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千里送(35)

作者:大生生


章圆礼悬了一天的心被这一声母亲唤得落了地,他心若含碳,暖声道:“谢母后。”

赵皇后掩口轻笑,“好孩子,别在我这里了,去找徐偈吧。”

章圆礼心中一轻,原来,赵皇后留他至此,不为训诫,不为寒暄,不过是为了送一份来自长辈的善意。

章圆礼从后院找到了徐偈。徐偈拉着他,见红日已然沉沦,附到章圆礼耳边道:“走,我们回府。”

二人出了皇宫,入了王府,天已黑透。

章圆礼不及喘口气,又被摁到了喜榻之上,在一通宗室小辈的嬉闹下与徐偈饮了合卺酒,绞了结绳发,宗室贵妇撒了一榻红枣花生,徐偈便捏了捏章圆礼的手,出门迎客。章圆礼独自坐在新房内,举着扇等着。

待徐偈三分醉意归来,章圆礼的扇早不知丢哪去了。

“扇呢?”徐偈左顾右盼。

“不知道。”章圆礼将鞋踢开,笑嘻嘻地看向他。

“我还有却扇诗呢。”

“满嘴酸诗,谁要听。”

“那你想干嘛?”

章圆礼一双亮晶晶地眼看着他,扫了眉,点了唇,珠钗轻晃,模样光艳动人,可还是那一双眼最夺目,会说话。

“我想和你说说话。”

徐偈挨着章圆礼坐到床边,将手覆到章圆礼微凉的手上。

“累不累?”

这会儿,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重衣,好似皆插翅飞了,一点儿重量也无。

章圆礼诚实地摇了摇头。

“想我没?”

章圆礼瞄了他一眼,又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偈刮了刮章圆礼细腻的鼻,“笑什么?”

章圆礼将舌在贝齿上一滚,人挂到了徐偈身上。

“想你了。”

徐偈原有满腹语,惜他千里奔波,怜他去国独来,甚至惶恐他怨怼,担忧他思愁,却叫章圆礼简简单单三个字,打得慌不择路,唯余溢得盛不下的感动。

他撩起章圆礼面前缀满的珠环,轻吻了吻章圆礼的额。

章圆礼的双眼当即漾出了水。

徐偈轻笑,“既不累,咱们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徐偈伸手除了章圆礼的凤冠。

将耀目的珠翠置于枕畔,章圆礼青丝铺散,眉目含情。

一点胭脂海棠面,朱唇微启杏花红。

徐偈轻啄上那瓣杏花。

既柔且软,既暖且滑。

章圆礼环着徐偈,眼中带笑,任郎品啄,任君采撷。

一吻半晌方毕,二人的信香悄然探头,徐偈抵着章圆礼的额头,“我为你宽衣?”

章圆礼笑:“麻烦死你。”

确系麻烦。徐偈的衮服,章圆礼的翟衣,层层叠叠,重带繁绦,玉佩陈罗,璧环相撞。衣物堆了山高,徐偈统统丢到地上,只着一层白素罗,贴到了一处。

徐偈解了红罗帐,拥着章圆礼躺倒在床上。

“害怕吗?”

章圆礼一双眼晶亮。

徐偈吻上了章圆礼的发。

绿鬓如鸦羽,琼鼻若暮峦,可都不如朱唇柔若桃李色,能将玉液饮,能将瓣来尝。

章圆礼倒在鸳鸯交颈的红缎上,只一双眼沁水的眸软软地、柔柔地望着徐偈。

竟比那泛着寒光的钩子还勾人。

徐偈呼吸一滞,眸色深了。

如是春帐渐暖,遍室生香。

帐外烛光忽而一摇。

却原来红烛燃尽,窗外已现天光。

千金春宵已过。

作者有话说:

过吧过吧过吧删干净了都干净了4000字都删了

第33章

章圆礼自觉自己受累又挨痛,从头到脚没一处不委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接受徐偈的伺候。

所谓伺候,免不了还要摸摸蹭蹭,揉揉弄弄,徐偈倒仍有些意动,奈何章圆礼在此事青涩单薄,舒服是挺……舒服,可那期间陌生之感犹如惊涛骇浪,难足道哉,他稍一回想便心下狂跳,说什么也不肯来了。

更何况,章圆礼半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他躺在床上支使:“徐偈,我要喝水。”

徐偈端着碗来到床边,章圆礼伸出一只胳膊就叫他扶。

徐偈端水的动作一顿,笑得有点坏,“你很渴?”

章圆礼毫无察觉,一脸真切:“当然渴!我一天都没喝水!”

徐偈挑眉,扶身,端碗,喂水,章圆礼一口干完,懒洋洋道:“我还要。”

徐偈眼神往下一瞥,“不是要小解?”

章圆礼先是一愣,而后腾得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头。这——他哪知道!那时——确实——非要——章圆礼整个人冒了烟,因为他忽然想起,最后好像真的——但又不是从那处出来的!

章圆礼气蒸云霞,原地升天,他不要活了!

徐偈笑着在章圆礼耳边递了句话。

徐偈说:“别羞,那是坤泽都有的。”

章圆礼一把把徐偈推出床外,钻进了被。

徐偈放下碗,解了帐,直接扑到了那团被子上。

章圆礼隔着被子踢他。

徐偈按住被子哄:“都成亲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章圆礼不这么想。在他眼里,他和徐偈才认识了二十来天,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弄成那样!

章圆礼掀了被,立家规:“总之,以后,我让你停,你就得停。”

徐偈按住被角不让他躲回去,“这如练兵,需要练习,不若我们再操练一番?”

“不行!”

“真不行?”

“绝对不行!”

徐偈放出信香哄,“你放心,你喊停我就停,绝不让你再那样。”

徐偈落了吻,手伸进了被,“刚才也有点舒服,不是吗?这回只让你舒服,不让你害怕。”

拒绝着拒绝着,被落了,章圆礼迷迷瞪瞪就叫他着了道。

徐偈也确实比上次温柔了太多,直至最后,章圆礼蜷了脚趾蒸了汗,他终于圈上徐偈,嘻嘻地笑。

全然忘了喊停。

徐偈抱着他笑,“舒服了?”

章圆礼磨蹭了一会儿,“……嗯。”

徐偈亲了亲他的颊,“我去传膳,吃完了,睡一会儿。”

两人躲账内穿好里衣,一掀帐,瞧见徐偈昨夜丢了一地的婚服,章圆礼歪头打量了起来。

“你的婚服……逾制了吧?”

徐偈好笑地看向他,“才反应过来?”

“先前忘了问。”

徐偈含笑道:“此次迎亲,遵的是皇太子礼。”

章圆礼瞪圆了目,“什么意思?”

徐偈握上他的手,“做好准备。”

章圆礼欲言又止。

“怕应对不来?”

章圆礼瞪着他不说话。

“你我一体,凡事一起应对,我们同心,你又这样聪慧,我相信,不论是王妃,太子妃,亦或——你都会做好的。”

侍女鱼贯而入,为他二人穿衣,净面,待早膳上桌,章圆礼仍巴巴地看着徐偈。

“怎么了?”

“你们虞国把我骗来了。”

徐偈就笑,“你先前就真未想过?”

“没有,”章圆礼板下脸,“从来没有,我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徐偈心中一软,在他颊畔亲了一下,“别怕,若有难处,我们也是一起应对。”

新婚日早膳清淡,怕伤新人脾胃。但两个人胡闹了一夜,清粥小菜下了肚,仍觉不足。徐偈命人重新治膳,章圆礼饮着茶,晃着脚等。

“你们虞国的菜比我们晋国的精致。”章圆礼品评。

“吃得惯吗?”

“还不错。”

侍女端上了炙乳鸽。色泽红亮,香气诱人。

章圆礼的注意力霎时被勾走,纳罕道:“这是小鸡?这么红?”

“是乳鸽。”

晋国人不吃这个,章圆礼奇道:“鸽子?我还没吃过呢。”

徐偈笑着将那巴掌大的乳鸽递到章圆礼手中,“尝尝。”

章圆礼咬了一口。

还真与鸡肉大相径庭。一口下去,口感细嫩,且肉质自带一股奇异的馥郁鲜香,于唇齿间愈嚼愈浓。且个头玲珑,纵是吃两个亦不觉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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