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练(40)

作者:羞花掠影
追风很不客气地白了赵断鸿一眼,动作倒是不慢,当真和惊鸿纠缠在一块,不让它去打扰二人。

没了惊鸿阻挠,赵断鸿眉眼疏朗带笑,两颗虎牙尤显少年意气。

辛如练目光掠过你推我攘难舍难分的两匹马,转头看向赵断鸿:“赵元帅想了解哪方面?”

赵断鸿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撤回,心底的小九九被看穿,乍然有种偷腥被抓包的感觉,急忙轻咳两声掩饰:“都行,辛将军说什么我便听什么?”

辛如练煞有其事点头:“那赵元帅便跟我来吧。”

赵断鸿喜上眉梢,乐颠颠地跟着。

他其实对大齐的风俗人情不太感兴趣,只是想和辛如练单独待一会儿才拟了这么个借口。

不见时便已相思入骨,如今见了他更是一刻也不想和她分离。

哪怕只是一路无话,单纯地并肩走,那也是顶好的。

辛如练没再说什么,带着赵断鸿去了东郊的小院。

惊鸿和追风一路较劲,抵达院子时仍然谁也不肯让谁。

赵断鸿四下打量,心中正疑惑这里是何处。

便见辛如练推开其中一扇门,将她娘亲的牌位摆在了屋内正台上。

正台之上,除了这一块牌位,还有另一张灵牌,上面赫然写着亡夫文丛润之位。

赵断鸿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辛如练带他到这里的意思。

他不让她说,她便做给他看。

一如他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她,冷心冷情又执着倔强。

辛如练将两块牌位仔细擦拭一遍,随后又点了香祭拜:“赵元帅也看到了,往后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值不值得辛将军说了不算,辛将军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的心意不会改变。”赵断鸿也学着辛如练点香,态度恭敬地拜了拜:“当然,我在此为丛润兄的死道歉。”

虽然文丛润是狄副将瞒着他抓来威胁辛如练的,并不是他授意,但若非他当初为了破坏辛如练成婚有意挑起这场战争,文丛润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文丛润一句道歉。

赵断鸿看向辛如练,少年眼底满是炽热的光,真诚、热烈、无所畏惧:“我酿成的错,我会弥补。”

他会替丛润兄照顾辛将军,用一生去弥补。

辛如练包裹在他盈盈的目光之下,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醉人,连带着她也有些醉,正想劝他不要执着于自己,眼前的事物却有些晃。

辛如练不适地后退几步,撞上一旁的桌子,手还没来得及撑住,眼前顿时一黑,整个人没了意识,当即要栽下去。

赵断鸿眼疾手快,疾步上前将人揽住:“辛将军?辛将军?”

“练练?”祝从浓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被吓得公主威仪都顾不上,急急忙忙上前:“哪来的登徒子,放开我家练练。”

江书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祝从浓挥舞着手里团扇拍打赵断鸿,大有赵断鸿再不放人她就上口咬的架势。

面对眼前明媚张扬的女子捶打,赵断鸿眉头就是一皱。

他不打女人,又怕伤着怀里的辛如练,几番避让不得,脸色几乎是越拉越黑。

到底是驰骋疆场的战神,冷下神色来时直让人不寒而栗。

江书改连忙上前,趁着对方还未发作道出祝从浓身份:“赵元帅,这是长公主。”

昔日大燕皇帝有意开拓疆土,大魏属于九州五国中最弱的一方,大燕皇帝便打算先从大魏下手。

赵断鸿受命领兵来到大魏,战神亲自出手,人人都以为大魏会就此灭国,却不知怎的,大燕军队在大魏徘徊几日后便离去,双方并没有兵戎相见。

这件事在世人眼里至今是个谜,只有江书改和赵断鸿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也是魏燕两国之间的交易。

两人暗中打过交道,赵断鸿识得江书改,挑了挑眉道:“九皇子?不对,该称你为容王殿下。”

江书改忙道不敢,随即看向昏迷的辛如练:“我略通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替宋夫人看看。”

听到宋夫人三个字,赵断鸿笑了笑:“那便麻烦容王殿下替辛将军看看。”

一宋夫人

一辛将军

二人态度可见一斑。

赵断鸿知道江书改医术颇高,略通不过是谦虚,毕竟当初就是因为他一纸药方,燕帝才收回让他攻打大魏的指令。

当下立即把辛如练抱到榻上躺下,好让江书改看诊。

刚一放手,祝从浓便用团扇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离辛如练:“大燕鹰帅赵断鸿是吧?退后,不许靠近我家练练。”

祝从浓刚才听见江书改喊他赵元帅,当即把名和人对号入座。

她对赵断鸿的印象并不好。

要不是这位大燕鹰帅半年前喊话让练练出战,她家练练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断鸿分毫未退,祝从浓这点儿力气完全不够他看的,反倒是学着祝从浓的语气:“大齐长公主祝从浓是吧?我不仅不退后,我还要上前。”

说着,当真向前迈了一步。

他本来就站在床榻边,这一进更是将逼仄的空间挤得所剩无几。

祝从浓哪料得赵断鸿会如此,连忙后退避让,这一让直接撞上身后正在替辛如练把脉的江书改。

江书改无奈:“长公主,赵元帅,你们打扰到我诊脉了。”

祝从浓狠狠瞪了一眼赵断鸿:“听见没,说你呢,还不速速退后。”

赵断鸿看了看辛如练,又看了看江书改,有些犹豫。

“这样我没法看诊,还容易误诊。”江书改和气道。

赵断鸿讪讪,到底担心辛如练的情况,只得后退。

他一退,祝从浓也跟着退,满怀戒备盯着他,以免他再对辛如练动手动脚。

赵断鸿被她从上看到下,又从左看到右,皱着眉忍不住发问:“长公主殿下,你这么盯着我看,莫不是喜欢我?”

不等祝从浓回答,赵断鸿立马道:“可别,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此生非她不娶。”

“我呸。”祝从浓不要形象地呸了一声:“少往脸上贴金,本宫告诉你,你少打我家练练的主意,不然……”

祝从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底威胁意味十足。

赵断鸿忍着没笑出声来。

想他在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还是头一次遇上有人用死来威胁他。

见他这副样子压根没把话听进去,祝从浓不由得捏着拳头,想要砸他脑门上。

正要动手,江书改已经诊完了脉:“没什么大碍,就是近来郁结于心,方才强制动武造成一时的气虚,我待会儿开副药方,喝着疗养些时日。”

祝从浓听罢就是一顿气恼:“这宋府辛家没一个靠谱的。”

她在宫里听闻辛如练被辛家欺负,当下带着人就要来收拾不知死活的辛家。

可谁想紧赶慢赶没赶上,就连辛如练的人影也没看着,最后是问了见过辛如练的人才找来了这里。

刚一进门就看见辛如练昏死过去的一幕,短短半个月,她家练练不知受了几回伤,躺在榻上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几倍不止。

加之现在又有赵断鸿这么个人虎视眈眈,她实在是不放心把辛如练一个人留在宫外。

想到这里,祝从浓当下做了一个决定:“书呆子,把练练带回我宫中。”

意识到祝从浓要抢人,赵断鸿哪里坐得住,当即就要上前将辛如练带走。

祝从浓自知拦不住他,抬腿朝赵断鸿下盘攻去。

趁着赵断鸿躲避的空当,转身将辛如练塞到江书改怀里。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江书改顿时愣在原地,男女授受不亲还未出口,祝从浓已经先他一步将其说出。

“别给我扯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我不也把你给摸了抱了,麻溜地赶紧带人走,待会儿人要是被那姓赵的抢了,看我回去不扒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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