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372)
作者:商狄
这……这……这,王子腾只觉天灵盖中响起轰鸣,元春这孩子终于怀了龙种。
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
见王子腾露出狂喜的神情,戴权微微一笑,他知道,此事算是替太上皇办妥下来。
……
……
临敬殿内,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发生在顺天府衙的事情,一字不漏的传到李贽跟新党耳中。
消息传递的时间有前后之差,暗地里监视王家的人,尚没发现王子腾已经乔装打扮,混出自己家。此刻,临敬殿内的众人仍在争执对薛蟠之案的判罚。
林如海考虑的最多,最希望李贽能为大局忍耐一二。大家努力到今天不容易,岂可前功尽弃。
韦应宏的意思差不多,可劝的最少。他跟他的杜女婿一样,都有些嫉恶如仇在身上。总觉得自己一句话,就放过薛蟠。实在愧对圣贤教诲、愧对百姓。
李贽的心情更是纠结,他一会想着要稳住四王八公,一会又不甘愿自己低下这个头。李贤的性子,最是稳重妥帖,他这个太子最赞成林如海的主意。
李俊还没到上台的机会,可偏偏李贽突然问起他的意思。虽不知道是不是皇爷爷借机考较自己,李俊微微一想,还是决定讨个巧,答道:“我看陈大人为人方正,素有才智。不如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如海心中暗叫糟糕。他如何不了解自己这个学生,陈恒的品性放在此时此刻,实在可能坏事。
他正要出言反驳,李贽已经点头同意。后者道:“夏守忠,就按太孙的意思传。”
“是。”
韦应宏见林如海还要反对,忙偷偷拉了拉好友的袖子。后者才无可奈何的低下头,目送着夏守忠离开临敬殿。
李贽做出决定,就摆手叫众人退出去,说自己要在殿内独处一会。
等到大家走出临敬殿,韦应宏才在廊上对林如海劝道:“你啊你,枉你平日自诩谋定后动。如海,你难道就看不出陛下的意思?陛下心气已高,如何还愿再低头。”最后两个字,压低着声音一音带过,韦应宏才继续道,“你非要拧着陛下的性子来,又是何苦来哉。”
“哎,我如何不知。”林如海长叹着,望着廊外的朗朗晴天,出神道,“可朝堂上斗来斗去,与民何益。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啊。”
韦应宏闻之默然,实在辩无可辩。恰好一轮新日从云中探出头,照在发冷的俩人身上。
……
……
宫里传消息的手段,真是奇妙有趣。陈恒坐在偏房内闭目养神,突然上来倒茶的下人,贴在陈恒的耳边,悄声说了李贽的意思。
陈恒猛地睁眼,只见对方已经低身退出去。他再看对面,府衙的师爷已经不知所踪。整个屋内,就剩下自己一人。
自己看着办??陈恒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考虑起消息的真假。这是李贽的意思?还是旧党人的假传?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陈恒在屋里苦坐许久,还是没敢确定消息的真实来源。如此关键的时刻,任何一丝怀疑都是值得的。索性他的思考,也不是全无用处。他已经知道,一会要如何试探刘良才。
眼下有了主意,陈恒的心情稍稍松快一些。又喝过一杯茶,他有了起身出门转转的想法。屋内并没有伺候的人,更无人在意他的来去。自以为智珠在握的刘良才,估计还在后衙吃饭歇息吧。
陈恒猜测着刘良才的举动,提着飞鱼服的下摆,在廊上安静踱着步。顺天府衙的院子甚是宽敞,除了零星种着些假山、松柏。举目望去,都是白茫茫一片色。
雪很厚,已经看不到地上萎靡不振的草梗。陈恒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想起大明门下的王伯之女。
那日的雪,比起今日还要大些。那对母子,就是跪在这样的雪地上。单薄、颤抖的身子藏在孝服下,口口声声念着冤枉。
没来由的,陈恒心里升起一股羞愧。他刚刚思来想去,考虑的都是两党如何、时局种种,却无半分心思放在这对母子身上。
新党的难处,他亦是知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放薛蟠一马。大家和乐融融的维持住局面,徐徐图之。
可,这样做,真的能说服百姓,说服天下,说服自己吗?难道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告诉百姓,再忍一忍、苦一苦,好日子在后头吗?
我……
陈恒陷入长久的怅然中,若有所思中。他蹲下身子,用手握住一团雪。刺骨的冰凉,让右手握紧的一刻,情不自禁的发出颤抖。
王伯之女,就是在这样的寒冷下,跪到朝廷百官下朝的吗?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公道。
……
……
刘良才终于吃饱喝足,同时也收到顾载庸传来的口信。既然首辅大人要看一看新党和陈恒的乐子,他又岂会做个扫兴之人。
重新穿戴好,刘良才三步并作两步,沿着廊上朝府衙正堂走去。半道上,他在中间的院子发现一个伫立雪中的身影。再一细瞧,竟是不知立了多久的陈恒。
刘良才瞧到对方手中的雪团,当即打趣道:“陈大人,倒是好雅致。都这个时候,还有赏雪、玩雪的闲情。果然不愧是文中魁首。”
陈恒回过神,才注意到此人竟然站在身后。此时此刻,他已经想明白许多事。突然也不在乎刘良才和其背后人的想法、盘算。只见他朗声笑道:“常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站在雪中看一看,又岂能体会到其中妙处。”
刘良才见其心情不错,不禁暗道一声奇怪。又问:“那陈大人体会到什么妙处?”
“冬有时节夏有序,大雪消融春不远。”陈恒打了个有意思的佛偈,脸上俱是斗志昂扬之色。
刘良才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有何妙处。只好冷哼一声,迈步先行。他这个知府不好说,师爷就要替他把话说完。出言邀请陈恒一番,三人这才一道往公堂走去。
“陈大人,可想好如何判罚这薛家长子?”
“府台大人是主审官,自该大人做主才是。”
哼,小滑头,竟然跟我玩起踢皮球来。刘良才半笑着,“陛下特意让陈大人协理此案,本官自然要考虑陈大人的意思。”
“府台大人说笑了……”
一路上,两人都在这般拉扯着。如此走到公堂上,他们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公堂门口围着的百姓,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些。
见到面前黑压压的人,刘良才皱了皱眉,这可是寒冬腊月,这些草民过来做什么。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细想,刘良才直接拿起惊堂木一拍,“带人犯。”
薛蟠等人再出来,就省了问罪、问话的环节。由师爷亲自写好的口供,被差役拿到他们面前进行画押。一笔一划间,白纸黑字,字字清晰,字字可见。
薛蟠跟薛家下人,留下自己的大名或手印后,无不目露着期待看着公堂上的两人,接下来就是他们最担心的宣判了。
刘良才亦是转头看着陈恒,他反正已经打定主意。陈恒要敢不开口,他就敢一日日拖堂下去。左右为难的,不是他们这批人。
见府台大人都把目光看向面容年轻些的官员,围观的百姓无不侧目。唯独王伯之女,不太敢看陈恒。自从柳湘莲出场后,她就认出来陈恒。此人,正是前几日登自家门,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陌生人。
众目睽睽之下,由不得人瞻前顾后。好在,陈恒已经念头通达。此刻,尚有几分闲情逸致,看着外头的百姓。他实在有些好奇,就出声道:“本官有一事奇怪,诸位,不论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百姓。你们是从何处得知。”
这都什么时候了,关心这个做什么。刘良才在心中诽议一句,也看向堂外的百姓。他们的回答就热闹了。有说自己是听街坊邻居说的,有本就是王伯的街坊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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