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太侍君(48)

作者:醉千归


只是想见的人一直不回宫,回来了也见不到。

他说,“先帝的后宫人多杂乱,暗流涌动,身为侍君,只有受宠才能待得安稳。起居册虽可以伪造,但先帝得来,内庭才好办事。”

既是早就定下的准太子妃,先帝每次谈完正事后,就会和他讲讲有关太子的事情。有趣的、尴尬的、惹人生气的……各种各样。

像是饮鸩止渴般,虽然知道这些只能暂缓一时之思,并非长久之计,但虞殊还是忍不住地一听再听,用聊胜于无的故事舒解心头的执念。

“圣上曾说,想做太子妃,就必须面若出水芙蓉,最好倾国倾城,还得谈吐卓绝,落笔即成江山色。”

虞殊瞧着我,噙着笑意问,“圣上,殊满足太子妃的标准了吗?”

【作者有话说】

情不知所起出自《牡丹亭》,思往事渺茫茫出自《梁祝》,都是戏文,很美。

还有一些东西,明天继续~

(2024.2.1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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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结发珍藏系红绳

若他还不满足的话, 那这世上就无人能做太子妃了。

我被他拥在怀中,生疏地学着他的样子,在那白皙如玉的指尖上亲了一下, “自然满足。”

摇曳烛光中, 虞殊抬起了我的下颌, 吻随之落下,那相触的柔软轻巧地互相摩挲碾磨,唇舌追逐纠缠,极尽缠绵。

他像是要将过往缺失的都补回来似的,牢牢地禁锢着我, 半点也不许逃脱。携着热意的呼吸越发急促,加快的心跳在肌肤相接处传递着动情的讯号, 亲密无间,一吻绵长。

过了许久, 虞殊才松开了手,让满面醉红的我能喘两口气。

他的目光落在那双微张的红肿唇瓣上, 喉结滚了滚, 克制地没再继续,只是又浅浅地啄了一下, 如羽毛拂过般轻柔, 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恋一点点拾了回去。

“既然满足了标准,那未完成的婚书, 圣上何时能让人填补完整?”

沾了情欲的音色低哑迷人。

虞殊一开口,我的耳根就开始发了麻, 酥痒四处流窜, 我不禁打了个颤。真要命。

此刻我才突然明白了枕旁风的杀伤力, 这简直是一大利器。似撒娇而又非撒娇,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叫那原本便乱着的心神更乱上了几分。如此这般,试问天下何人能抵得住啊?

存着摇摇欲坠且仅剩几丝的理智,我搓了搓滚烫的脸颊,问他,“婚书在何处?”

虞殊拿出了一个雕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盒。

那婚书就装在檀木盒中。它通体皆是用缂丝织成的,背面是明黄色的龙凤双喜图,正面用的鸳鸯戏水暗纹,文字则是用金线一点点绣上去的。红地织金,华丽庄严。

只是,上头的内容刚写到一半就没了。

“家中出事后,为了掩盖我还活着的事情,先帝叫停了有关婚事的各项筹备工作,”他抚过那透着凉意的金丝字体,遗憾道,“后来就一放再放,一直搁置着,没再动过。先帝临终前想起此事,才将它与圣旨一同交到了我的手中。”

然后,就被他收好存在了这不见天光的密室内,与其它珍宝们一块归置在盒中。

“补,这就补,”我见不得他失落的样子,总觉着心里压抑得难受,快速接口说,“孤让闵言去把礼部负责婚书的官员逮过来。”

虞殊面露笑意,挑眉道,“圣上这是做什么,为了殊而去威逼前朝官员,恐怕不好吧。”

“那孤让人去民间找技艺高超的绣娘来补?”我皱眉作苦思状,“可万一他们没有礼部的人对这方面那么懂,该怎么办?”

“圣上原来这么着急想将殊明媒正娶回去吗?”

我摸了摸鼻尖,眼神闪了闪,不大好意思地说,“毕竟,毕竟你已经是孤的人了……当初不知情,匆匆忙忙让你做了小,现在知道了,自然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地从正宁门把你迎进宫来。”

做太子的时候没能让他成了我的太子妃,实属遗憾。如今登基了,怎么说也得补上个大婚,让他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君后才是。

“圣上可是忘了,”虞殊密而长的眼睫晃了晃,幽深的眼眸将我整个框了进去,“如今的殊,是个名叫阿于的平民男子,因在街上被圣上一眼相中,才入宫做了少御的。”

“那便再假死一次,”我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阿于在宫内香消玉损,你是孤派人找了很久才从外面找回来的虞氏遗孤,是孤从前的准太子妃。”

圣旨在此,我觉得逻辑很自洽,应该没人敢质疑。

虞殊摇了摇头,“如此说出去,圣上这是要逼兆王起兵谋反吗?”

“……”我哑口无言,倏地泄了气。

“可是当时,”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又坐直了些,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漏洞,连忙道,“孤在冷宫问小单子你是谁的时候,他说的是你的本名。孤问他是不是那个被灭了门的虞家,他很确定地告诉孤是的。”

“他从前都没在御前伺候过都知道这事,既然如此,那当初父皇把你带入宫的时候,是不是宫内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

如果早就暴露了,那便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呀。

“不是,”虞殊道,“单公公是太傅送进宫的,是早先太傅府上一位管家的孩子。管家死后,他自愿入宫报答太傅的照顾之恩,在我身边也呆过一阵,所以知道这些事情。”

我没想到小单子与太傅还有关系,顿时愣了愣。

“那,那怎么办?”我耸拉着眉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孤岂不是没办法给你正名了?”

“待兆王倒了,殊等着圣上来娶。”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和他那笃定的神色比起来,我心里倒是在发虚。

于是,我不大自信地低声问他,“父皇都没成功,还反被暗算了,孤能斗得过皇叔吗?”

“先帝已经为圣上铺了路,圣上尽管放心走便是。”

我很想问他是什么路,若是想要实现,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但他下一刻就转过了头,岔开了话题。

数幅画卷被他拿了出来,还有一小只十分喜庆的正红色福字满绣锦袋。

我将画卷打开,每一幅里面画的人物都是我,各式各样的我。

有在沙场迎敌的,有在宫道间穿行的,有宴席上举杯痛饮的……这跃然纸上的一幕幕,皆饱含着那些年被虞殊偷偷藏起的情思。

“你派人来邀约时,若是将这画带上个一两幅,孤怕是早就觍着脸追在你后头跑了。”我叹道。

虞殊摆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垂着头说了两声“失策”,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圣上真这么喜欢殊作的画?”

“喜欢,”我很真诚地夸赞他,“比宫里的御用画师画得还要得孤的心意。若非这里头的人物是孤自己,挂起来有恬不知耻自恋的嫌疑,孤真想在颂安殿内再辟一堵空墙出来,专门挂你的画。”

我深深感受到了命中注定的魅力。我喜欢赏画,他恰好会画,我将与他相关的画挂了满墙,而他这些年专注于将我的身影绘在纸上。

这若算不得是天生一对,那还能是什么?

“来日方长,”他说,“圣上喜欢,殊就给圣上画能挂起来的,放去颂安殿也好,放在御书房也罢。睹画思人,圣上能多念着殊一些便好。”

我握起他的手就将它往心口上一放,这动作现在我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你自己听,孤的心都被你填满了。”

“那便一直满着,分毫都不要少。”

他倒是贪心。

但我就喜欢他这副在意的样子。

“这里面是什么?”我拿起了那精致的红色小锦袋,轻轻捏了捏感受了一下,似乎没装什么东西,很空,瘪瘪的,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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