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35)
作者:窃腰
“你确定?”卫衍问。
魏宜阑:“……”
他都说了是“好像”。
他怕让众人失望:“不太确定……”
卫衍:“……”
众人:“……”
信函很短,太子所会书法又多种多样,魏宜阑千辛万苦找来了太子的字迹做对比,最终也只有十之七八的把握能证明是太子所书。
这点把握,远不够对付太子,就连云归寺的刺杀,虽然捉到了屠休,且卫衍事先和皇帝通过气,也有皇帝的心腹亲眼见证,但太子要杀的人不是别人,是钱庆和纪维生。
一个本就是通缉要犯,另一个,虽然是怀化大将军盛柏睿的亲信,但同时也是“叛国贼”盛景聿的半个叔叔。
太子要是反咬一口,按照皇帝多疑的性子,还指不定相信谁。
但最后,卫衍还是让钱庆带着账本和信函,进宫去指认太子了。
钱庆面圣后,太子就被下了狱。
太子身份何其尊贵,一朝皇帝翻脸,也不过关在同样阴冷潮湿的牢房,连干草都不比别人多一根,照样满是难闻的霉味。
狱卒不耐烦的吆声粗犷地穿透满是霉味的空气传过来:“放饭了放饭了!”
紧跟着响起梆子敲在铁栏杆上的一连串声响。
魏绍恒朝外头看了一眼,放饭的人提着桶跟着狱卒,一路往有人的牢门里扣下一勺馊饭。
魏绍恒不觉得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只扫了一眼。那馊饭多看一眼都叫人恶心。
狱卒吆完一圈,啐了口就出去了,放饭的人还在到处分发馊饭。
魏绍恒懒得看,刚准备闭眼,牢门被饭勺敲了两下。
他睁开眼,有点烦躁,却听见那人低声道:“皇兄!”
魏绍恒一愣,再细看,才发现放饭的人脏兮兮的脸竟然有点熟悉。
不,魏辰逸来看他,完全可以买通狱卒,为何要……
“皇兄!”那人又低低喊了声,语气有些着急。
魏绍恒作为太子,虽然牢房不比别人住得好,但左近没有关押别的人,倒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魏绍恒惊疑起身,朝门口走过去。他刚关进来,衣袍还是皇子服饰,束冠未乱,走路仍旧是太子的气势。
直到到了铁栏杆旁,看清来人真是魏辰逸,他才震惊地蹲下身:“真的是你?!你怎么这副样子?!”
魏辰逸来不及细说,只道:“皇兄,端王他呈上了你囤银敛兵、勾结兵部陷害盛家的证据,这回我们怕是凶多吉少。”
魏绍恒立马想起之前魏辰逸跟他说的事,脱口而出道:“怎么会!信函上你不是为了撇清孤,全都加上了你的名字吗?!”
“是、是这样。”魏辰逸忙道,“可是端王呈上的证据根本不是这些!”
“那还有什么证据?”
魏辰逸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怀疑,证据可能是端王依照账本和信函伪造的。”
“伪造?”魏绍恒一惊,“他怎么敢——”
“皇兄。”魏辰逸打断他,“端王他有什么不敢的?”
魏绍恒一时噤声。
的确,端王才是父皇最宠爱的那个儿子,他有什么不敢的。何况端王伪造证据,也算得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魏辰逸紧跟着道:“皇兄,你为了保我,还是让屠休去了云归寺,是我害了你。”
魏绍恒没说话,还在想伪造罪证的事,他不知道端王伪造了些什么证据,便也不知如何应付。
魏辰逸自顾自飞快道:“皇兄,若父皇提审你,你什么罪都别认,你经营了这么些年,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你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保证,一定救皇兄的性命,你千万信我!”
不等魏绍恒说话,魏辰逸起身:“皇兄,我得走了。你千万记住,什么都不要认!”
魏绍恒看着魏辰逸转身,张了张嘴,想问:“你打算怎么救?”
可他没问出口。
他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但最终只是眼看着他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
二月初二,皇帝提审了太子。
过午不久,一辆马车飞奔至端王府门外,来人径直进了大门,一路到正厅。
正厅里,卫衍等人已经等了半日了,到底是伪证,虽然真假参半,但谁也拿不准皇帝会不会发现端倪。
厅外脚步声疾步靠近,一屋子的人抬头看出去,魏宜阑一副焦头烂额的表情进了门。
这表情可不是好兆头,盛媗从椅子上弹起来:“六殿下,难道被、被发现了?”
“没有。”魏宜阑沉了口气道,先给众人喂了一颗定心丸。
卫衍倒不关心这件事,就算皇帝发现是伪造的证据,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只问:“太子如何?”
魏宜阑沉吟了一瞬,方道:“……被废了。”
几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时都一脸失望。
勾结兵部,通敌叛国,伪造罪证,陷害忠良,囤银敛兵,有谋反之心,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拎出来不是大罪?最后的结果竟然只是被废?!
这怎么可能?!
“是魏辰逸。”魏宜阑道,他叹了口气,“魏辰逸把太子所行之事全说成是他借太子的名义所为,父皇本来不信,魏辰逸他……他直接在承平殿外夺剑自裁了。”
“什么……”盛媗一愣,说不上听到这事是什么感觉。
魏宜阑面露哀色:“父皇已年近半百,亲眼看着一个亲生儿子自刎在眼前……”
魏宜阑闭了闭眼:“……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父皇不能再杀一个,便留了魏绍恒的性命,废了他太子和亲王的位分,贬为庶人,永囚雍王府。”
第113章 义女
皇帝之所以对呈上的证据未起怀疑,盖因卫临海早因盛家之事暗中调查太子,这一年来陆陆续续向皇帝禀奏了不少事,虽不是大事,却都查有实证,串联起来,便是切实的蛛丝马迹。
皇帝心中早有怀疑,所以之前才动了易储之心,也一直在暗中留意太子的行动。卫衍呈上的证据,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子被废,明王魏辰逸认罪自尽,卫国公府的风波迎刃而解,至于卫襄之事,圣心回转,宽限了时日,诬告之人背后无人,卫衍略施小计,他们便原形毕露。
卫襄清白得证,以为提前效忠了新君替太子做伪证的永康侯府,罪犯欺君,但念及太子这个罪魁都留了条性命,便只斩了诬告卫襄的靳向晨,永康侯被削爵,与余众流放。
整个永康侯府,只有老永康侯逃过此劫。
然而,这位英勇无双、曾救过先帝性命的老侯爷,愤于子孙所作所为,深感愧对天恩,在永康侯府流放离京的当日,用曾护过先帝的宝剑,引颈自刎于家中。
卫襄在狱中没遭什么罪,回了卫国公府还有力气大骂了靳向晨三天三夜,等靳向晨斩首,他才止了骂声,随后老永康侯自尽,他又沉默了三天三夜。
一晃便到了三月。
盛景聿昭雪平反,皇帝在宫中设宴。
“在瞧什么?”盛景聿问,盛媗落后他半步,进殿后一直在东张西望。
“没、没什么。”盛媗立马收敛了动作,乖模乖样低下头,不乱看了。
盛景聿还偏头看着她:“在找端王?”
卫衍和盛家兄妹是分开进宫的,但进宫的时辰差不多,料想卫衍这时候也该到了,盛媗却没看到人。
她支吾道:“就随便看看……他应该到了才对。”
盛景聿又瞥了她两眼,转开头去:“他是皇子,也许是皇上召他过去了。”
盛媗“嗯”了声,乖乖跟着落座。
卫衍果然是被皇帝召过去了,是和皇帝一起来的。皇帝一到,宫宴就开始了。
近来朝事繁琐,太子一事和明王之死让日渐苍老的皇帝越发显出了疲态,虽然办这个宫宴是他的意思,但他显然兴致不高。
“景聿这三年,受委屈了。”酒过三巡,皇帝朝盛景聿举杯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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