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16)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你没有心,不可能打得过我。”
三人的视线下意识地朝司马颂的胸口看去,奈斯但这样看着,并看不出什么怪异的地方。
宋玉悲想起古籍中的记载,低声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过去有一对双生子,后来二子同时夭折,轮回转世时,发现弟弟有心脏,哥哥没有心脏。”
封霖眼睛骤然睁大,道:“你是说司马颂生下来就没有心脏,那他怎么活这么久?”
宋玉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见过没有心脏的弟弟,他的三魂七魄确实是完整的,只是没有心脏作为载体,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几乎没有能称为人性的感情,极端地自私,且在修炼一事上受阻。”
宋玉悲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她将那对双生子中的哥哥留下,希望能想出法子,让他以正常人的状态进行轮回。
她将哥哥留在身旁悉心教导十年,初时还教他修炼,发现修炼没有后,她索性不教了,想让他在鬼界做些事,后来发现他性格上存在极大的缺陷,宋玉悲便放弃了。
再后来,便是这小子自寻死路,惹了鬼界一群□□,活活被打死了。宋玉悲自认没看好他,为他上了十年的香,又给他弟弟和父母多添了些福分。
她皱眉道:“可是司马颂的修为十分了得,承渊更是不必多说,这也是我十分疑惑的点。”
话毕,只见兄弟二人一来一往,打得不可开交,但明显能看得出,司马颂隐隐落于下风,且灵力将要耗尽,再打下去,必败。
而承渊招招致命,显然是冲着司马颂的性命奔去的。
“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机会。”望泱道。
封霖道:“我帮你们救下孟婆,但是你们要帮我留下司马颂的性命。”
承渊想要置司马颂于死地,定然是被司马颂拿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这封霖能不能在天界击败承渊。
宋玉悲也不想司马颂就此死了,天眷涯下毒一事,以及明月蛇之乱幕后黑手都还没有答案,她心中虽隐隐有怀疑的对象,却还不敢确认,承渊除了明月蛇一事,数万年来,做事滴水不漏,想要从他身上撬出什么信息,根本不可能。
“好。”
最紧要的是孟婆,由宋玉悲夺走孟婆的身体,望泱和封霖拦住二人。
宋玉悲脚下缩地成寸,快速走到孟婆身旁。
司马颂眼角瞧见一道红影闪过,直扑向孟婆,下意识以为是承渊派来手下,眉头一皱,急急拨了两下弦,转身朝红影奔去。
宋玉悲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孟婆的身上,也根本不会想到司马颂会忽然掉头守住孟婆,被气波震到心肺,一股腥甜直往嗓子涌。
她咽下鲜血,飞速转身劈手打向身后的人。
承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剑从他手中飞出,眼看着要刺进司马颂的身体里。
司马颂不能死,宋玉悲硬生生将劈下的手收了回来,身体遭受反噬,压下的腥味再度涌上来,她一掌将司马颂推开,左手在短时间内化出数根藤蔓,包裹住承渊的利剑。
承渊的佩剑自然不会是凡品,只听到一声声藤蔓被斩断的声音,眨眼见剑尖已刺入宋玉悲的血肉,离她的心脏只有分毫。
鲜血顺着刀锋流下,宋玉悲侧头看去,望泱用手硬生生挡住了承渊的长剑,血肉被长剑上的灵力所伤,他的手几乎成了一副骨架子。
“松手,望泱!”宋玉悲斥道。
望泱松开手,身子顿时脱离,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宋玉悲左手红光大振,地面在短时间内抽出树根藤蔓,几乎将整片山坡笼罩住。
承渊脸色骤变,瞧见一旁的司马颂怀抱双臂,就这么轻飘飘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地上的蝼蚁。他看见司马颂的嘴唇动了动,神魂一震,愣神间,千万条藤蔓已尽数向他袭去。
承渊急急一挡,赶忙从乾坤袋里扔出保命的黄符,下一刻,人就消失不见了。
藤蔓消失在地面,宋玉悲用袖口擦尽嘴角的血渍,看到孟婆被封霖护在怀中,而望泱靠在一旁的树上,心下稍安。
“司马颂,你们兄弟二人到底在唱什么戏?”
司马颂挑了挑眉,依旧双手抱胸,道:“数年不见,鬼王风采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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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章:操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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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颂挑了挑眉,“我和……他?”他又是一笑,方道:“我和他可不是能同上一个戏台子的人。”
宋玉悲此时已将孟婆的另一半身体从乾坤袋移出来,被砍成两半的身体骤然相遇,便自动愈合成一具完好的身体,孟婆睁开眼睛,看向司马颂。
司马颂嘴角的笑止住了,随即又扯出一抹冷笑,冷声道:“这一次暂且饶过你。”
孟婆却不肯放司马颂走,她向来是干脆利落的性子,唯有对上司马颂一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其实这般剪不断,理还乱,她也只想要一个答案。
嫁衣如火,好似残阳。
她抓住司马颂的红袖,轻启红唇道:“你说你要饶过我?”
司马颂抱琵琶的手一动不动,他缓缓抬眼,对上女子艳丽的容颜,并未说一句话。
孟婆笑了笑,她松开扯住司马颂袖子的手,“你说你要饶过我?可我却不想饶过我自己。”
她仰天大笑,忽地一下,将手捅进胸口,鲜红的血不断流下。
司马颂的手颤抖着,琵琶消失,他握拳掩饰住指尖的颤抖,不带一点感情道:“这次不过是看在鬼王的面子上,我才会饶过你,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我对你,从未有过丁点的情分。”
孟婆丝毫不理会司马颂的话,姣好的面容狰狞着,血肉的撕扯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她面色苍白,胸口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血红的心脏被她握在手里。
“你不是要这颗心脏吗?要的话,我不会拦你。”
司马颂浑身都在颤抖,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底闪过。他与承渊是一对双生子,出生在神界一户普通的人家。
承渊很会博取爹娘的宠爱,而他则一向不喜欢说话,于是爹娘理所当然地偏爱承渊。
司马颂修为日进千里,而承渊在修炼上却迟迟没有进展。
一直到二人少年时期,承渊的修为依旧没有一点进展,甚至比刚出生的孩童还不如,他的修为则一日高过一日,早已远远超过同龄人,只是他不爱在爹娘面前显摆,只有和他一同修炼的承渊知晓一二。
在这期间,爹娘对于承渊的爱越发明显,对于他的态度也愈加淡漠。一日,承渊突然跪在爹娘面前,表示自己的修为实在是丢了爹娘的脸面,宁愿自裁而亡。
爹娘自然不舍得承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表示就算承渊没有一点灵力,他也会是他们的儿子。
承渊瘫软在爹娘膝前,红着眼眶,目光看向司马颂。
司马颂直直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父慈子孝的场面,承渊道:“弟弟修为向来高于我,有弟弟做爹娘的儿子就好了,我活着就是丢爹娘的脸面。”
司马颂看见他的亲生父亲目光移向他,先前的柔情荡然无存,更像是以审视商品的目光来审视他。
“果真如此?”
司马颂不擅长在父母面前说假话,他只俯首跪在地上。
“你根骨奇佳,你哥哥天赋远不及你,颂儿,你不如将你身上的修为全数传予你哥哥,以你的天赋,再重新修炼,定然不会比同辈的人差。”
承渊知晓爹娘都是极为自私的人,他们之所以看重他,全是因为他嘴甜会说话,鞍前马后地伺候他们,让他们将一身修为传给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唯有司马颂这个人,尚有一线生机。
司马颂同意了,他知道承渊心中的打算,但他不愿再和承渊玩这些小把戏,用数千年的修为,报父母的生养之恩,从此了断,已是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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