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殓(68)
作者:四维棱镜
然后越过蒲炀看了一眼自己:“哦,你不用。”
……
不是本人也想打人。
黑暗中的时间过得太混乱,三人停下脚步是在隐约看到烛光后,一座厚重的石门横亘在前方,将甬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就是前面,”燕北声抬指往石门上敲了两下,“还挺严实。”
他目光锁在福禄寿身上,略微颔首:“你来试试。”
福禄寿愣了两秒,指着自己:“我?试试?”
是试试让自己被门压死吗?
“你不是嫌弃自己谁也打不过吗?”燕北声大手一捞,拎小鸡仔一样把福禄寿提到门前,“正好锻炼一下。”
神他妈锻炼一下。
他还想挣扎一下,就感觉后颈上燕北声的手劲突然增大,险些疼得他叫出声来,燕北声微微俯身,靠近福禄寿一点,语气很轻和,带着点固有的漫不经心:“愣着干嘛,动手。”
那一瞬间,他觉得燕北声分明是想活活掐死自己。
他抿着唇争想开口,就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燕北声垂眸看着无名指上被牵动的红绳,周身的冷气悄无声息地收拢聚合,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洋洋,看着打断自己的罪魁祸首:“怎么了?”
“没,”蒲炀面无表情地垂下手,耐心告罄,“你们太墨迹。”
他上前两步,隔着手套摸索着石壁,燕北声就靠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他,只有隔着几步远的福禄寿低头思考了一下,缓慢往另一侧挪动,正想拔腿开溜,那双该死的手又把自己拎了回去。
“好好看好好学,”燕北声淡淡瞥了他一眼,话里透露着明目张胆的嫌弃,“又菜又不肯学。”
燕北声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胸脯起伏几次,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没有言语,看似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蹲下身的蒲炀不知探到什么,动作一愣,然后二指往里,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风声剧增,伴随着厚重低沉的挪动声,石门缓缓打开,数不清的昏黄壁灯沿途亮着,像是在迎接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宾客。
三人迈步向里,蒲炀看着福禄寿的背影,靠近燕北声,把两根手指往上抬了下,低语道:“下面有水。”
只见被柔和的光照耀的手套外侧,正悠悠泛着水光。
这里怎么会有水?
就连地上常年下雨的青山都没有半个湖泊河流,像是原本就蓄不上水,这本应该干燥蒙尘的甬道,又哪儿来的积水?
燕北声盯着那处看了两秒,若无其事转过视线,突然笑着叫了他一声:“蒲老板。”
“嗯?”
“你手指还挺长的。”
蒲炀顶着张比冰山还冷的棺材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老大,到了,”福禄寿转过头看着两人,抬手指了下前面的门,“是要敲门吗还是——”
话音刚落,里面一个清亮的女声便响了起来,尾音上扬,显得很不耐烦:“敲什么门,磨蹭半天,难道还要我请你们进来吗?”
第三十章
福禄寿被这话吓得手一抖,踌躇着问后面的两个人:“进吗?”
“进,”燕北声推开门走了进去,淡声道,“我还等着看四娘为我们准备的大礼呢。”
这是一间极其昏暗的屋子,只有中央的圆桌上燃了根烛,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懒洋洋仰躺在竹椅上,看着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容貌清丽,鼻尖上的一颗红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略显活泼。
可她一张嘴,泼辣的脾性就显露出来,半点遮不住,和乖巧的长相南辕北辙。
“别得寸进尺,姓燕的,”四娘先看见进门的燕北声,语气波澜不惊,然后下一秒,瞥见了跟在燕北声身后的蒲炀,没来得及多做停留,目光就直直锁在两人手中的红线上,整个人倏尔坐了起来,瞪大眼睛,“你们手里这是什么玩意儿?”
三人相当自觉地坐下了,燕北声甚至还慢悠悠喝了口茶:“红线。”
然后盯着茶杯皱了皱眉:“你这茶——”
“我的茶怎么?”四娘立马反驳,“我自己种的,不爱喝别喝。”
又停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燕北声上一句说了什么:“你说那是什么线??”
燕北声向来没这么好耐性,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聋了吗?”
都说四娘的脾气远近闻名的差,明明燕始祖也不遑多让,大概面具戴久了,虚情假意也让人当了真。
“放屁,你那根是半灵索,同生共死的邪术,需剔心骨而成,”四娘冷笑一声,“姓燕的你疯了?”
同生共死的邪术……
蒲炀垂眸盯着那根红线,心里冷嘲一声,原来这叫半灵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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