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51)
作者:鹿燃
正犹豫着,只见方才那男子又从货行里出来,秦葶一咬牙,快步上去跟上他的步子,在离近身的时候将人叫住,“大叔!”
作者有话说:
冷长清日常:吃饭,睡觉,杀秦葶。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秦葶找到了
一应声, 那男子停下脚步,一侧头,秦葶近在眼前。
“大叔, 我兜里没那么多银子,我只有二两。”秦葶多少留了个心眼,若是五两都给, 她也舍不得。
“二两?”那男子嫌弃的一挑眉,“二两太少了,你再加些,这样,三两,我看你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 就收你三两。”
“我只有二两了。”她挣扎道。
“三两,一口价, 我这商队瞧见没, 套上东西马上就要出城了。”他又伸出三个手指在秦葶面前晃晃。
秦葶见他身后,果真有小伙计在那里给驴背上货。
这下秦葶便有些心急,左右盘算着,若这回走不了, 下回再有这样的机会还不晓得什么时候, 与其留在客栈里浪费钱财,还不如就跟他们出城。
三两银子, 自己若是自己在家里花, 要花很久很久,如今一下子都出去了, 她心痛的像有人在心口处扎了根针。
她自怀中摸出碎银子抓在手里, 抬眼道:“你需得给我立个字据, 我若是出不去城,这银子你得还我。”
“那是自然,”他朝秦葶伸出手来,秦葶有些不情愿的将银子递给他,他转身将要入身后店门,还不忘朝秦葶招手,“随我来吧,我在店里给你写字据。”
入了店门中,店内仅有一个伙计,其余人等在门外忙着搬货,一见她来,柜里的小伙计也仅往这边扫了一眼便扭身去忙旁的。
男子自柜前将纸墨取过,才搁到秦葶面前,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哟,你瞧我这险些忘了,你在这店里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同守门的官兵打声招呼,告诉他多加一个人,万一一会儿他们换班漏了你就麻烦了。”
“那先将字据写了吧,也不急于这一时。”秦葶将纸笔又推到他面前。
“小姑娘,这店都是我的,我是这里的掌柜,你怕什么!我去去就回,再晚啊就来不及了,马上就到他们换班的时辰了。”他声音响亮,况且他说他是店里掌柜的时候她见一旁的小伙计也没什么反应。
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开个店就为了骗她三两银子,估且信了,“那好,我在这等着,你快去快回。”
“好。”他说的倒是痛快,从容不迫出了门去。
秦葶则站在柜前等,柜里的小伙计就在柜中收拾。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秦葶在屋里待不住了,她走到门口左右探头,仍不见那位掌柜的身影,一时心下发焦。
“人怎么还不回来啊。”小声嘟囔道。
她抿了唇回到屋里,在屋前来回踱步,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又来到柜前问道:“小哥,劳烦问下,你们掌柜怎么还不回来啊?”
柜前的小哥头也不抬,亦不同她搭茬。
“小哥?”她身子前探又唤了一声,他仍是一理不理,只顾忙自己的。
秦葶便觉无趣,站到一旁,想着再等会儿,说不准一会儿便回来了。
正心焦的抠着手指尖儿,自门外大步迈进来个五十来岁的白胖男子,与秦葶打了个照面儿,“姑娘来们店里买些什么啊?”
“我不是买东西的,我在等这家店的掌柜。”她如实道。
眼前的老头听了眉目一提,“这家店的掌柜?你找我?”
“不是,是另外一个掌柜,”秦葶忙摆手,她急着描绘起方才那人的长相来,“那人是个方脸,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个子那么高......”
她正伸手比量,话才听到一半儿,眼前的老头一下子恍然,咧着嘴苦着脸说道:“哎呀,小姑娘啊,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什么掌柜,那是个骗子,是我们这片儿有名的地痞流氓,你是被他骗了银子吧?”
“啊?骗子?”听到骗子二字,秦葶脑子“嗡”地一声,“怎么会是骗子,是他将我领到这里来的,他还在柜前说这店是他的。”
“这个伙计也在场啊,他亲耳听到的!”秦葶指着柜中小哥说道。
“什么亲耳听到啊,”老掌柜嘴咧的更大了,指着里头ᴶˢᴳᴮᴮ的小哥道,“他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他什么他都听不到,是店里干杂活的!”
闻言,秦葶一口怒气堵在心口,气的脑子都快要炸开,她用鼻子用力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你们是一伙的,你说他是这里出了名的地痞,但是他大摇大摆的带我进你的店,门口那些搬货的也是你店里的伙计吧,他们难道不认识这个人?就算不认识,外人入店,他们也不闻不问?”
“就算他又聋又哑听不见又不会说,可是那骗子带我进门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的,既不认识,一个生人入店,他就背过身去忙旁的?”秦葶又指着柜里的那个伙计说道。
对此,老掌柜也是一脸的无奈,他轻摆摆手,“小姑娘你消消气,别说这几个人,就是我也惹不起他啊!那人啊叫董阿石,衙门里的主薄是他二姐夫,就凭着这么点儿关系,这整条街上愣是没人敢惹,别说他进我的店,就算是进了这街上任意一家店,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啊!”
“这种事儿他干了不止一次,我店里的伙计就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也不敢说半个字啊,都是用力气吃饭的,也得养家糊口,像那样的无赖谁能招惹得起啊!”
眼下秦葶怒喘了口粗气,气的头昏脑胀,一想到她那白花花的三两碎银,倒似比当初的刘二死的还惨!
又气又委屈,秦葶鼻尖儿一酸,生生落下泪来。
三两银子啊!
那可是三两!
她从前在乡下攒了两年,也没攒够一两,而那地痞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自己手里骗了三两!
“我要去报官!”她抬手拭泪,脑子里乱成一团,满脑子想的就是报官。
先前在乡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的生活就是那一亩三分地,每日见的也就是村里那么几个人,生活贫穷且简单。
过往的十七年里,她甚至单纯的以为人世间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黑白都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一看便知。
哪知入了城,每个人身上随便抖落下来的心眼子都够她足足吃上一年的亏!
在掌柜眼中,似她这样被骗的人不在少数,虽同情却也帮不上忙,“报什么官呐,若是报官有用,我们也不至于让他这么祸祸,你手里又没凭没据,这人早跑没影了,这银子啊你就当是丢了,往后再不会上这样的当了!”
“你们不是地痞,但你们是帮凶,”秦葶擦干脸上的泪,眼还红着,她仰着脸,生平还是头一次这般同陌生人讲话这般不客气,“你们视而不见的每一个人都是!”
对此点评,掌柜确实无言以对,“没法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先帝无德,百姓日子艰难。外有战乱内有流民,连本该为民作主的父母官都对这些视而不见,更何况我们平头百姓!”
“谁家没个老小,谁出头谁便倒霉,就算是扶难济世的侠客若见了这世道,只怕也要摇头叹气,”老掌柜一番肺腑之言,左手背搭于右掌心重力一拍,“而今的皇上倒是勤勉,一登基便给百姓免了一部分苛捐杂税,可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变的。”
老掌柜的一席话,果真就让秦葶冷静了下来。
今日骗子虽可恨,但也是她太容易轻信旁人,从前在丁宽那里吃过一次亏还这般不涨记性。
她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面对出城一事乱了阵脚。
只一门心思的想要逃离。
多说无益,银子真就打了水漂,根本回不来,所谓的报官也只能是嘴上痛快,她这样的身份,哪里还敢往官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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