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变蛇后只想和我贴贴(45)

作者:阿匪


我抓了一把坚果在手里吃,吃着吃着发现我们正从一座桥上经过,而这桥所在的河,正是那天我买下一艘船和东方既过一个月纪念日的河。

“江宗主……怎么了?”仇若惊慌失措道,“何事,何事落泪?”

“不必管我……”

我趴在车窗上,脸埋在袖子里,试图忍住眼泪,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胸腔里那种鼓胀的痛感,让我难受极了。

失恋真痛苦。

这一哭又是一发不可收拾,一路流泪到天恒书院,仇若坐在对面大气不敢出一口。

下马车时,我在心里感慨江柳这个戴面具的习惯真好,免得被人看见玄月宗宗主肿着两个核桃眼进天恒书院,那该是何等惊人的场面。

便在天恒书院住下,住的还是上一世住过的仇若房间隔壁的房间,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像六百年后的那个房间看起来温馨,就只是一个普通而规矩的房间而已。

头两天我还是躺在房间里哭,那股心痛劲儿始终缓不过来,第三天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便会戴着面具出去摘些花回来插在花瓶里。

仇若知道后,给我送了几个漂亮花瓶过来。

“谢谢仇院长,花瓶很漂亮,我很喜欢。”我把摘回来的花一朵一朵插进瓶子里。

“江宗主似乎心情一直不佳,”仇若蹙着眉,眼里充满关切,“不若仇某带江宗主出去散散心?”

“散心的话心情会变好吗?”我开口问他,眼睛控制不住又开始酸涩,“会不想哭吗?”

“虽然不知道江宗主因何事如此难过,”仇若道,“但转移一下注意力总是能帮助从一种情绪里走出来的,眼下正是草长莺飞万物苏醒的季节,我们去猎妖兽怎么样?”

我叹气:“如果妖兽好好的没有伤人,为什么要去把它们猎回来呢?”

仇若:“江宗主说的是,那我再想点儿别的。”

“不。”我忽然间反应过来,我刚才说的话,不就是之前东方既和我说的话吗?

我都被他杀过了,为什么还要照他说过的话去行事?

“我们就去猎妖兽吧,我突然又想猎妖兽了。”我道。

仇若愣了愣,但是很快道:“那听江宗主的,我们去猎妖兽。”

换了身猎装,我们骑马进了天恒书院山后的兽园。

仇若准备了两种箭,一种是真的有杀伤力的铁箭,一种是箭镞由法力凝成的木箭,后者射中妖兽不会造成任何伤口,只会令妖兽短暂倒地昏迷。

“谁射中的妖兽少,今晚就请客去凌洲城喝酒怎么样?”仇若建议道。

“好。”我对仇若的安排感动又喜欢,无论是六百年后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仇若显然故意让着我了,半个时辰骑射下来,我射中的妖兽比他要多出十来只。

出来散心也确实转移注意力,纵马在园里奔驰,专心注意每一只出没的妖兽,让我几乎快忘了伤心事。

时间到了,输的人是仇若。

“得请江宗主喝酒了。”仇若笑道。

“你让着我了,酒还是我请吧。”我也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笑。

正说着话,忽然身后又有妖兽出没的动静。

下意识回头看,却见从树林里跑出来的并不是妖兽,而是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旧的高大少年,纵然脸上一片脏污,仍然遮掩不住他俊美长相,一双冷而美的眼一看见我,便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朝我坚定地走过来。

“这少年不似普通人。”仇若道。

我的面具挂在背后,我骑在马背上低头看着不断靠近的少年,手朝背后一伸。

从箭筒里拔出一支铁箭搭在弦上。

瞄准他左边心口,松弦。

第五十章 一只珍稀的蛇妖

射术不精,只射中东方既的肩膀。

仇若给他取了箭,包扎了伤口。

“我们喝酒去吧,伤口包扎了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不用管他了。”

伤口包扎完,我拉着仇若上马走了,把肩膀受伤的东方既扔在了原地。

“江宗主与这流浪少年认识?”仇若不解地问,“似乎对他有些恶意。”

我:“不认识,当时以为他是妖兽化成人形,便放箭了。”

仇若:“他在后面跟着我们,兽园很大又危险,不如我们载他出去?”

我回头一看,东方既果然在后头跟着,走路不太利索,慢慢吞吞的。

我:“我不想载。”

仇若载了东方既一程,直到进了凌洲城城门,才把人放下。

找了家酒楼进去,坐在二楼窗边的位置,和仇若吃吃喝喝一晚上,中途时,外面下起瓢泼大雨。

“他一直跟着我们,”仇若指着路对面像雕塑般站着的黑色人影,“我们弄伤了他,是不是该给他些银钱?”

我直接掏出钱袋从窗户上扔下去,正好落在东方既的脚下。

他在雨中淋得湿透,衣襟微敞,露出里面被血晕染的白色纱布,双眼始终望着我们这个窗户,眼神里有某种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像是……一只兽,在守他的猎物。

虽然疑惑,但对于弄明白东方既此时所想的兴趣不是很大,我转回头来和仇若说话:“这些钱应该够他用很久了。”

仇若喝了几杯酒,清秀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晕,点点头:“雨大,我们在城里过夜吧?”

我:“好啊。”

仇若吩咐店小二替我们叫辆马车过来。

结完账出去,马车已备好在门口。

我们要上马车时,东方既从路对面走了过来,把一个东西放在了马车上。

正是刚才我扔给他的钱袋子。

“少年,我朋友不小心伤了你,这钱是赔给你治伤用的,你收下吧。”

东方既没任何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走吧仇兄,不必管他。”我扶着有些站不太稳的仇若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仇若仍从车窗里频频朝后看:“这孩子怎么一直跟着我们?给他钱也不要,就站在外面淋雨,也不说一句话,好生奇怪。”

东方既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客栈,要跟着我们进去时,被跑堂的拦了:“浑身脏兮兮湿哒哒的,要饭上别处去,别进来扰了我们的生意。”

正准备要房的仇若回头看东方既,问我道:“他像是没地方去的样子,我们给他也定间房吧。”

我思量片刻,道:“行,但别和我们一层楼。”

仇若点点头,对掌柜的道:“两间上房,一间普通房。”

“仇兄,”我凑近仇若,小声道,“我能和你睡一间房吗?这人来历不明这么跟着我们,我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仇若错愕了一刹,接着本就因醉酒而泛红的脸更红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

说害怕是真的。

东方既和穆明朗合谋杀我的原因,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也无从猜测,而死后重生到这个世界来又是随机的还是有什么背后的安排?

还有,这个东方既,他现在应该不认识江柳,可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一见到我就盯着不转眼?那眼神分明像是认识。

趁着仇若去洗澡,我去了安置东方既的房间。

抬手要敲门,手指还未落,门就从里面开了,少年时的东方既此刻脱了上衣,露着一身比我这个“大人”的身体还要结实的宽肩和胸腹,站在门内一侧,让开路。

“师尊追过来了?”我抬手摘了脸上的白玉面具,直视着他,“为了再杀我一次吗?再动手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

东方既皱眉,神情错愕,一开口,嗓音粗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救过我一命,我跟着你是想报恩。”

不是从六百年后魂穿的东方既?

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东方既摇摇头:“我只记得你的样子,和你戴的面具。”

“那你认识穆明朗吗?”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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