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师兄被毒蛇咬了之后+番外(25)

作者:野春渡


他反应得也快,指挥自己的本命剑格挡了一下,他背对着路见秋,看不见师弟焦急的神色,江邃却看得清清楚楚。

江邃冷下眸子,手中的剑一个急转,初二趁沈今潮的注意放在同心佩之际,那剑如一支银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立刻便像一条随风飘舞的手绢,飞到了比试台下,侧身吐出了一口鲜血,腰间的玉佩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两半。

路见秋再也坐不住,满脸泪痕地冲了过来。

沈今潮强撑着看了一眼台上的玉佩,又看了一眼着急跑来的师弟,似乎轻叹了口气,缓声说了句什么。

江邃从头到尾也没用法术,仅用剑术便让他输得如此狼狈。他根本就是在羞辱他。

隔得太远,路见秋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从他的口型能看出,他说的是“放心”二字。

连这种时候,他还记得提醒他莫要忧心。

事发突然,周遭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个比试场登时沸腾了起来。

“今年的榜首是——江邃江师兄!”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了,江师兄是不会输的!”

“在这苍蘅派,江师兄才是本代弟子中的第一……”

“天,江师兄那一剑,竟直接把沈师兄打下了比试台——”

看台上的袖匀尊上轻轻颔首,对独子的大出风头很是满意:“我宣布,今年的榜首是——江邃。”

没有人在意沈今潮的受伤,他们都在为江邃的大获全胜而喝彩。他早该知道修仙界本来也是个很看出身的地界。

沈今潮的天赋是不错,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况且,还总有个出身、天赋都要更好的江邃压在他上头。

——根本就没人在意他。

路见秋知晓沈今潮是个及其在乎声名和风度的人,若非真的受了重伤,是不会任由自己如此狼狈地跌下台的。

在一派热闹中,他挤开人群声泪俱下地往师兄处跑去,被江邃拦了一把。他又急又怒:“江师兄,你让开。”

江邃不为所动。

他冷声重复道:“江师兄,你让开。”

这毕竟是比试,有些磕碰很正常,但如今江邃拦着他是什么意思?

江邃垂眸看着他,在初阳的照耀下,长而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打下细细密密的阴影。

“我是有意伤他的。因为他先前对我下了死手。”

路见秋胸膛起伏,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说,请你让开,江师兄。”

啪的一声响,让周遭聒噪的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他们瞪大了眼睛,新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路见秋力道不大,打在脸上并不怎么疼,但声音却很响,让江邃的耳旁嗡嗡作响。

“路见秋,你从不会多看我一眼,我说什么,你也总是不信,你总是只听沈今潮说的话。”江邃还维持着阻拦他的姿势,声音又凉又淡。

第21章

路见秋眼睫上还挂着泪光,他再也懒得顾忌江邃那该死的蛇毒,直白承认道:“是,我从来便只信任沈今潮,也只愿意看他,但这有什么错?我自小便认识师兄,同他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许多。我自然愿意信任他,多过你这个相看两厌的陌生人。”

“陌生人”这三个字的确在江邃心上狠狠刺了下,他嗫喏两声。

“我同你也是幼时相识,并不比他晚上多少。你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绝不会做得比他……”

路见秋不愿意听他多说,斩钉截铁拒绝道:“不愿意。除了沈今潮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愿意。”

说着,他挤开江邃,请求一边看戏的弟子:“可否帮我一起将师兄扶到三师姐处?”

他很快与旁人一起将半昏迷的沈今潮带走了,江邃不知道沈今潮是否有窃喜的感觉,他只知道,路见秋一点也没有请他帮忙的意思。

看戏的弟子很快也散了,只剩零星几个还远远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沈今潮要置他于死地,路见秋无动于衷;而他不过是给了沈今潮一个小小的教训,路见秋便一副要与他决裂的模样。

他转头,望向那断成两半静静躺在比试台的同心佩,一跃上台,将之捡了起来。

玉佩沾些许了灰,但仍然能看出,原主人很是爱惜它,应当时常把它握在手中把玩,将之把玩得圆滑莹润,泛着暖光。

江邃拍去上头的灰,将那碎裂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从今往后,这玉佩便属于他了。

—·—

好在沈今潮伤得并不太重,褚簌冷着脸给他治疗了一番,便催促路见秋把他带走。

“走走走,带着你的师兄快走。我一会儿还要继续炼药,你也不想你的师兄被我用来试药吧?”褚簌挥挥手,面上端的是冷酷无情。

纪芜很快也赶到了,方才的场景他也看在眼中,评价道:“我说,江邃本也不必如此给大师兄难堪,啧。”

他与路见秋都是被沈今潮拉扯大的,自然是一条心,而褚簌却不知怎么的,自小便不太待见这位大师兄,拒绝他的接近。

“快滚。”褚簌晃了晃手中的蒲扇,警告道,“否则我便要开始翻旧账了。”

两人都见识过她的手段,不敢久留,马不停蹄地拖着沈今潮离开,把他送回了卧房。

纪芜是个坐不住的人,知晓大师兄无甚大碍之后,便吵着闹着要离开。

“大师兄有你照顾便够了,一会儿他醒来,你们说不准还要嫌我多余呢。”

丢下这句话,纪芜不负责任地走人了,路见秋顾不上教训他,只坐在师兄的床榻边发呆。

沈今潮苍白如纸的面容窝在软枕上,额间碎发乱糟糟地被拨到两旁,全然没有平日里高洁出尘的模样,但看起来别有一番脆弱的美感。

路见秋默默念了两遍清心咒,好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

师兄生得真的太好看了,静静地躺在那处,像白玉做的,不像个真人。

他枯坐到夜半,师兄也没醒,听褚簌说,沈今潮要明日方能苏醒。夜已经深了,路见秋心里莫名发闷,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想到外头吹吹风。

谁料刚一出门,便与江邃迎面撞上了。即便知晓师兄看不见,他也很是心虚地迅速掩上了门。

面对江邃,他换了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江师兄?你不去参加庆功宴,怎么在此处给师兄与我看门?”

宗门大会圆满结束,江邃打败沈今潮夺得了榜首,今日派内特意为他准备了庆功宴。路见秋实在感觉闹心,也忧心师兄,便也就没有去。

江邃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月光打在他的发顶,映出几缕稀薄的白光。他两步上前,便把路见秋掩藏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江师兄?唔……”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便被江邃的一个急促的吻堵住了。江邃左手搂紧他的腰,右手按在他的后脑,温柔而不由反抗地吻着他。

他的脸都憋红了,急促地喘着气,但江邃的双臂如同锁链一样将他禁锢着,按在对方的怀中,他动弹不得。

“抱歉。”江邃这么说着,方才按住他后脑勺的手也缓缓挪到了他的脸侧,擦拭着他的唇角,但下一秒,又坚定地吻了上来。

江邃吻得青涩而投入,琥珀色的瞳孔深情地看着他。

路见秋伸手挡了一下他的动作:“等一下,江师兄,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旖旎的气氛随着一股奇异的花香味四起弥漫,他晕晕乎乎的,抵着对方胸膛的手渐渐软了下来。

“我、我们不应该这么做……”路见秋蹙起眉,明明有许多话想说,但逐渐的便失去意识,在江邃怀里软软地倒了下去。

江邃让他半倚靠在自己的臂膀中,怜惜地亲亲他被吻得通红发肿的双唇,瞥了一眼眼前紧闭的房门。

今日之后,玉佩和路见秋,就都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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