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云上五骁,我排第六(50)

作者:好喝到咩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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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骑军除了日常的习武, 还有不少琐碎的任务,镜流身为剑首, 自然难辞其咎, 经常带队出征,听闻不久后他们又要出远门, 幼清不禁问:“没有修养的时间吗?”

镜流道:“孽物不会休养。”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浓郁的憎恨, 幼清闭口,她坐在景元身边, 景元安慰道:“师父一心杀敌, 不会觉得累。”

不如说,她便是为此而拔剑的。

待镜流被白珩拐走后, 景元才说:“她出身苍城,那艘仙舟已经陨落, 故乡难回,比起我这样没见识过毁天灭地的残酷景象的新人来说, 师父身经百战,对丰饶孽物的恨意根植心底…她大抵会觉得累,但身为云骑,不能退缩。”

幼清点点头,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揽着她的肩道:“出发之前还有休整的时间,还想去哪里?舍命陪君。”

“又不带你去危险的地方,用不着舍命。”幼清擦拭着手里的茶杯,仰头道,“又出了新的狐人幻戏,我们去看戏好了。”

“好,开心一点。”景元低头逗她,“还是因为舍不得才拉着一张脸?”

“…”她抿抿唇,心情并不大好,“仙舟大得像个星球,实际上就是几艘战舰,你们不杀丰饶就誓不罢休对不对?”

“血债血偿。这就是巡猎的複仇。”

幼清叹口气,“算了,诚如你所说,我一个外来人,也没有见识过绵延千万年的仇恨,反正都要去执行任务,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

“好,我发了薪酬,想吃什麽?我来请客。”

“本来想吃鸣藕糕的,但是看戏的时候吃会叫的东西会被打出去吧?”

“还有别的小点心呢,等我给你搜罗来。”景元拍拍她的肩膀,“我和镜流必然会平安归来,不要忧心。”

“嗯。”

景元挥手和她告别,幼清收拾好医馆的杂物,刚想关门,便看到一个略有眼熟的云骑军路过门口,幼清定睛一瞧,这不是上次去长乐天碰到的景元的同窗吗?

来丹鼎司能有什麽好事,治病买药,幼清没有多事,装作没看见,等他过去才关上门,哪知背后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握剑,转身呵斥道:“何人!?”

“是你…”那云骑说,“我见过你。你和景元…”

幼清擡剑道:“冷不丁地站人身后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想和你动手,赶紧走吧!”

那人似乎有些头痛,他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走了,幼清收起长剑,也觉得莫名其妙,孤身在外,她从不会仰仗自己的强大而放下戒备,因为对方的失常,幼清带上了自己的剑以防万一,生怕那人有什麽图谋不轨的心思。

还好,去看戏的路上没有额外的变故,今天的戏讲的是狐鬼志异,景元早早就守在门口,今日他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衫,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她的发带,幼清揽住他的胳膊,和他随着人潮往里走,还不忘和他告状:“上次一起吃茶的云骑,方才我见到他鬼鬼祟祟的…”

景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他问:“在丹鼎司?”

幼清点点头,景元若有所思,但也没忘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人在前排落座,他带了点心,也定好了茶水,幼清坐在他旁边,屋里昏暗,二胡凄厉,幼清吓了一跳,座下也是惊呼一片,只见台上光怪陆离、幻象丛生,幼清往胳膊那里凑了凑,景元笑问:“怕了?”

她说:“不怕,小鱼医士收过的鬼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神医小姐还捉过鬼?”

“捉过,恶鬼怨鬼水鬼…”幼清掏出一张符箓,和他说,“我这符灰浸水,不管什麽妖怪喝了都要现原形。”

“厉害呀。”

这次的台本阴森香豔,距离近了,乐声杂声呼啸而来,再加上这光影变化,确实让人身临其境,景元都不禁道:“为什麽总是碰上这样豔俗的本子?分明有不少热烈或铺陈之作。”

还不是他们赶得巧,每次都是这样的故事,弄得氛围要麽香豔要麽恐怖,却又恰好称幼清的心境。

幼清看着台上的狐妖吸食肝胆,采.t阳补.阴,阴冷豔丽,她牢牢贴着景元的胳膊,也不只是真怕假怕,反正景元十分受用,他将手臂搭在腿上,幼清抱着他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生怕错过一刻。

景元多在看她。青白色的光将她的脸照得光影明灭,但却不曾减损她的好颜色,上面生吃人肉,她半张脸躲在他的衣袖中,景元擡手,帮她盖住眼睛,她的两只小手捏着他的手背,想看就拽下去一点,怕了就擡上去一些,很会物尽其用。

其实以前也见过这样阴森恐怖的场景,但幼清就是神仙,急急如律令一念,眼前光芒大作,可没有哪个恶鬼还会给自己作恶伴奏的,这乐团真是会营造氛围,一惊一乍的,要麽就是恶鬼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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