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12)
作者:就叫这个名
这不公平。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他好后悔,后悔选择苟且偷生,他明明做不到的。
他不该在自身难保的形式下,还要在意别人。
皆是案板上的鱼肉,他何必要做阻拦尖刀的那个呢?
他应该自私一些,他应该去死,应该让自己解脱才对。
此生为人太苦,若有来世他想做一阵可吹过山河湖泊的风,哪怕一刻就散了也好。
颜煜终于下定决心。
他拔下裴谞发冠上的簪子狠狠朝自己的脖子扎过去,却在尖端离皮肤还有一寸时被人攥住手腕,无情地夺走利器。
簪子落地,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凑近耳畔。
“怎么?做朕的人还委屈你了?”
“你早晚都得死,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日,是朕腻了,朕想让你死的时候。”
裴谞轻笑了声,指背像挑弄小猫小狗一样刮过颜煜的喉结。
“你要牢牢记住,这是朕,赏你的活路。”
颜煜紧紧盯着那双眼睛,三只瞳孔中皆映着他可笑的面容。
“你..”胸口猛地抽痛,想骂的话未骂出口,颜煜就一口气没上来闭上了双眼。
裴谞一怔,拍拍他的脸颊,手指探到鼻息下已然感受不到出气。
“死了?”
他按住颜煜的颈脉,发现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
“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
宫殿龙榻上,皇帝披着寝衣坐在床边,身后是容貌过人的亡国小国君。
小国君身上严严实实盖着被子,双肩裸露在外,明显没有穿衣服,至少没有穿上衣。
这种场面,任是谁人再傻,也看得出是个什么情形。
太医谨小慎微地走到近前朝裴谞行礼,连头都没敢抬。
“看看他怎么回事。”
“是。”
太医跪到床下,把上颜煜的脉,稍有惋惜地抬眼看去,竟看到那人肩颈成片的暧昧痕迹,又瞬间将视线收回。
“怎么样?怎么又晕了?”
“回陛下,急火攻心,还有....”
“还有什么?”
太医张张嘴不敢说,愣是憋出一身冷汗。
“说。”裴谞显然有些不耐烦。
太医吞了口吐沫,硬着头皮道:“这...身体太虚弱,不能....不能剧烈房事。”
“噢。”裴谞手肘抵住膝盖,手掌撑着下巴,没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
“那治治吧,朕还指着他呢。”
太医将头埋深,自问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
“陛下,微臣可先为其施针,但,但只能...只能勉强续命,能活多久,得看造化。”
裴谞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很随意:“能活多久?”
“三...四个月吧..”
“上次不是说长则一年半载吗?”
太医抬手擦了擦汗。
他也想知道不过几日的功夫,怎么就能把人折腾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气血两亏,空吊着一副壳子,受攻心之火,又...又经房事,这....能行动如常已经很幸运了。”
太医打心底叹了口气,这样天生的病秧子,能活着都不错了。
“三四个月。”裴谞思索了一会,“也行,那就由你保他活四个月,施针吧。”
他突然附身凑近太医:“既要侍寝,也要活够日子。”
太医汗水已经流过眼睛,明知是个烫手山芋,却又不得不接。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第十一章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施针后,颜煜人虽没有醒,但气息恢复了些。
太医离开,裴谞穿好衣服坐到寝殿内的书案后一脸阴沉模样。
“来人,去将昨日扶朕回来的那两个宫女找来。”
很快侍卫就将两个宫女拎到寝殿中,那两个人跪在书案前吓得浑身发抖。
“抬起头。”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裴谞唇角一勾指着其中一人道:“昨夜和你一起扶朕的人是谁?”
被指的宫女急忙磕头:“奴婢,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昨夜太黑了,看不清。”
“那朕怎么看清了?”
宫女身体一颤。
“砍了吧。”
“是。”
“陛下!陛下!奴婢想起来了!是呜呜呜!”
皇帝身边的每一个侍卫都知道什么会更惹怒皇帝,拉着宫女的侍卫几乎没有思考就将宫女的嘴堵上,赶紧将人拖出去。
“知道为什么朕要杀她吗?”裴谞笑吟吟地看向另一个宫女,“因为朕根本不需要从她口中知道。”
他摆摆手随意道:“不能安守职责,一起砍了。”
留下的宫女甚至还来不及求饶就被侍卫堵上嘴拖了出去。
“韩让。”
“臣在。”一旁的内卫统领揖手行礼。
“你亲自去查,凡接手过酒水、菜品的人和昨日所有入宫的女眷,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全都抓起来。”
裴谞目光一凛,笑意不达眼底:“给朕大张旗鼓的查,让整个都城的人都动起来,告诉有心之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该是怎样的下场。”
“臣领命。”
韩让握紧佩刀大步跨出殿门。
身旁的内侍有些上了年纪,看向裴谞的眼睛含着忧心:“陛下,奴才给您传早膳吧。”
“不饿,今日懒得动,去把折子搬到寝殿来。”
老内侍壮着胆子劝道:“陛下,昨日酒饮得多,不用早膳恐伤脾胃,奴才亲自去准备些您爱吃的,少食一些,再处理公务吧。”
“陈任,你是觉得不用再听朕的话?还是觉得可以左右朕的想法?”
“陛下,奴才惶恐。”老内侍闻言慌张跪地,“是奴才僭越,请陛下责罚。”
裴谞沉默少顷道:“去弄些粥点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
用过早膳,陈任命人将把折子搬过来。
经几日围猎积攒,书案上的折子堆得老高,裴谞执笔翻看,眉头越来越紧。
日头将落,韩让将所有人押至寝殿外,长长的阶梯下密密麻麻跪着一片人,却无一人敢哭啼出声。
裴谞披上外袍走出寝殿,众人齐齐将头埋低,偌大的空地,掉一根针都听得清楚。
“把头抬起来!”韩让一嗓子喊出,所有人吓得不行,不敢耽搁地抬起头。
裴谞目光扫过众人,很快锁定到其中一名女子身上。
他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又似乎没在笑:“朕在查什么,你们这些人中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
“朕想了想,若是那人自己站出来,告诉所有人自己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朕倒可以免其株连之罪,不然...父母、兄弟、姐妹、族亲便一起陪葬。”
裴谞紧紧外袍悠哉地坐到最高一层的石阶上,撑住下巴隐隐含笑:“就...给你十个数的思考时间吧。”
“十!”韩让开始高声倒计时。
“九!”
不明所以的众人一个个腿脚发软,相互看向对方。
“八!”
裴谞不急不恼地看着众人,忽然将计时加快:“三。”
韩让立即会意道:“二!”
“一!”
“是我!是我。”
一名身着锦衣的女子爬站起来,挤出人群跪到长阶之下。
“陛下,是臣女仰慕陛下,鬼迷心窍,才会偷偷在陛下的酒中下催情的药物,想获得圣宠。”
“陛下!”女子满脸泪痕,看向裴谞苦苦哀求,“此事皆系臣女一人所为,臣女愿以死谢罪,求陛下放过臣女亲族。”
裴谞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你超时了呀,你想让朕言而无信吗?”
“陛下?陛下!求陛下开恩!只要陛下息怒臣女愿受凌迟之刑!求陛下放过臣女的家人吧!”
韩让扬扬下巴,两名侍卫快步上前押住女子,将她的嘴用布料堵住。
“怎么说得这么吓人?”裴谞微微笑着,“朕是暴君吗?怎么会凌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