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獭我呀,被人鱼饲养以后(32)
作者:冰醉豆花
宫谯没多说什么,收工后提议所有人一起聚餐。
“我就不去了吧,家里还有人。”祝无畔小心翼翼地拒绝,宫浩启之前眼神里面传递的信息太多,他还没消化过来。
宫谯带头起哄, “小盼啊,年纪轻轻怕什么老婆,该玩还是得玩。”
祝无畔和宫浩启双双太阳穴一跳。
“不是老婆,是客户。”祝无畔出口否认,他已经被误会有了个儿子现在又多个老婆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那个人,宫谯还认识。
宫谯瘪瘪嘴,满脸写着不信。她多少有点人来疯,说什么也要拉着新物色到的好苗子去熟悉的场子里转转,嘴上说是收工之后的集体大狂欢,心里想的却是把新人带到老朋友跟前炫耀炫耀。
丝毫没注意到就连自家弟弟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常去的酒吧里,灯红柳绿,热闹非凡。
祝无畔穿越前是类似场所的常客,光线摇曳生姿,他很快沉醉其中,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摇了摇头试图把一切困扰赶走,祝无畔逐渐放开手脚,一开始还只是浅尝了些海鲜果盘,到后来竟然主动拿起酒杯,宫浩启满头是汗劝都劝不住。
“你为什么又用这种可怜乞丐的眼神看我?”
借着就酒意,祝无畔将心里的困扰一股脑倒出,却注意到年轻人鱼的眉头越拧越紧,一股气噌地就冒了出来, “你们这些大尾巴鱼简直了!一个比一个奇怪。”
宫浩启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个你们除了自己还指代谁心里明镜似的。
几个围观群众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指着人鱼银色的鱼尾打趣, “盼哥,感情你就不是大尾巴鱼啦?”
“当然不是啦,我和可你们不一样。”
“嘿嘿怎么个不一样法?”
众星拱月般的青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被酒水沾湿的嘴唇泛着红润的光泽, “哥哥我可是——”
人鱼们探头凑得更近,却见白发青年那双目光涣散的眼睛骤然聚焦,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鱼尾,满脸惊恐和慌张, “诶,我大长腿呢?”
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盼哥喝醉了,只有螃蟹才长腿呢!”
“螃蟹都有八条腿,盼哥你呢?有几条?”打趣的人见缝插针。
未料祝无畔认真低头,做出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伸出手指。
一根根掰开, “三条!”
笑声又汇聚成一片,宫浩启静坐在一旁目光炯炯,像是有无尽的思绪在脑海中涌动。
远离喧嚣的角落,宫谯额角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淌,她有种自己整条鱼都被搁浅了的错觉。
原因无他,通讯螺接通后,容渚问她要人。
明明是最平静的语气却隔着通讯螺都像能冒出冷气,诡异得吓人。
她的视线转向灯光下眼神迷离的青年,不自觉咽下口水,眼中的困惑和震惊一望见底。
容渚到达的时候,只肖掀高眼眸,一眼死沉地扫向全场,下一瞬就锁定了目标。
祝无畔浑身一个机灵,疑惑场子怎么突然冷了下来。
眼帘中无限放大是的熟悉的冷峻脸庞。
“来了啊。”
宫谯,宫浩启交换眼神:大祸临头,这人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
祝无畔递出轻轻浅浅一个笑容,不带半点局促和慌乱,就这么鲜活地烙在人鱼眼中,再多的愤怒和不满也消融了大半。
察觉到青年身上的酒气,容渚蹙眉,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松手。
下一秒,白色的发丝松散而落,连带它的主人一起跌入个紧绷但微微颤抖的怀抱。
带有酒气的吐纳落在人鱼颈边,将原本冷白的皮肤染红。
容渚动作一顿,随即抱着人转身。
“哥,等等我。”宫浩启示最先回过神的,一甩尾巴就要跟上。
容渚头也不转,和宫谯擦肩而过时暂停一下。
“今天的事情暂不和你计较,还不把自己家的捉回去?”
正准备解释些什么的宫浩启下一秒被他姐揪住耳朵。
于是祝无畔关于酒吧最后的记忆就是宫谯不绝于耳的呵斥声还有宫浩启的一阵阵求饶和惨叫。
回家的路上,容渚一直沉默不语,身边的青年还是被一身轻飘飘的醉意笼罩。
青年肩头长发四散,灯光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精致的下巴,整个人较平日安静许多也脆弱许多。
视线顺着下巴往上,是柔软细腻的嘴唇。
人鱼目光暗了暗,身体却听从本能——靠得更近。
祝无畔晕眩之际只觉一道巨大的身影笼罩在自己上方,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一块大石板压住,立刻凭借本能翻身躲开。
容渚:……
紧绷的身体僵住了一半,忽然生出一种对方是在装醉的错觉。
怀疑很快消散,因为接二连三的醉话带着酒气飘来。
“你们这些大尾巴鱼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兴的时候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恨不得把人拒之千里,冰火两重天还要不要人过啦!”
容渚有一搭没一搭听他口出狂言,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衣物摩擦淅淅索索的声音,只见青年胡乱扯动着上衣一脸不知所措,附赠一个湿漉漉的眼神, “小圆石头呢?海獭我的小石头怎么不见了?”
容渚知道他这是受酒精影响以为自己回到海獭形态。
“大尾巴鱼,你过来。”
青年眼底泛起一些潋滟的水色,眼角带红,一整个惊慌失措,他冲着人鱼摊开双臂给容渚一种近乎于等待自己拥抱的错觉,湿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快来帮我摸摸看,小石头掉到哪里了。”
人鱼怔了怔,心底的燥热感更甚。
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股沾染着酒意的鼻息扑面而来,再抬眼,青年那张微醺酡红的脸旁近在咫尺。
双手自然地搭在容渚肩头,祝无畔几乎半个身子坐进容渚怀里。
似是感受到身下人鱼的因为紧张而紧缩的肌肉,青年嗔怒, “大尾巴鱼发什么呆,我小圆石头呢?”
容渚:……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某种伺机而待的猛兽,只要猎物稍作动弹就能一口含住对方的咽喉。
半响,容渚按捺住胸腔中的鼓动,半瞌眼帘似乎与自己做最后的妥协——他颤抖着双手用一种近乎于想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的力度将祝无畔整个拥入怀中。
却又被青年挣扎着推开。
“小圆石头不想要了?”怀里一空的容渚蹙眉。
醉酒的青年却早已变换了角色,这次他嘴角下拉,眉头紧皱,显然是处于某种即委屈又生气的状态。
转变实在太快,人鱼哑然。
下一刻,祝无畔语气不善,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疑问句被他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变成了陈述句,声线也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注意到青年仍然涣散的目光容渚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恢复了清明。
但令他没有料到的是,祝无畔已经将自己看穿。
呼吸一凛,容渚选择狡辩, “我只是最近几天很忙。”
未想青年再一次主动凑上前来,贴着他的耳朵喷出一口炙热的气息, “我才不信。”
人鱼的呼吸粗重,视线固定在两片薄博的嘴唇上。
目光炽烈到自己看到都会惊讶的程度。
谁料青年下一秒哇地一下哭出了声,容渚凑近的嘴唇活生生僵在对方因为抽气而颤抖的颈侧。
容渚:……
祝无畔却越哭越凶,他哽咽着出声, “是不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人鱼垂下眼, “没有,你什么都好。”
怀抱中失而复得的青年却含着双泪眼, “骗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为什么还要躲我?”
容渚被直勾勾地看着,下一秒就抬手遮住那双让人躁动不安的眼睛。
倾下身,堵住两片准备继续张合的嘴唇。
被吻住的人起先还尝试挣扎了片刻,后面索性任由对方的气息钻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