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39)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嵇灵将纸张取出,微微挑眉。

那是一张清朝的黄册。

黄册,即身份证。

粗糙的黄纸上没有照片,从上到下写着“姓名”“性别”“出生年月”,这人是男性,道光二十七年生,距今178年。

而他的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李秀儒”三字,与那木偶头顶的纸条一致。

这时,屋外有风吹过,木偶的手脚都叮叮当当地摆动起来,木头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嵇灵顺手扶稳“李秀儒”,微微扯了扯,才发现这木偶的头顶和四肢都悬了丝线。

一个木偶十几根线,十几个木偶便是几百根线,这些线在头顶汇成一股手腕粗白绳,从窗外向下延伸而去。

嵇灵定睛一看,绳索的尽头是院中那棵古槐树,绳索深深扎入树皮之中,与那槐树共生,如同树木凭空长出的血管。

他与白泽对视一眼,两人一齐向下走去。

在他们关门的瞬间,木偶“李秀儒”头颅一歪,十几斤重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吱嘎的巨响。

刹那间,所有的丝线都震颤起来,木偶的脖颈扭动,黑漆漆的无光瞳孔看向一处,在丝线的拉扯下,他们齐齐数起手臂,转动着老旧的木制齿轮,像僵尸那样,向门口涌来。

嵇灵已经走到了二楼。

那些木偶动的瞬间,他便觉察到了端倪,叹息道:“又是这些鬼蜮伎俩。”

他本不愿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打草惊蛇,但既然来了,也不必避开。

嵇灵抬起眼眸,瞳孔深处金芒涌动,手中的太古遗音琴弦微微作响,太阳真火煊赫明亮,蓄势待发,只待那些木偶走到二楼,便会被烧成灰烬。

白泽同样执起一柄古朴长剑,松松挽了个剑花。

这些木偶对他们而言太过小儿科,和让博导算小学生数学没啥差别,只需要两三招的功夫,就能尽数攻破。

这时,背后的房门忽然吱嘎一声。

嵇灵和白泽一愣,同时收了灵力,嵇灵将太古遗音收回,白泽的长剑化为流光散在空中,下一秒,有人捂住了嵇灵的嘴巴,将他半拖半抱地拽进了屋内。

捂着他的手掌修长细瘦,微微发着冷,谢雍辞的声音在他耳边炸起:“两位,不必害怕,相信在下,在下有法子避开这些木偶,两位且和在下躲避片刻。”

他说着,扣上房门,用黄纸糊在门缝处,一副警戒的样子。

谢雍辞将嵇灵和白泽当成了误闯三楼,惊惧不已的旅客。

嵇灵无声卸了灵力。

他还不打算在人间的修士面前袒露身份。

门外传来了木齿轮咬合转动的声音,人形的影子从门口飘过,在二楼驻足片刻,又成群结对的飘向三楼,他们全程脚不沾地,由那些蛛丝一般的白线操控,在地面投下圆形的阴影。

在此过程中,谢雍辞的手一直按着嵇灵和白泽的肩膀,似乎是害怕他们失控大叫,引来注意,他轻声安抚:“别怕,我是修士,很快就没事了。”

嵇灵没有多余的动作,平静地仍由他按着,谢雍辞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修士最怕遇见猪队友,一旦失控引来注意,很容易被发现团灭。

但就在此时,他忽然脊背一寒。

那是一种从脚底蔓延出的寒意,没有来由,不能抵抗,毫无道理,像是有什么冥冥中的无上存在对他的举动感到不满,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但随着他将手从嵇灵背上撤回,这种感觉又消失无踪了。

谢雍辞微微一愣,手心泛了层细密的冷汗,心道:“错觉?”

渊主:“把你的手从我老婆身上拿开啊啊啊啊啊!”

第29章 请神

嵇灵微微一顿,抬眸看向空中。

他似乎察觉到了渊主的注视。

太古遗音的封印没有反应,渊主就在他的二十公里以内,但邪神从始至终没有现身,嵇灵也不知道他在何处,而刚刚那一瞬的威仪过后,邪神的踪迹又消散了。

嵇灵心道:“错觉?”

这时,谢雍辞放下了搭在嵇灵白泽肩膀上的手,客气行礼:“两位。”

他看着“险些丧命”的嵇灵和白泽,略有些无奈:“我之前交代过,希望两位夜间千万不要乱跑,这个村子不似常理,非常古怪,村中有魍魉横行,两位都是普通人,很容易撞鬼出事,我若刚好不在,便难以回护了。”

说完,他从风衣袖袋中取出符纸,好好地贴在门缝和窗台之上,严肃道:“两位早些休息吧,明日醒来,坐最早一班巴士出村,然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嵇灵配合点头,像个听老师话的学生。

他的视线扫过谢雍辞的右臂:“你受伤了?”

烟灰色的风衣上泅出一块深色的痕迹,像是血。

谢雍辞按住胳膊:“不打紧。”

白泽抱臂站在一旁,问:“掌教先生,你身边的两个小朋友呢?”

谢雍辞是鼎湖的掌教,元神修为,身边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筑基的小朋友,但现在两个小朋友都不见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雍辞苦笑一声:“失散了,我正要去找他们。”

说完,他摆摆手,不再多言。

两个学生失踪,谢雍辞心里焦急,而嵇灵和白泽显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信息,救人是出于修士的操守,但他不能再在两人身上耽误更多时间了。

他匆匆绕过嵇灵和白泽,从门口离开。

随着谢雍辞离开,房门紧闭,四周的符咒结成细密的网,将这个房间安全的包裹了起来。

这修士修为不算太好,人品倒是不错。

嵇灵从窗户看去,谢雍辞大踏步地走到了院落中那颗古槐树的底下,在他头顶的树冠中,数百根丝线泛起细密的银光,如同杀人的凶器。

白泽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嵇灵:“算一算,那两个学生哪去了?”

嵇灵点头,握住水瓶,指尖微动,平静的水面分割出细小的水珠,米粒大小的珠串升腾到空中,落在他的掌心,而后交织描绘,结成复杂的阵法。

嵇灵垂下眸子,暗金色的华光一闪而过。

两分钟后,他拧上瓶盖,道:“那两个孩子在井里。”

他算过了,这村子家家户户都有院落,院落中种植槐树,槐树旁有木板盖住的古井,井中是没有水的,而是统一连接到了不知名的地下空间,这些井口就像是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将村中的每户人家在地下紧密相连。

谢雍辞在夜色中来去,轻捷地落在树冠上,烟灰的风衣被凌厉的寒风吹起,他眉头紧锁,看向了夜色中静谧的村寨。

作为鼎湖的掌教之一,他知道这个村子一定有问题。

这个村子导致了数十个弟子的失踪,事实上,在这批弟子之前,封石村每年都有驴友失踪,不过这里地处西南十万大山之中,周围重岩叠嶂,都是荒无人烟的大山,附近每个村子都有徒步的驴友一去不返,封石村倒也不是太引人注意。

后来有弟子上报,说这里有问题,鼎湖派的高层也没当回事,觉得不过是些喽啰级别的魍魉。

那时鼎湖正在全力追捕一个代号‘天眼’的僵尸,谢雍辞也在行动中,无暇顾及,这次抽调他来封石村,也是仓促之下下的任务。

只是谢雍辞没想到,这行动如此棘手。

作为师长,他不适合和学生一间房,尤其是还有女学生。于是他定了客栈的套房,一个客厅,三间卧室,刚好一人一间,三人约定夜半子时行动,结果眼睁睁看着时钟越过了十二点,两个学生的房间毫无动静。

谢雍辞敲门问询,才发现两个学生都失踪了,去向不知。

在救白泽和嵇灵前,他已经在院中探寻了好一会儿,触碰了两个傀儡机关,受了轻伤,但一无所获。

谢雍辞已经开始焦躁了。

两个学生都是筑基,修为不高,一旦正面撞上村中的鬼怪,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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