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獭我呀,被人鱼饲养以后(33)
作者:冰醉豆花
等容渚恢复理智后放下手,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
竟已经沉沉睡去。
容渚的心头一震……
次日清晨,祝无畔醒来的时候几乎头痛欲裂。
更要命的是,他嘴巴也疼。
记忆只停留在昨天容渚赶到的那一刻,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正准备出门向宫浩启问个究竟却里里外外找不到人影。
倒是罕见地在厨房看到容渚忙碌的背影。
祝无畔咽了口唾沫,半哑着嗓子, “那个,你看到宫浩启吗?”
人鱼转头看他,目光停留在刚刚被青年舔过的嘴角,表情过于复杂。
“我楼上楼下找遍了都没有……”
青年还想继续,就被人鱼截住话题, “他昨天晚上就被宫谯带回了家。”
祝无畔机械地点头,两人隔着厨房对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容渚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具体差异在哪又说不大出来。
宿醉之后的青年本来就头昏,现在稍稍动一下脑子就更加晕眩,再加上全身像是被碾压之后的钝痛感一并袭来……
容渚的眉眼还没来得及舒展开,下一秒就见青年在自己眼前瞬间脱力,瘫软,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后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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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第28章
喝酒的代价
廉周通讯螺响起的时候正好结束值班,看到熟悉的号码后眉头皱了起来。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
另一头的人鱼保持托住青年的姿势,一时沉默。
廉周额角突突,顺手抓了跟签字笔咬在嘴里, “什么事这么严重,你家炸了?”
“没炸。”
吐出签字笔,廉周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能接得住自己的玩笑。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又是你们家那小孩?”
容渚看着怀里的青年若有所思,离开医院不过短短几天,这个人从幼年快速过度到少年和青年的画面从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如果不是亲历,自己也很难相信,所以他在拨通廉周的通讯螺的第一时间生出种无力的迟疑。
半垂着眼,人鱼将青年此时的昏迷状态一一描述,对于他长大成人的秘密闭口不谈。
鱼尾发烫,脸颊泛红,全身冒汗,鱼尾和腰身过度的皮肤有明显的皱起,廉周将种种细节掰开揉碎,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顷刻间怒目浑圆,
“容渚你特么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让未成年喝酒?”
声音在走廊里炸响,引来路人频频回头。
清了清嗓子,医生这才尽量将语调放缓, “也怪我,当时看他还小,注意事项就没有叮嘱这一条。”
又问, “他……喝了多少?”
人鱼用手臂给青年调整一个更舒适的角度, “不知道。”
廉周:……
又根据后续的描述确认祝无畔目前并没有大碍,只是稍作遗憾地说这条尾巴暂时是保不住了。
通讯螺对面再次沉默。
“别误会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得等小家伙缓上几天等体内的酒精代谢完毕之后才能换上新的尾巴。”
听见人鱼终于有了反应,医生继续, “在那之前,你得先帮他把之前的鱼尾脱下来。”
听到这里,容渚的表情变了变。
“喂,你到底听清楚没有,脱衣服会吧?脱尾巴也一样。”
“喂?容渚你说话啊我知道你在听!”
“先把尾巴脱掉等酒精代谢,三天,差不多三天你再联系我——”
通讯螺再次被挂断。
像是吃了炸药的廉周用鱼尾猛踢墙角后再次惹得一众人鱼的围观。
海底别墅,容渚小心翼翼将青年放到床上。
目光扫过对方腰腹深处已经黯淡起皮的鳞片,突然升起种名为紧张的情绪,连刚刚接触到祝无畔皮肤的手指都开始发烫。
床上的青年翻了个身,像是难受。
“别动。”
脱口而出的声音温和而极尽耐心,容渚自己都听得一愣。
白皙紧致的皮肤却离得更远——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翻滚到床边,半边身子掉在床沿上,稍不注意就像是要滚下去。
容渚眯了眯眼,迅速起身将对方捞回来。
怀抱里年轻身体因为不适继续挣扎,银色的鱼尾扫到床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祝无畔,别动。”
神奇的事情发生,银色的尾巴果然乖乖贴在床单上,只剩尾鳍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像是在诉说青年的隐忍。
将所有动作尽收眼里,容渚眼眸中的漆黑更甚。
这个名字是昨晚青年在醉酒时无意说出的,当这三个字被人鱼念出声的时候,对方甚至轻轻将脑袋往他胸膛靠了靠。
乖得像只没脾气的海兔子。
容渚眼神暗了暗,目光从一双淡粉的嘴唇上略过,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将手重新放回对方的鱼尾上。
银色的人造鳞片被一点点揭开,白花花的两瓣逐渐显山露水……
等褪到更隐秘的位置时,容渚感受到手心下明显的一颤。
修长的手指都要被点燃了……
“大尾巴鱼你别动,我自己可以……”
鼻息变得愈发粗。重,容渚的瞳孔骤然聚焦。
祝无畔蹭了蹭身。下,用不大高兴的声音嘟囔,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把尿。”
容渚喉头滑动,面色一滞:……
他以极为迅速的动作替青年褪去整片鱼尾后,迅速转身离去……
海水变暗时,祝无畔从满身湿汗中醒来。
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觉得浑身一轻。
闻声而来的人鱼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往身。下。看看。
干净的被子下面是两道明显的隆起,祝无畔嘴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到嘴边就要起身下地,怎知刚刚站起的瞬间被子就无情落下。
腰腹以下的部位一片凄凄惨惨的凉意。
容渚:……
祝无畔:!!!
他整个人像是被轰地炸过一次,只剩下一句雨淋全身蛋蛋凉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在人鱼复杂的视线里祝无畔整个人从头顶红到脚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钻回被窝里,紧闭上眼睛给自己洗脑:
刚才一定还是在做梦!!
“你没有做梦。”
人鱼点破事实,更像是泼了盆凉水。
把自己裹成蚕蛹的青年仍是一动不动,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世界诀别。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无论是人鱼给他送来定制的衣裤还是将餐饭送到他嘴边,祝无畔统统于视无睹。
容渚面不改色,出奇有耐心。
就这么静坐在一旁看着青年毛茸茸的头顶,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掌已经不自知放到祝无畔的头顶。
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他终于告诉对方喝酒之后需要重新更换一条鱼尾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是不是还保留部分海獭的习性,祝无畔并没有躲过这个突如起来的抚摸。
得知理由后更是在脸上把心虚,惊讶,释然的表情流转了个遍,隔着被子嗡嗡传出几个字,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容渚明知故问。
祝无畔反应出来他语气里的戏弄之后起身一把推开人鱼,等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外后才慢吞吞地穿好衣裤。
显然人鱼对于人类服装的认知有限,
——他胯下一直有种空荡荡的漏风感。
好不容易适应后,容渚再次出现,手掌里托着的是加热过的餐盘。
祝无畔愣了愣,生出一种自己被当儿子养的错觉。
目光落到堆在角落里吃灰的小书包,青年确信自己在人鱼的眼中也一定还是那只海獭,把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归结于老父亲的舐犊之情后,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人鱼贴心细致的服务。
容渚尚不知道青年说服自己的牵强理由,便在抬眼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