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师兄被毒蛇咬了之后+番外(24)

作者:野春渡


距离如此之近的耳语……他们经常做吗?

会不会也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

晨间他们唇瓣相触时,他心里想着谁?会是沈今潮吗?

拳头紧了又松,他低头看着自己攥得发红的手心,心想,他快要忍不住了。

江邃太恼怒了,以至于在比试时一点也没有给对手留面子,将对方打得狼狈逃窜、连声求饶。坐在高台上的宗门长老更是直接黑了脸。

等那可怜的修士捂着脸单腿跳下台时,江邃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将人扶了起来:“……抱歉。”

那修士被打得狠了,蹦跳着躲开他的触碰,江邃还追了两步要去扶他,把人吓得又摔了一跤。

路见秋都不知道古板如江邃,也会有如此出丑的时候,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今潮侧眼看他一眼,问道:“很好笑么?”

从前的江邃,他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果真是有些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沈今潮反应过来,只觉得心中一抽一抽地痛。

近来这种悸动的绞痛总是涌现,但沈今潮实在是太忙了,剩余的一点闲暇又都用来挽回路见秋,他还来不及深思这绞痛感从何而来。

如果是什么不治之症也好,那他今日便带着路见秋一起付死。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他这贱命,轻易死不掉的,许是最近累极了吧。

第20章

“不,不过是觉得有点蠢。”路见秋小心地看了师兄一眼,老老实实给他顺毛,“只是多看了一眼,师兄莫要生气。”

沈今潮暗叹了口气。

接下来便轮到他上场,他赢得很有风度,也没让对手难堪,高台上都是一片赞誉之声。

路见秋也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挺了挺胸膛:“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

“只要费心练功,你也可以做到。”沈今潮总算露出了点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

如此过了两日,江邃没来寻他,路见秋也还记挂着江邃发疯的事,不愿意找他搭话。直到第三日纪芜跑来告诉他,说江邃又吐血了。

整日虚弱地吐吐吐,耍无赖的时候倒是精神擢烁、力大无穷。

路见秋还憋着口气,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但江邃却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掩唇咳嗽两声,对他道:“早膳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百合粥。”

抛开旁的不说,江邃这副温柔人夫的模样……让路见秋的心微微颤了下。

“师兄,你可好些了?不舒服还做什么早膳。”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路见秋立刻便心软了,上前扶了他一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江邃这会儿陡然变得虚弱,柔若无骨地往路见秋身上靠了靠。

“心脏很痛,但还算可以忍受。”

江邃发现了一点,当路见秋不高兴时,会冷冰冰地喊他“江师兄”,一旦开始心软了,便会轻轻浅浅地喊他“师兄”。

路见秋是纤细的少年体态,两颊坠着点婴儿肥,皮肤很白皙,因而磕碰两下便要发红。他生得不矮,但是江邃实在太高了,像树荫似的将他牢牢笼罩,远远望去,好似在环抱着他。

那股奇怪的暧昧气氛又在空气中缓缓升腾,路见秋迅速把江邃推到床榻上:“多谢师兄,我有些饿了,正好想喝点粥。”

他故意背对着江邃坐,避免与他四目相对。

“今日我与沈今潮比试,你希望谁能赢?”江邃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非得逼他在两人中二选一。

“两位师兄都很厉害,我自然希望你们都赢。”

“榜首只有一位,就像……”他一顿,换了个更露骨的说法,“倘若我与沈今潮对擂,你希望谁能赢?”

路见秋即使没回头,也能感觉到刺在他后脑勺的、锐利至极的目光。

若只论法术,沈今潮与江邃打个平手不在话下,可江邃的剑术实在是很厉害,沈今潮不会是他的对手。

路见秋希望谁能赢……他希望沈今潮能赢,在他眼里,师兄值得这世上所有美好之物。

“我希望师兄能赢。”

江邃低低笑了一声:“我知晓了。”

“师兄”?是此“师兄”还是彼“师兄”?他没再刨根问底。

江邃说得不错,宗门大会举行了三日,淘汰了近九成的弟子,今日便要决出榜首,不出意外,他与沈今潮定有一战。

见他与路见秋一齐出现,沈今潮的脸色很明显的阴了一下,这神色变化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互相敷衍地点头致意了一番,紧接着便各自在路见秋两侧坐了下来,路见秋被夹在中间,都能感觉到四周围隐秘打量三人的视线。

修士本就耳聪目明,他还能听见其他弟子窃窃讨论他们三人的细碎声。的确,路见秋心想,他们三人的故事可比话本精彩。

比试又进行了两轮,江邃和沈今潮各自赢了两场,终于在终局对上了。他们二人中的胜者,便会是本届宗门大会的榜首。

先前还死气沉沉的观众,此时都过度兴奋,在看台上高喊着两人的名字,可见都没少参与那场赌局。

沈今潮垂眼看着路见秋,轻声留下一句:“我去去就来。”

江邃则是带着低气压一跃飞上了比武台,如一只灵巧的春燕,让四周本就激动的人群更加沸腾。

路见秋有些担忧地瞥了江邃一眼,轻轻提醒师兄:“师兄且当心些。”

他今天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像是山雨欲来前的铺垫。

灵渊仙人坐在高台上,也兴奋不已,朝一旁的袖匀尊上道:“此二子皆是我苍蘅派的好徒儿,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决出第一第二,也真是不错。”

“的确。”

沈今潮安抚地摸了摸师弟柔软的发顶,道:“无碍。师弟希望我赢么?”

路见秋半点没有犹豫:“这是自然。”

“那便好。”他缓步走上了比试台。

两人互相抱拳行了一礼,接着便见沈今潮的红唇张合,说了些什么,江邃的视线落到他腰间的同心佩上,眸色渐渐深了。

江邃率先抽出了长剑,剑尖直指他的面门,速度极快,好在他一侧身,险险躲开。

沈今潮道:“你何必发怒,他送过我的东西何止这同心佩一件。他与你从前在我这里夺去的东西都不同,你注定不能得手。”

“是吗。”江邃没收剑,抬手往他脖颈上削去,剑剑下了死手,“倘若我夺不走,你何必如此着急。”

江邃说得一点没错,他的的确确慌张了、害怕了,因此在幽山时才会着急对江邃下手。

只是可惜……被那几个该死的逐音门弟子撞见,把人救了回来。

想到这里,沈今潮敛下了面上的轻松,趁着侧身躲开剑招之时,把自己的本命剑唤了过来。那剑如有灵智,在他的操控下接连攻向江邃的命门,都被江邃极限躲开了。

看台上的弟子们看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比先前的比试要好看多了,好几回眼见着沈今潮的剑要刺入江邃的胸膛,却不知怎么的被江邃一个起身落地躲开,反倒寻到机会刺向沈今潮的后背。

“沈师兄的剑招……可谓行云流水。”

“江师兄也是,想必我的脖颈在他手里会被削得很平整。”

……

“啊啊啊啊啊啊,那剑直接便从沈师兄脸侧擦过——”

路见秋看得也是心惊胆战,为师兄捏了把汗的同时,又害怕江邃受伤。他干脆捂上眼,谁也不看了。但才过了一会儿,他又实在忍不住,通过指缝悄悄往外看。

江邃的额际出了细汗,而沈今潮虽然仪容整整,但是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江邃耐着性子和这位棘手的敌人周旋了一阵,沈今潮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浑身戒备着他的剑招,但却没有意识到,他想要的,自始自终都不是他的命。

剑光迅疾,划过空气,削下了沈今潮的一截墨发,在他偏头急躲之际,江邃伸出右手,直取他腰间的同心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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