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13)

作者:就叫这个名


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但你真的让朕很不高兴,朕平生最厌恶听求饶的声音,朕肯留你全尸,已是恩赐。”

“一人所为?”裴谞走下石阶,走到那女子身前。

“你一人买通宫婢,一人想办法潜到朕身边伪做宫女,宴席散去也无人来寻你,到底是因为自己仰慕朕,还是有人命令你,你心中当比朕更清楚。”

女子哭着摇头,满眼哀求。

“说说看,她是哪家的。”

韩让揖手道:“回陛下,是屯田司员外郎之女。”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裴谞掩唇笑个不停,眼角眉梢因笑意染上些妖态,“何时都城最低的官阶也能赴朕的宴了?”

他凑近捏住女子的下巴,笑容令人遍体生寒:“看来这事比朕想象得更有趣呢。”

“传朕口谕,屯田司员外郎行事不端,纵女狐媚无德,抄家斩首,上到老翁,下至襁褓,一个不留。”

“臣领旨。”

“呜呜呜呜呜!!”女子疯狂挣扎,眼睛瞪得老大,还没靠近裴谞一步,就被侍卫拖下去当着众人的面先砍了脑袋。

世家贵女哪见过这个,一个个捂着嘴不是哭就是干呕,吓晕的都有。

“凡经手朕所用餐食酒水者,即刻问斩。”

留下这句话,裴谞转身走回寝殿,大门关上,门外哭喊声震天。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头颅骨碌碌滚得哪里都是。

各家女眷离开时靠着宫女搀扶才能勉强站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满地的血迹就被紧急洗刷干净,一切恢复原样,只有未散尽的血腥气能告诉众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夜幕降临,寝殿内只能听到烛芯轻爆的声音。

颜煜抬起昏沉的眼皮,视线模糊一阵渐渐清晰。

身上的疼痛未减半分,目光扫过四周,知晓自己还躺在裴谞的床榻上,不由得心里沉沉叹息。

他可真禁活,竟然还没有死。

咔嚓!

颜煜心头一惊,转头向床帘外看去。

烛火最亮处,男人披着黑色龙袍坐在书案前,手中的笔被折成两断扔到了地上。

“满口胡言!”

陈任重新取下一支笔,沾好墨递到裴谞手中。

裴谞接过笔怒气不减:“这群废物!正事不做,倒将心思花在朕要不要充盈后宫上。”

“陛下息怒。”陈任倒了杯热茶送到裴谞手边,“夜里风寒,陛下喝杯热茶暖身吧。”

裴谞将手中的折子扔到地上,拿起茶盏,又翻看起下一本折子。

冷睿的目光忽地定住,手上青筋迸出,紧握的茶盏啪地一声被生生捏碎。

裴谞撑着书案站起身,双眸冷意更盛:“去,将王骞那个老东西给朕传进宫。”

男人的声音中含着前所未有的怒火,陈任连忙应声去办。

“咳..”颜煜慌忙捂住嘴,但还是被裴谞听到了。

“醒了?”

颜煜不想回答,也真的没有回答。

“过来。”

沉寂良久,颜煜冷声道:“臣起不来。”

又是沉默,忽然低笑声慢慢传至耳边,颜煜咬紧牙关更觉得屈辱。

裴谞走到床榻边坐下,伸手抚过白净脖颈上的红痕调笑道:“朕忘了,你的确起不来。”

“裴谞,你这个..”

带着薄茧的手掌压住他的嘴,男人低头凑近:“别惹怒朕。”

手掌移开,颜煜心中愤恨不已。

他想杀了这个人,没有任何一刻能比现在更想杀掉这个男人。

如果他现在有力气可以拿起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刀刃扎进裴谞的胸口。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裴谞轻轻笑着抚摸他的眼尾,颜煜深感恶心偏头躲开。

“哈哈哈哈,阿煜呀,仇恨的眼神可是会让朕更想看你哭喊求饶的。”

殿门叩响,陈任的声音传进来。

“陛下,王大人到了。”

裴谞收敛笑意将床帘扯严,起身回到书案后坐下:“进来。”

门外两人相继走进来,陈任站回到裴谞身侧,王骞则颤颤巍巍跪下行礼。

“王相可知朕因何这时辰唤你入宫啊?”

“老臣愚钝。”

裴谞将书案上打开放置的折子扔到王骞身前,王骞定了定,犹豫地将折子捡起打开,从头到尾快速扫视,越看身体越凉。

“陛下,老臣..老臣...”王骞合上折子,整颗心揪起来,跪伏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

裴谞薄唇有意无意勾起一抹冷笑,指尖一下下轻敲着书案。

每一声都透过皮肉,让案前那颗被惶恐填满的心更加颤抖。

“秋收之际,蝗灾肆虐,雍州百姓食不果腹,朕身为一国之君,竟浑然不知,王相觉得朕配做皇帝吗?”

王骞吞了口唾沫,掌心的汗将折子浸得有些湿。

“陛下英明睿智、雄才大略、恩泽天下,是当世明君!”

第十二章 朕偏要将你的傲骨折尽

“是吗?”

裴谞朗笑几声道:“朕怎么觉着朕这个皇帝做得糊涂呢?”

“陛下是明德圣君,绝无半分糊涂。”

王骞额头抵在地上,汗水将地面打湿一片。

“哦?不是朕糊涂。”裴谞敲打桌面的指尖停住,“那这么说,是你这个做宰相的失职了?”

被绕进去的王骞抓紧手中奏折,在皇帝糊涂和自身失职间只能选择后者。

“老臣失职,请陛下严惩。”

“爱卿这是哪里的话?”裴谞起身绕过书案走到王骞身后,王骞立马掉转方向面朝黑金龙靴跪好。

“朕该严惩的是那些个官官相护,使朕闭目塞听的佞臣,爱卿为大恒鞠躬尽瘁,朕怎么舍得严惩爱卿呢?”

听得出是反话的王骞快要吓疯,吸气都不敢吸到底。

裴谞背过手踱步思索不再讽刺,严肃道:“这本奏折,雍州太守送的不易,朕收的也不易。”

“雍州秋季本就多发蝗灾,朕三个月前就已拨款拨粮以做筹谋,而今雍州太守却说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他站定回王骞身前怒意横生:“所以朕的粮款,到底充盈了谁的府邸?填饱了谁的肚子!”

王骞已是汗流浃背,他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些,没有让额头的汗珠滴到眼前的靴子上。

“臣,臣定彻查此事。”

“几日?”

王骞用力眨了下眼,将眼皮上的汗水甩掉,胆颤心惊地答道:“五...不,三,三日。”

“现任雍州刺史是何人?”

不等回答,裴谞俯身猛地揪起王骞的头,将人甩翻了一个跟头。

“还用彻查?太守越级上报,刺史定然有鬼,他出身何族?是谁的门生?与谁交好?查出这些半日朕都嫌多!”

王骞往前爬几步重新跪好,头磕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即刻去查!两个时辰,一定给陛下答复。”

“滚!”

“是,是。”

王骞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经此惊吓爬了半天,还是陈任去过扶才能借力站起来,额头的汗来不及擦就赶紧跑出去查。

人走远,裴谞转手将案上置物挥落。

架子、奏折、笔墨散落一地。

“前有助屯田司员外郎献女,后有私吞钱粮隐瞒灾情不报。”裴谞连连冷笑,气得声音发抖:“好啊,真是好,看看朕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陈任走回来劝慰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莫要气坏身子。”

“屯田司员外郎现在何处?”

“回陛下,韩统领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偷偷将那人和那人的幼子幼女留下,现关在地牢。”

裴谞声音阴沉:“去,让韩让连夜审,让他看着自己的儿女受刑,务必问出主使之人。”

“是,奴才这就去。”

殿门打开又关上。

所有人走干净,颜煜闭眼装睡,心情复杂。

裴谞是个怎样的人呢?他又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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