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妃嫔宫斗上位记+番外(418)

作者:秋风瑟瑟抖


不久后,宫里传出一丝风声,徐德妃下毒暗害莲美人,致莲美人小产,大出血后生死不明。

后宫人心惶惶,无人不敢公开谈论此事。

夜里,某处宫殿之中,一名女子素手拈起一颗白玉棋,放到棋盘上,面带微笑,对着对面的宫女道:“本宫赢了。”

头戴梅花簪模样清秀的宫女,起身恭敬道贺:“恭喜娘娘,重掌后宫,指日可待。”

声音无波无澜,似乎无论什么事,都引不起她心绪的波动。

侧立在另一边的宫女,见状抢着道:“恭喜娘娘,还是娘娘掌管后宫的好。那徐德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昔日看着与莲美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却没想到这么狠心,能下此毒手。咱们娘娘就不同,人美心善,管着后宫之时,从未出现这等罪孽之事。”

薛贵妃拨乱棋盘上的棋子,瞪她一眼,嗔怪道:“休要胡言乱语,是不是徐妹妹做的,还说不准的事。本宫只盼后宫和睦,姐妹相处融洽,谁来管着后宫都是一样的。”

彩霞低头屈膝,笑吟吟应道:“娘娘说的是,奴婢知错了。”

不经意去瞥一眼彩琴,眼中有些许得意。

薛贵妃心情很好,择起棋盘上的白子放入盅里,微微叹了口气:“传本宫旨意,华庆殿从今日起吃斋念佛,为莲妹妹祈福,这是本宫仅能为莲妹妹做的了,希望她能平安度过此劫。”

她父亲没有骗她,她什么都不必做,想要的自会有人双手奉上。

徐德妃结局已定,莲美人元气大伤,刘令仪也快死了吧?

往后无人与她过招,可要寂寞了。

彩琴与彩霞,两人同声应“是”。

深夜,京中某处大宅院内。

一人坐于书房太师椅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朝着传递消息的仆从下令:“去告诉那几位大人,如今水到渠成,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想想该如何草拟奏折,诛杀谋害皇嗣的奸妃奸臣。”

“是,老爷。”仆从领命。

“退下吧,将管家唤去备些好酒好菜,老夫要小酌一杯,去办吧。”

“小的这就去办。”仆从倒退出去。

坐太师椅上的人,一改往日谦和的模样,志得意满的笑起来,只觉得这些年憋在心中的郁气,都抒发出来,浑身舒爽。

尉迟昭以为让他陷入户部的琐事之中,就能让他分身乏术了么?

何其天真啊!

他玩弄权术时,尉迟昭还是个只会玩泥巴的黄口小儿。

夜色渐浓,寒霜已至,覆盖整个京城,只苍澜院温暖依旧。

次日早朝上,皇帝神色难看,眼有淤青,面带煞气,频频看向后宫来人的方向。

朝会上,气氛极为压抑,所有朝臣都觉察到龙椅上天子的不对,仿佛极力压制着狂风暴雨一般。

除开有事启奏的大臣,要硬着头皮禀报公事外,其余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礼部尚书半阖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像老僧入定站在一侧。

兵部的一个臣子,硬着头皮将收到的奏折一一禀报,因沈明之事,那些要宣入京中觐见陈辩的将士,将在万寿节前抵达,以恭贺吾皇万寿。

皇帝面色早已不耐,冷冷点批:“不过陈辩小事,诸将在边关日久,忘了侍君之礼?今竟敢巧借名义行拖沓之事,令诸将速速前来,过了时日不陈辩也罢,直接定罪吧。”

当初想为沈明正名的武将,当即大喜,高呼吾皇英明。

薛平的人一惊,立即有几人出列,连声说万岁爷,万万不可。

皇帝神色不耐,一挥手,冲着两拨人大怒喝止:“退下,其余人等还有何事?”

竟是所有人都不给好脸。

第556章 退朝

薛平的人暗暗松了口气,默默退回列中,而武将也不敢再造次,缩回队列。

户部侍郎肝颤出列,实在不是他想此时说,而是先头万岁爷打回的章程,截定的日子,就是今日。

他咽了口唾沫道:“臣有事启奏,秋收的章程,臣等已拟好,还请万岁爷过目……”

皇帝翻开呈上的奏折,只匆匆扫了一眼,直接将奏折砸下,斥道:“不切实际,空话连篇,户部已无人不成?不若朕赐地一亩,让户部诸卿挽起裤脚,下田种地,体察秋收之得?”

户部侍郎当头被砸出一道印子,额头冷汗淋漓,连忙跪下匍匐告罪,道回去重拟,定拿出一个满意的章程来。

皇帝也不叫人起,冷眼扫视殿下一圈,目光所过之处,朝臣头垂得更低了。

他起身甩袖,直接道:“既无事启奏,退朝。”

话毕,人已下了御座,朝着殿外大步走去。

平日里繁杂的早朝,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朝臣反应慢了半拍,才行告退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着的薛平,偷眼看离去的背影,将方才之事仔细想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如果皇帝只批那些陈辩将士回京的事,他还不放心,后面又斥了户部拟好的章程,他的心才落回肚里了,知道不过是后宫的事,一同撞了枪口而已。

皇帝下了朝,一改常态没有回星辰殿,而是直接穿过御花园,去了苍澜院,更是罕见的没有抬奏折回去,形色匆忙朝苍澜院而去。

后宫里,流水一样的珍贵药材,由星辰殿的太监捧向苍澜院,太医院正昨日从宫外赶到,连夜进了苍澜院,与黄祖德一直守在苍澜院。

华福殿的刘妃,昏昏沉沉一觉醒来,收到了徐德妃谋害莲美人的消息。

她激动之下,剧烈咳嗽起来,合着咳嗽断断续续狠声道:“荒唐,怎有人信,咳……定是贱人下的手,咳咳咳……”

这个局面意味着什么,她怎会不懂?

眼看局面一片大好,她还没来得及添柴加火,就这么被打破了,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绝不容许薛婉君起势,绝不容许!

清雅连忙帮她顺背,给她塞了一块含片,才止住咳嗽。

刘妃羸弱地让清雅扶她起身,坐到桌前,将含片吐出,看着桌上那碗浓浓的药汁,她扫开清雅的手,直接抖着双手端起便喝。

喝得急了,被呛了好大一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执意要将药汁饮干净。

她要吊着命,薛婉君不死在她前头,她绝对不能死。

“继续说吧,我承受得住。”刘妃用帕子捂着嘴,满眼怨毒。

“是。”清雅掩下眼中的酸涩,重新变得冷静起来:“此事存疑,不能定是否是徐德妃的手笔,华庆殿传来消息,薛婉君此次并未插手,不过早前,有生人出入华庆殿,极为隐蔽,那人只看了个影子。”

刘妃冷笑:“存疑?徐德妃心系沈明,还看不上后宫这点权势,万岁爷未动过她,她凭何要出手?”

清雅一惊,她跟在刘妃身边多年,竟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刘妃看向她,柔下嗓音:“此事我本要带到棺材里去,你知晓便罢了,万万不可泄露。”否则谁都保不住清雅。

这件事连薛婉君都不知道,除了皇帝和徐榕英,恐怕其余知道的人都死了。

当年她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却差点丢了性命,可见皇帝对这件事的重视。

徐榕英在宫中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后宫制衡薛贵妃,前朝徐虎忠心牵制薛平,她没有泄密的道理。

以前她能从一丝行迹中看出端倪,如今她却看不清了,近日皇帝频频出入华英殿,又抬高徐德妃权势地位,她已然看不清局势的。

但她相信,皇帝依旧是那个冷心冷肺的人,高傲绝情,从前不会动,今后也不会动。

“是。”清雅应声下来。

刘妃咳嗽两声,又重新说道:“清雅,与薛婉君相交多年,这贱人野心勃勃,视权如命,又对万岁爷抱有妄想,此次便是她做得再天衣无缝,我也能认定是她出的手。能一箭双雕,我的倒有些佩服,只是她以为这样就能拉徐德妃下马不成?万岁爷就算再宠莲美人,为了前朝,都绝不容许薛婉君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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