祭奠完,下山途中却遇到了一个将死之人。
姜初妤悚然一惊,还以为遇上尸体了,但看见那人似乎还有微弱的起伏,大着胆子上前一探鼻息,还有救。
他浑身伤痕累累,不省人事。
姜初妤由此想到父亲,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人连背带拉试图拖到山下求医。
幸好走了不多时就遇上了车马,不然以她脚步发软虚浮的状态,很可能脚下一滑俩人一起摔下山都没命了。
总之,就算姜初妤再三强调救他的人主要是车夫和神医,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发现了他而已,阿肆还是硬要只认她一个恩人。
“恩人姑娘,真的是你!”
两年前浑身缠满绷带的阿肆与如今眼前高壮结实的猛汉身影重合,姜初妤几乎不敢认了。
考虑到身份有别,姜初妤连忙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放下帏帽,小声问:“你怎麽会在这?”
阿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来参加征兵的,刚被征用了!以后就吃军饷,再也不用做山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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