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玫瑰(20)
作者:鱼好白
她和alpha就见过两次,第一次见刚了解了个大概,第二次再见对方就成了自己儿子的合法伴侣,还连带着见了他的家人。
八点档都没有这么离谱的剧情,她却一碰一个准。
“我跟你怎么说的,我说你要是舍不得分,拖一拖也不碍事儿,可是千万别和他去登记!你是一句不听啊!”
“是我不对,”沈靳很平静得承认道,“我应该提前讲。”
尽管提前讲也不会改变他本就决意的事,但父母的心里或许能够好受些许。
“这婚就非结不可吗?!”
omega母亲接受不了得问他:“他们家里边那么复杂,你犯得上去趟什么浑水,搞得自己的日子跟一锅粥似的吗?”
他的确从没想过会有被警察带走的一天,没想过会有人用家人来算计,没想过边圳会出车祸还忘了他。
结婚对边圳是不是必要的,他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明确结论是否定的。
婚姻并不等同于幸福和美好,这一点alpha的家庭已经让他切身体会过。
对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怎么可能是为着感情去促成这场结合,不过是为了寻求更多的安全感。
“是,非结不可,”沈靳按亮手机屏幕,晃了眼时间,算着答应alpha的几分钟还剩多少,“我离不开他。”
第三十二章
离不开是一句很重的话,尤其是从沈靳的嘴里说出。
omega母亲神情错愕,有些茫然得望向了她的伴侣,硬是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他们不认为沈靳会是个冲动的人,他足够得理性也足够得聪明,正因如此他们作为父母才会满是顾虑。
那个alpha到底在他心里有多重的分量,他们问得越多越没了底。
“你想好了就行,”alpha父亲在缄默片刻后,张口道,“结婚的事我和你妈妈都做不了你的主,我们只能建议,其他的你自己拿主意。”
他说完拍了拍沈靳的肩膀,为剑拔弩张的谈话画上了短促的句号。
双方家人见面的这顿饭吃得并不算和气,可沈靳的父母返回包间后也再没说什么。
边洁在中间极力打圆场,话头还是几次掉桌上捡都捡不起来。
只有右右在座位上埋头晃着脚,吃得兴致勃勃,半点没受影响。
送完父母再回到家里,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天色早就黑透。
沈靳脱掉外套放在了沙发背上,回过身去看走在后头的alpha——对方在有意识得压制着他的信息素,但仍旧溢出了少许味道来。
父母明显不赞成他们自作主张去登了记,即便没当众提反对意见,态度也一目了然。
他清楚边圳厌烦热闹厌烦沾亲带故,讲明了他们不会举办婚礼,他照常会每周末回趟家吃饭,生活重回轨道,只是多了两本结婚证。
“怎么了。”
沈靳顿了顿迈到对方身前,一面扶上他脖子上的腺体,一面凑近吻了上去。
卧室里有现成的毯子,他找了一床正要抱着困乏的伴侣盖上,一旁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手上的动作一停,低下身捡起了地板上的手机翻了下。
是一条信息,内容也算不上愉快。
“曾耀兴醒了。”
边圳面无表情得转向阖着眼的沈靳,随即搜出一家医院挂了其中一个医生的号,这才躺回对方身边,扯过毯子搂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有婚车,找一下
第三十三章
地毯比想象中更好睡,沈靳再醒来时天亮了大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光线直晃着眼睛。
他身上被擦拭过不适感也很轻微,但掀开毯子扫过去,边圳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生怕发现不了一样惹眼得很。
alpha抱着他似乎睡得很沉,不过他一起身,对方就睁开了眼,蹙着眉头像是被扰了清梦,声音也闷沉:“才几点。”
沈靳回头看向跟着他坐起身的边圳,像往常那样贴近亲了下说道:“我一会需要去趟事务所,不会很久。”
他是从公司被带走的,事闹得不小,现在出来了理当回去把该处理的处理了。
“那午饭能不能一起吃。”
alpha清醒了两分,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被浴室的门隔断,才移开去卧室找了身衣服套上。
“应该可以,”沈靳拧开浴缸的水龙头,靠坐在里头,觉着热气一点一点在蒸腾,“弄好了我跟你联系。”
他在浴室里泡了小二十分钟,身体彻底得松懈了下来。
等收拾完回到客厅,茶几上已经摆着做好了的熏肉三明治——边圳在开放式厨房冲泡着咖啡,熟练得压实了咖啡粉,卡上手柄萃取。
“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沈靳坐在沙发上望着桌上的三明治,有种很久违的感觉,对方上一次这般有空闲有意兴得准备早餐,还是快两三个月前的事。
“不用,”alpha走过来,把咖啡递给了他,“我约了医生。”
又是复诊吗。
沈靳接过杯子没有问出口,握在手里喝了一口,那咖啡醇香微苦,是他熟悉而又格外挂念的味道。
吃过早饭后,边圳便开车送他去了公司,在停车场停留了几分钟,见他进了大厅才掉头去了医院。
他推开诊室的门跨进去时,正在查看病历的alpha医生看上去很意外,有些诧异得松开鼠标扶了下眼镜。
“边圳……”
果然不是什么巧合,他在挂号信息栏看到这个名字,还在想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他镇静得收起桌上的资料放进抽屉里,试探得问道:“沈靳没跟你一同过来吗?”
虽说都是alpha,但边圳个高肩宽线条结实,充满压迫的俯视,仍是让他觉得胸口发闷。
只是比起在白净婚礼时的那次碰面,对方当下的信息素显然安稳许多,就像是干燥毛糙的皮毛被照料得光泽水亮。
alpha医生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禁有了答案:“……如果你是想问沈靳的事,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边圳索性得拉开椅子坐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问道:“他之前找你是为什么。”
要查alpha男人的身份再轻易不过,他两下便知晓了对方是市一医院心理科的医生,也知晓了他同白净是十多年的邻居。
两家人关系很要好,多半是白净在当中牵线搭桥,介绍他跟沈靳认识。
“我说了我不能回答,”alpha医生条件反射得抗拒,“我是医生,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只能说我和沈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边圳审视着他的神情,如愿抓到了漏洞:“所以他是找你做心理咨询的。”
假如是单纯的私人话题,对方不会提起职业操守这个词,除非是涉及到问诊。
alpha医生哽了一下,明白他是说错了话,掩饰得转开了目光:“这里是医院,现在是接诊时间,要是你没有别的问题,麻烦先出去不要打扰到其他患者。”
“我有别的问题,”边圳盯着他,理所应当得说道,“我要做婚姻咨询。”
“我的伴侣向我提出过分手,理由是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他对我说谎对我有隐瞒,这算不算是问题。”
孩子当然是托词,alpha不会连这个都辨别不出,可这不代表他要装傻充愣,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你们都结婚了边圳,”alpha医生迟疑了半晌,从旁观者的角度开导道,“你肯定是信任他才会和他去登记,再纠结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东西撕开了也是血淋淋的,不如看开一些。”
“沈靳对你什么感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怎么可能不清楚,从他一身信息素按倒对方没被推开反而还配合时,他就清楚了沈靳对他的想法。
同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alpha,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沈靳哪里会顺服得由着他恣意妄为。
alpha医生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下去,又猛然察觉到什么,不敢确信得望着边圳:“等一等,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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