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储沦为指挥官的笼中雀(24)
作者:风吹落尾
难怪赫伯特会在十几岁,甚至羽翼未丰的时候就敢和家族决裂,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吧。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尤特斯恍然摸上自己的唇角,是啊,自己笑了。
情不自禁的、发自内心的、遵循本能的——笑了。
“只是觉得我太自大了而已,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了解你呢,赫伯特。”
尤特斯抬眼,原本失去焦距的眼睛此刻竟带上了一丝狡黠。
谁知赫伯特竟撇过脸,起身就要离开:“你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居然走了?
耳根那块,是红了?
尤特斯独自坐在床前愣了许久。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近距离的见过私下的帝国最高指挥官吧?
那指挥官私底下,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那些资料好像也显示,赫伯特在学院的时候,也没什么朋友。
今夜是一轮满月,天上的星星也很灿烂。窗外的花园里玫瑰开的馥郁芬芳,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给寂静的天空带去一丝慰藉。
赫伯特白天早早就去了军部,电子管家没有再限制尤特斯的自由。
虽然不能离开住宅,但是可以去花园里散步。
尤特斯这才注意到这片玫瑰花园究竟有多大,金色的玫瑰似乎从来都不会开败。
“这是因为我们对温度和湿度的把控,还有精心挑选花园之都培育出来的玫瑰花种。”
小机器人跟在尤特斯身边,颇为得意地介绍花园的一切,展示自动化下智能培育出的成果。
“可是再美丽的玫瑰也会有凋谢的时候吧。”
“是这样,但是我们会及时清除枯萎的玫瑰,把它们填进土里充当新的玫瑰的肥料,我们会精准控制玫瑰的生长周期,确保主人观赏时不会有任何不美丽的空余地方。”
小机器人的电子音还带着一点小骄傲。
“是吗?”
这些植物的生命也都在掌控之中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经历了糟糕的一切,尤特斯觉得自己格外敏感,甚至对着这些玫瑰伤春悲秋。
经过科学的精细灌养,这些玫瑰的色泽和形状都是那么完美,就连叶片都像刚被水洗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尤特斯在花园里走了半个小时就累了,坐在长廊的秋千下休息。
小机器人勤快地送上红茶和水果。
眼前是郁郁灿灿的金色玫瑰,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大地,这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尤特斯大病初愈,昏昏欲睡,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小机器人——亦是电子管家116的分意识,正在向赫伯特汇报自己一天的行程,包括自己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在花园呆了多长时间,事无巨细。
赫伯特注意到尤特斯的动静:“醒了?要吃饭吗?”
小机器人识趣地离开了。
尤特斯确实有点饿了,不过他不想在床上吃,就和赫伯特一起下到餐厅吃饭。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银质餐具和蜡烛,玫瑰花也被采来摆在正中心的位置。
116营造了很浪漫的烛光晚餐的氛围,然而约会的两位主人公却很沉闷,赫伯特想帮尤特斯切开牛排,被拒绝了。
“你今天回来很早。”
尤特斯戳着盘子里的樱桃奶酪,有些心不在焉。
往常赫伯特都是忙到半夜才回来。
毕竟新国王刚刚上任,很多事情亟待处理。
一旦如果赫伯特回来时尤特斯没有睡着,那么那个夜晚势必会在劳累中沉眠。
“今天没有那么多事情。”
赫伯特的回答单调直接。
“希尔他怎么样了?”
尤特斯问出一直在嘴边徘徊的话。
“他在学校。”
“无罪释放?”
“例行问话。”
好一个例行问话。
尤特斯放下刀叉:“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
“我能。”
赫伯特有条不紊地把牛排切碎,把盘子递到尤特斯面前:“在讲道理之前,先吃饱才有力气。”
“我没胃口。再说了,我和约理都叔贤侄孝了,难道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吗?那样的话外界可不会相信你们冠冕堂皇的说辞。”
那晚宴会上约理拥抱尤特斯的照片被拍下来发到帝国官方平台上,被帝国媒体用来大肆宣扬,用以加强宣传约理即位的合法性。
另一方面,尤特斯也遭到了指责攻讦,有人说他为了权势低头,忘记了自己被流放的父母,还公开出柜,委身帝国的最高指挥官。
更有人脑补出尤特斯和赫伯特相爱却被前国王王后阻挠,还被迫迎娶他根本不爱的艾莉,结果联合自己的叔叔和情人一起造反,以求和赫伯特长相厮守,甚至不惜做了手术让自己方便受孕。
不管怎样,在有心人的舆论操控下,尤特斯的名声已经一泻千里,无敌白眼狼和该死恋爱脑成为前王储的代名词。
这段时间物议沸然,约理趁机造势,赫伯特隔绝了一切可以让尤特斯知道的网络渠道,没想到还是让尤特斯知道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
守在一旁的116不知何时退到角落,拿花瓶挡住脸躲起来。
就算是智能机器人也有网上冲浪的需求好吗?
谁知道自己偷偷看新闻还被尤特斯殿下看到了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啊?
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自己。
第三十章 愤怒的夜晚
“想知道自然有途径可以知道,我也知道现在网上大家是怎么骂我的。”
“他们根本不了解你,而你现在也无需关心他们的言论。”
“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背负着希望的王储了,外面的人骂我越多,你们就越放心不是吗?既然都已经把我掌握在手心了,让我出去看看总没有什么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希尔,他那天受的刺激够多了。”
赫伯特沉默一会儿才勉强道:“必须有人陪同,我要随时知道你自己的位置。”
“不就是定位器吗?你这次想装哪呢?”
尤特斯哼了一声,主动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脖子,故意往尤特斯身边凑。
那里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褐色疤痕,是之前赫伯特为了让他长记性故意留下的伤疤。
“要不然就把这里重新挖开嵌在锁骨里怎么样?”
尤特斯搂住赫伯特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好像如果真的实施了疼的不是他一样。
“还是说,你想装在这里?”
尤特斯本来穿的就是一件松垮的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修长的白腿若隐若现,一抬腿就能摸到腿根的位置。
赫伯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控制住他作乱的手,深吸一口气,脸色黑下来:“为了你那个宝贝弟弟你就那么拼?”
“希尔是我唯一的弟弟,再说了,你不动他,又留下我的命,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够了!”
也不知这句话触动了赫伯特的哪根神经,他眉头紧皱,眉毛几乎都拧成一团疙瘩。
他把大衣披到尤特斯身上,把人抱进房间放到床上转身就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你该不会以为我吹着海风把脑子吹清醒了,愿意跟着你扮演一个贤妻良母?我们不过是为了各自的欲望在这个房间里各取所需而已。”
尤特斯像是吃了枪药般,咄咄逼人。
赫伯特停住脚步,他垂下的拳头紧紧攥起,整个后背紧绷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情绪。
“赫伯特,你总不能逼着我爱你,那太天真了,不是吗?”
尤特斯在沸腾着却不喷发的火山上投下最后一根稻草,于是整个火山便轰然喷涌,带着几乎要把一切都摧毁的恐怖力量,喷薄而出。
理所当然,他被压在床上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是一个失控的夜晚,所有压抑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晚上爆发地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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