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1)

作者:窃腰


盛媗不明所以,凑近看他写了什么,卫衍一边行云流水地写,盛媗一边在心里跟着念,最后一遍连起来,在心里完整念完——“郦香菱的愿望都落空”——哦,那个姓郦的叫郦香菱。

紧跟着,盛媗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一脸惊讶,没想到卫衍会帮她一起出这口气。

卫衍写完了字已经搁下了笔,将福牌递给她,月色疏薄,他唇角的笑似有若无:“你将她的福牌扔了,她以后也还能再写,不如将这个牌子挂上去,这样她不管再写多少也都是无用。”

盛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事有点缺德,但真的很痛快,她的手克制不住已经伸了出去,将福牌从卫衍手里接了过来。

她还是有点想不通卫衍为何要帮她一起,但面对卫衍时那种心虚的感觉又淡了一点,因为他好像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卫衍看出来她还有点犹豫,于是伸出手曲指用食指的骨节在木牌上轻轻敲了一下,木牌晃晃荡荡,他温和地说:“去吧。”

盛媗马上就不犹豫了,重重点头“嗯”了一声,欢快地小跑着去神树下挂牌子,她还特意找了个隐蔽点的位置,生怕被人看见。

这种欢快的心情一直到回去的时候仍旧持续着,盛媗一路的脚步都很雀跃。

人跟在卫衍身后,卫衍看不见,但他能看到身后的人投映在他脚下的影子,好像从来到兴陵,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

卫衍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影子,思绪不知怎么飘远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奶丫头片子,长鞭一甩就将他卷下马,不大点的个子坐在高大的烈马上,龇牙咧嘴地笑话他弱得跟小鸡崽儿一样。

这回见到她,她好像变了很多,乖巧得几乎有些拘谨,眼底那种张扬的野性更是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干净——还是干净的,但是有了距离,就是你明明一眼可以看到底,但你却走不过去。

男客和女客的寮房分别在两个院子,到了院子外的空地,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卫衍已经没再想当年的事了,时辰晚了,他有些疲惫,但他往院子里走的步子还是悠悠缓缓的,好像在悠闲地散步。

“世子哥哥!”

身后传来小声的叫唤,卫衍步子刚一停,身后“嗒嗒嗒”脚步声就由远及近。

卫衍转过身,盛媗刚好跑到他跟前,她仰头看着他,整个人好像还没从刚才令人兴奋的报复行为中回过神来,容光焕发的。

“世子哥哥,”她很乖地叫他,又很认真地陈述,“其实我本来也想像你一样写牌子的。”

“嗯。”就为了说这个?卫衍耐心地问,“那为什么没有写呢?”

盛媗偏了偏脑袋,语气有点小懊恼:“我忘记问南霜姐姐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就知道她姓郦。”

卫衍笑了一下:“没事,现在知道了,牌子也挂好了。”

面前的人立马收起了懊恼的神色,笑着点点头:“那世子哥哥,我去睡觉啦。”

卫衍捻了捻手指,极轻地“嗯”了一声:“乖,去吧。”

盛媗愣了一下,通常对她说“乖”的人,只有父亲和哥哥,虽然她也叫卫衍哥哥,但到底不是亲的,总觉得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盛媗转身的时候还觉得别扭,等彻底转过身去,就将这点矫情的感觉抛之脑后,重新回到刚才欢乐的情绪里,然后高高兴兴回去睡觉。

“站住!”寂静的院外猛地有人呵斥一声。

盛媗和卫衍都被惊了一下,卫衍刚要往院子里走,闻声只好皱着眉再次回头看,于是就看见两个穿官服的官兵将盛媗拦在了路上,不准她回去。

盛媗看见官兵有点懵,流苏也吓得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半夜偷挂个福牌而已,不至于吧?

“你们做什么。”卫衍的声音忽然沉沉从身后传过来,裹着夜风送到耳边,听起来有点冷。

“啊,卫世子,见过世子。”两个官兵显然认得卫衍,只是不认得盛媗。

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趟儿,确认两个人认识,其中一个官兵连忙朝盛媗赔罪,又解释道:“前几日北城兵马司的大牢里逃脱了两名重犯,那两人身手了得,又狡诈狠辣,兵马司追查二人的踪迹,发现他们往云归寺来了,故而卑职等特来追拿。”

卫衍若有所思,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回卫世子的话,人数……”官兵看了卫衍一眼,没答具体的人数,只说:“足够将云归寺团团围住。”

官兵很短促地停了一下,紧跟着说:“世子、姑娘,那两名重犯心狠手辣,必会不择手段企图逃脱包围,还请二位当心,尽量待在屋内,没事不要出来,免得遭遇凶徒。”

山寺的夜晚寂静,但听了官兵的话之后,这样的寂静就让人风声鹤唳了。

流苏回到寮房还拽着盛媗的手,又想起来要关门,连忙松手回身把门带上,嘴里念道:“天啊,重犯,那肯定是亡命之徒,姑娘,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头一回来云归寺就遇上这种事。”

流苏说完盛媗没应声,流苏回头看她:“姑娘?”

盛媗锁着眉:“流苏,你要是犯人,你逃出大牢后会跑来云归寺吗?”

流苏莫名其妙地看着盛媗,她干嘛要把自己当做犯人想问题?

盛媗自顾自又道:“这云归寺香火鼎盛,他们跑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一钻,那官兵还真不见得能找到他们。”

流苏往里走,也跟着盛媗瞎琢磨起来:“许是……嗯……有句话不是说吗,大隐隐于市,正是因为人多,才好混在其中隐匿行藏,而且如果被发现,他们随手抓两个人还能当人质,官兵不就投鼠忌器了吗?”

“嗯……”盛媗点点头,“有道理。”她立马看流苏,“你门关好了吗?”

流苏点点头:“关好了啊。”

盛媗催:“不成,你再去看一眼。”

许是听了流苏那句“随手抓两个人还能当人质”,盛媗吹了灯有点睡不着,也正是因为这样,外头吵嚷起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了。

“姑娘!”流苏也醒得很快,“外头在吵什么?!”

盛媗坐起来,看着对面流苏黑乎乎的身形轮廓:“你也没睡好?”

寮房的布置简单,这间屋子里两张木榻首尾相连,流苏从她那张榻上下来,一边穿外裳一边答:“一想到这寺里还躲着两个亡命徒我就害怕,实在睡不踏实。”流苏穿好了衣裳,往门口走,“姑娘,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盛媗没干等着,也起身穿外裳,流苏这时已经走到了门边,她抬手正要开门,就听见外头一串急三火四的脚步声,手还没挨到门闩,面前的门猛地一阵巨颤,伴着“咚咚咚”的捶门声。

流苏只觉得再不开门门闩就要被外头的人给捶裂开,连忙拉开门闩,但立马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口,她只将门打开了一道一人宽窄的缝隙,探出脸看外头的人:“你们——!”

外头站着三四个男子,竟都穿着官服。

流苏扬起的声音落回一点:“……你们做什么?”

“让开!”官兵却凶得很,一把推在门上。

流苏以为盛媗还在床上,哪能让男子看见,不管不顾地用力抵在门上,但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一个常年训练的官兵,顿时连门带人被掀开,几个后退还是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流苏!”盛媗快步跑到门边。

流苏被摔了个屁股蹲儿,好在没大事,盛媗扶着人起来,一转脸瞪向要进门的人。

其中一个官兵道:“官府搜查要犯,请你们配合。”

“你知道“请”什么意思吗?”盛媗咬着牙,“有你们这么“请”的吗!?”

几个官兵不认得盛媗,只以为是普通香客,听她敢这么说话,为首的官兵眉头一拧:“再敢妨碍官府办差,捉你们去北城兵马司蹲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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