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63)

作者:风宸雪
她闭上眼晴,任他将这份缠绵带得愈深,愈浓,直抵心底最柔软的那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说的第一句话,仅是:“你知道,朕有多担心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意思也很简单,却让她的鼻子有些地酸。

他的指尖仍在她的额际驻留,一字一句,继续道:“朕不要再看到你受伤!”

她难道想么?

谁想把自己弄到浑身是伤啊,她又不是蠢了,傻了。

“皇上的安危重于一切,臣妾只是悟守本份。”她看似低眉敛眸地说出这句话,却让他的眸光蓦地一紧。

 该死的!

他心里低低咒了一声。

这样的时刻(19lou),这腔调拿捏地,可真是纳兰敬德老匹夫的女儿。

“纳兰夕颜,朕再说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些礼仪规矩束缚着自个,也束缚着朕,朕问你,你救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夕颜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噎到,这个场合,他问这句话?

难道,那晚,她让大海把他扔下大坑时,摔到了脑子?

她即便撞到了额,可,她的脑子明显还是比他清醒。

“皇上,臣妾救您,是因为您是巽国的皇上,是万民的福——”

那个“祉”字她来不及说出,她觉到他的手大力地钳住了她的腰,这么大的力气,让她不由倒吸一口气。

“纳兰夕颜,给朕记着,在朕面前,你若再用那些虚礼规矩,朕一定容不得纳兰一族!”

他极快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吻又堵住她的唇。

这一次,他的舌尖灵巧地趁她这口倒吸气,攻城略池。

这一次,她的脸彻底红了,他定是摔坏了脑子,不然这么多人在旁边,竟如此不管不顾,这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轩辕聿啊。

话说回来,她之前又是否真的了解他呢?

他能闻到属于她特有的馨香,一脉脉地萦绕进他的鼻端。他喜欢这种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她身上的这种味道。

每次闻到这种味道,他似乎连那痼疾的隐痛都会消除。

他是迷恋她的香么?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脸涨红得无以复加,她的睫毛终是如蝶翼一般地闭合,他有些不舍地放过汲取她的美好,温润的唇移到她的睫毛上,他在那里,烙下最深的吻,烙下一句最深的话:

“朕要你好好的……”

她的睫毛在他的唇下,有些瑟瑟发拌,他不让她睁开,直到被他吻至肿红唇怯怯地道:

“皇上,明君者,绝不会以公谋私的。”

这回,轮到他郁结,他离开她的眼眸,她睁开明媚的眸子,那里蕴着一缕狡黠的意味。

他喜欢这样的她,其实,在她看似中规中矩,冥顾不灵的后面,她的性于本该是这样率真的。

倘若没有那么多她刻意要加给自己的职责和背负,她不过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啊。

夕颜见轩辕聿有片刻的滞怔,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欠身行礼,再离开他怀抱的机会,毕竟,边上还有那么多人,他可以“恬不知耻”地对她又抱又吻,她总该矜持一些,不是吗?

她的身子才稍一挪动,他立刻更用力地钳住她:

“相同的法子,以后在朕面前记得不要用第二次。”

他的唇形很好看,不薄不厚,拥有最完美的线条,现在这抹完美的线条的一侧,隐着一个笑涡,那笑涡不再是浅浅的,相反,很深,很浓,让她觉得有要醉在里面的感觉。

 奶妈曾说过,笑涡太好看的男子,是很容易让女人沉醉的,一旦沉醉,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嗯,她不能要这种万劫不复。

沉醉于帝王的女人,太多了。

不少她一个,而他,也不多她一个。

此时,突然一阵不期而至的击掌声打断了这份暖昧地缠绵,银啻苍邪邪的声音陡然响起:

“孤一直以为巽帝与孤不同,今日得见,恰是同道中人啊。”

三国帝君,银啻苍放浪不羁,犹好女色的“美名”和他的暴戾是一起名扬四海的。

而他也一直有自知之明,甚至,从不避讳于此。

刚刚,本准备返回寰宫的他,却意外看到了这一幕,这次的会盟,看来将会变得十分有趣呢。

“斟带的雅兴,朕是比不上的。”轩辕聿依旧揽住夕颜,翻身欲待上马。

“巽带竟连夜帝的宫女都要了,孤又怎及万分之一呢?”银啻苍说出这句话,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百里南。

百里南缓缓上前,未待他启唇,只听轩辕聿不以为然地道:

“朕的醉妃素来任性,不过和朕使性子扮做夜国的宫女,自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朕去。”

“斟帝该知道,朕的凤夫人本就是巽国人,同巽帝的醉妃相识甚早,不过朕没有料到,凤夫人竟取了夜国的宫服于她,倒叫人见笑了。”

百里南的话语说得很慢,不过轻描淡写间,却把彼时银啻苍碰到夕颜在宸宫的情形带了过去。

这句话,纵然有疑点,譬如,巽帝行仗未到,怎醉妃会先至凤夫人处,但,银啻苍不会挑明,他清楚,如今,是两国帝君互保此事,他若执意要细说,无疑,只会让夜国更加孤立。

这,不是他要看到的。

至少,在目前,他选择忍让,他想,这些许的忍让,会让他看到更精彩的好戏。

他笑出声,径直往寰宫行去。

“阿南,让你见笑了。”

轩辕聿淡漠地道,丝毫没有三年前与百里南的那丝饮热落。纵然,三年前,他也是淡漠之人。

百里南明白他心底必是起了计较,毕竟,他经过那里的时间不早一刻也不晚一刻,又正好救了夕颜。

恁谁都是会心存疑惑的。

而轩辕聿与他自幼师承一人,彼此的感情深厚,这份疑惑才会来得更加绝对。

“聿,今晚朕略设薄酒,与你接风。”

“有劳阿南了。”轩辕聿淡淡一笑,翻身跨上骏马,一手用力勾住夕颜,一并带上马去。

夕颜是会骑马的,虎父无犬女,自幼纳兰敬德就教她在自家的校场内练马,所以虽不能说精通,也可以说熟谙。

是以,对于一个会骑马的人来说,一个人骑,是驰骋的快感,而被另一个人圈在怀内侧骑,则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但,她穿着宫女的裙,自然是不能跨骑的。

尤其,现在她才发现,夜国宫女的服饰还是有别于巽国。

肩部的衣襟有些坦露,如果从轩辕聿居高临下的角度无疑是可以看到很多不该看到的地方,而裙摆十分狭窄,基本属于如果不提着裙跑,是绝对跑不快的那种,看来夜国对女子的束缚是从衣装开始的。

念及此,她忽然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襟处,这一拢,她自己觉得太过小心眼,轻轻缩了下身子,正碰到他的手,她无意识地转身,却看到,即便穿着戎装,他的手恰在颤抖,她蓦地一惊,又想起那两次他的发病,担忧地望向他时,他眸底却含了笑地凝着她。

不知道他凝了多久,或许,从上马后,他一直都凝着她,只是她胡思乱想,浑然不觉罢了。

“皇上,您这么看着臣妾,能驾马么?”她低低地道,真的很不习惯。

偏偏她额头顶了这么大一个绷带,他这样笑着望她,是不是因为她的丑陋呢?

毕竟,以往在宫里好端端地,他难得看她,眸里也总是带了冷意。

“你会骑马?”他问。

“臣妾和家父学过几年马术。”

他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策马急驰起来,她没有用手抓住他的衣襟,仅是将手绕到他所执的马疆后,用力地握住,他看她的手势,自是知道,她的马术或许在女子中也是好的。

纳兰敬德,他到底有多少是隐匿着,不为他知道的呢?

可惜,纳兰敬德已死,这一死,一切,都是无处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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