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38)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白泽和嵇灵对视一眼。

嵇灵传音:“居然是五帝门的人,这门派和你渊源不浅啊。”

神话传说九假一真,虽然大多是世人杜撰,但有一部分确实是真实的。

比如《山海经》中提及,神兽白泽和三皇五帝中的黄帝姬轩辕交好,就是事实,轩辕皇帝死在鼎湖后,白泽在鼎湖旁设立门派,传授他的后人修炼之法,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天下第一的修仙门派,门派化用地名,便称为鼎湖派。

所以真要排资论辈,白泽应该是鼎湖的祖师爷,谢雍辞祖宗的祖宗,按照门规,谢雍辞得焚香沐浴,恭恭敬敬给白泽磕三个响头。

但是谢雍辞显然没意识到面前两人的辈分有多老,他表情严肃:“空口无凭,莫名说到这些神鬼之事,两位一定不相信,请看——”

他摊开手掌,一簇苍青色的火焰自掌心升起,凭空漂浮在空中,荧蓝的尾焰绚烂夺目。

谢雍辞道:“这是灵力温养出的本命灵火,遇水不灭,遇风不熄,和人间的凡火不尽相同。”

他话音未落,这朵遇水不灭、遇风不熄的灵火忽然像见了鬼一样,拼命往谢雍辞的方向躲,整个火焰向下压缩,团成了掌心中的一个小球,瑟瑟发抖。

嵇灵:“……”

他不动声色的坐远了一些。

大荒琴圣身负太阳真火,而太阳真火乃天下万火之祖,天然压制一切火焰,再强的灵火在他面前,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谢雍辞有点尴尬,没弄明白好好的火焰怎么变成了鹌鹑,手中灵力送了又送,火焰还是团成一团,像个怕见生人的小仓鼠。

他实在没有办法,便负手收了灵火,咳嗽一声:“总之,就是这样,两位先生,这世间是有神鬼和修士的。”

说罢,他的视线在嵇灵和白泽脸上逐一扫过,观察他们的反应。

嵇灵迟疑片刻,感叹道:“哇哦……”

白泽:“……”

他抢白:“谢先生,您莫名其妙和我们说这个,应该不仅是想让我们知道神鬼吧?”

谢雍辞颔首:“确实,按照门规,我不该将修士的事情透露给各位,但此事关系到两位的性命,我才不得不说。”

他的神色越发凝重:“这个封石村,是个鬼村。”

“我五帝门的年轻弟子,每年都要下山历练,有弟子发现这个村子有古怪,于是将这里当成试炼目的地,当时门内只以为是普通鬼怪,派遣了一队弟子来此,结果一行十余人,全军覆没,尽数失踪,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而我来此,正是探查此事。”

谢雍辞粗略介绍了村中的情况,嘱咐嵇灵和白泽:“两位,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了什么,请务必待在自己房中,不要外出,谢某以五帝门的荣光保证,会护两位周全。”

嵇灵心道:“你还是先护自己周全吧。”

这位谢掌教眉心黑气环绕,隐有血光,和王程轩宋修远有得一拼,都是要倒大霉的样子,今天晚上要是嵇灵和白泽不出手,谢雍辞性命难保。

但谢雍辞毫无所觉,他朝姬瑶颔首,姬瑶便从双肩包中拿出一沓符纸,双手递给嵇灵。

谢雍辞道:“这是道教的《元始安镇咒》,有镇压邪祟,秉持本心的作用,两位夜晚将它贴在门上,可保一晚无忧,等日明日天亮,两位就快些离开,坐大巴回城吧。”

封石村地处偏僻,一天只有一辆巴士往返,现在虽然还是下午,但已经没有回镇上的车了。

嵇灵颔首:“多谢。”

他们客气道别,嵇灵和白泽回到房间,白泽将那符纸抽出来观察,苦笑道:“确实是我教出来的。”

上古时代,玄门有数百家,每家的传承都不尽相同,同一道符咒,画出来天差地别,这符咒落笔前轻后重,转折平滑圆润,是白泽惯用的画法。

他将符咒折好,收纳在抽屉里,静待夜幕降临。

时间渐渐过了七点,天色昏暗下来,嵇灵和白泽在床沿静坐,隔壁的门吱嘎一声开了,随后是三道极轻的脚步,那三个修士出了房门。

数秒之后,又是一道吱嘎声。

这声音从三楼传来,似乎楼上也有客人在同一时间推开了门,紧随着那几个修士离去。

嵇灵睁开了眼。

他和白泽没有开灯,透过老式木门底下的空隙,能清晰的看见走廊昏黄的灯光,只见灯光暗了几次,有人影从门口走过,影子一顿一顿,起伏僵硬,像是提线木偶,被什么操控着。

白泽传音:“听到了脚步声吗?”

嵇灵摇头。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如果凝神去听,再微小的声音也能轻易捕捉,既然嵇灵和白泽都没听见,说明根本没有脚步声。

门外的“人”,是飘在空中的。

他们等着那影子远去,这才打开了房门,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之中。

大厅一片昏暗,那个前台里面算账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白泽道:“我们快些追上谢雍辞吧。”

嵇灵道:“稍等。”

他上前一步:“我想做个小测试。”

说着,嵇灵在面上一抹,皮囊飞速隆起变化,虚幻的光晕在他脸上交织,等他撤下手掌,他的面庞已经像那位枯槁老人一样了。

嵇灵站在了人脸识别的机器面前。

他仰起脸,让那张橘子皮一样的面孔正对摄像头,机器对准他的脸,茫然地识别了数次,一无所获。

嵇灵道:“果然。”

这是现代信息库之外的老人。

在人间待了两个月,嵇灵充分领教了现代社会无孔不入的信息网络,即使是神灵,没有身份证也寸步难行,而这村中平平无奇的老人,却有一张信息系统无法识别的脸。

嵇灵道:“上去看看?”

他指的是民宿的三楼。

这是一栋典型的商住一体居民楼,一楼二楼分别是大厅和客房,三楼便是主人家自己居住的地方,之前那一声诡异的门响,也是三楼发出来的。

白泽点头,他们拾阶而上,走廊幽寂漫长,二楼的客房铺了地毯,三楼则是一片清水泥地,老式的木门虚掩着。

嵇灵道:“没有人。”

三楼没有任何的活人气息。

这是极不正常的,正常人生活的地方,即使离开了,也会留下“活气”,这个三楼却毫无生机,比起活人的住所,更像个死人居住的墓穴。

嵇灵祭出太古遗音,用琴尾挑开了房门。

触不及防的,他对上了一对漆黑的眼睛。

那眼睛只有黑白两色,黑色是墨迹的死黑,白色是鱼眼的死白,嵇灵面不改色地推开门,平静地和那双眸子对视。

那是一只立着的木偶。

随着房门大开,灯光照进来,无数同样呆板的木偶显露出来,在他们削平的面孔上,都用粗糙的笔墨画着眼睛和口鼻,黑洞洞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嵇灵将挡门的那一只木偶提溜到一边,顺手从他额头接下一张黄纸:“李秀儒。”

除了大大小小十几具木偶,这个房间的装修非常古朴,清一色的木制家具,他们手边是个红木的立柜,对面是个黄杨木的雕花拔步床,木头表面掉漆斑驳,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痕迹。

白泽抹了一把:“料粗大充裕,不见拼接的痕迹,花纹是西洋样式的西蕃莲,纹路表面有虫蛀斑点,刷的熟桐油。”

他道:“这些东西有些年头了,是清末的老物件。”

嵇灵道:“你这考古学功底挺扎实的。”

他们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嵇灵道:“这屋子也看不出任何生活的痕迹。”

活人生活的地方,多多少少有生活的痕迹,比如角落里皮肤的碎屑,缝隙里脱落的头发,床单上残留的污渍,或是洗手洗脚时留下的水痕。

但这里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

白泽俯下身子,勾出了斗柜的抽屉,老旧的红木抽轴摇摇欲坠,在抽屉里,有一叠泛黄的纸张,表面布满龟裂,似乎轻轻一捻,就会脱落为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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