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44)
作者:十颗糖粒
虞烟这才知道江林州就是楚芫的那个表兄,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楚芫口中那个花枝招展的男子。
而且他们两人走得好近。
再看身边的谢兰辞,一直和她保持两步远的距离,没有靠近,亦没有远离,十分让人安心。
“方才我在西街见到了你的丫鬟青柚。”
虞烟心口微紧,抬头看他,还好谢兰辞不是会吊人胃口的,他续道:“整条街封了半个时辰,她因事逗留,现下已经回到白云寺前,你一下山就能见到。”
听起来,完全没有发生她担心的事。
“虞姑娘。”楚芫的丫鬟走在最后,好不容易才追了上来。待走到虞烟身边,笑道,“姑娘若真是喜欢它,下回还能再见,这是那家夫人送的木雕,姑娘收好。”
虞烟弯起唇角,眸中满是惊喜,不知想到什么,喜色稍减,半是期待半是怅然。
谢兰辞身形微滞。
她在山下就见过宋轻舟,上山这一个时辰,见到一两个男子,不足为奇。
谢兰辞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问道:“你很喜欢他?”
虞烟抬手遮了下阳光:“是有些稀罕。但没有非它不可。”
谢兰辞又道:“和你之前见过的相比,又怎么样?”
虞烟当真想了想,诚恳道:“这个没法比的。而且,我没见过多少。”
她是没见过多少男子。在镜湖相看那日,亦是好奇多过羞涩,直到发现上错画舫,才面色赧然。
“你哥哥他知道吗?”
虞烟觉得有些奇怪,蹙眉看他:“他不知道。这事自要顺了我的心意。”
顿了顿又小声道,“又不是每个都会打人的。我看,它性格就挺好的。”
话音甫落,便又抬手掸了掸袖上的尘灰。
谢兰辞垂眸看去,她雪白的衣袖上有一小块脏污,格外刺眼。看在眼中,不由眉心微蹙。
虞烟看他神色不妥,后知后觉道:“你不喜欢猫吗?那我离你远一些,它一到我怀里就跑,毛倒是掉了不少。”
谢兰辞回过神来,对上虞烟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眸,不大自在地挪开视线:“没有不喜欢。”
他今日也是忙昏头了。
怎么到这时,才听出来她说的是狸奴。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可能没办法日更了。
最近熬夜太多,身体不舒服,连续四五天胸口不舒服。前段时间才在健身房办了卡,每次去一趟,出来都感觉快死了。
加上还有其他事要忙,这样继续熬夜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请大家谅解。
接下来的更新频率没办法保证.[今天停下来发现身体真的非常疲惫,视情况更新吧
写文真的让我很快乐,但是我的身体真的受不了这样的作息了。谢谢理解。感谢在2023-07-05 23:51:52~2023-07-07 00:5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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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何况他并不是没有碰过。◎
虞烟弄不干净, 眼不见心不烦地垂下手,不刻意去看,也很难随便瞧见。
总归他见她狼狈不是一回两回。先这样吧。
谢兰辞说没有不喜欢,她眼睫微动, 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
他不会口出妄言, 但她很难想象他抱着小猫, 轻柔抚摸的模样。
幼猫乖软可人,而他显然是那种不会沉溺其中的人。
他是有温柔的一面,并非全然冷漠无情。但这双骨节分明的手, 线条冷硬, 腕掌间劲力充沛,该执笔抚琴, 搭弓弄弦。
总之合该做些正经事,清冷肃静地思索朝政公事,不像是抱住小猫撒不开手的人。
虞烟不同,见到圆润白软的小猫, 便忍不住想上前去看。方才他连连追问,虞烟虽不明白他的心思, 还是和盘托出:“原以为是个无主的, 上前逗弄片刻, 它便跑回去了。”
谢兰辞很快恢复如常, 眉眼平静。
即便有些微异样,眼前之人也分辨不出,只觉得他问这些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两人身形稍稍错开, 一前一后, 走在道路两侧。虞烟看了眼脚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少说都能容得下两个挑担通行的小贩。
一阵清风拂过,虞烟裙摆微微荡开,便如灌满水的花苞,轻软娇柔。
天光透过翠绿叶片,洒照在她身上,透亮的日光晃悠着落在她锁骨下方,恰如镶了金边的饱满南珠,白的不是日光,而是她透亮的肌肤。
谢兰辞无意间瞥见这处光景,忽而想起一个偏好珍珠的县主,那人喜爱收集圆润无瑕的真珠,用金银珠宝相配,除去插戴之外,喜好握在手中把玩。
但世间珍宝万千,再罕见珍贵的濂珠,也不如眼前所见这颗,柔软细润,不见瑕疵。
谢兰辞目光微顿,有一瞬几乎忘记上山寻她的目的。
与她四目相视,身前的小姑娘不急不躁,像是知晓他为正事而来,被他的神色牵动着心绪。他沉默的越久,她眉间的忧色愈重。
见此,谢兰辞心中难得有一丝异样。
哪怕仅是一瞬一息的遐想,亦是无可辩驳的冒犯之举。何况他不是没有触碰过她的肌肤,目之所见,心间所想,凭着记忆,额外增添了两分风情。
她只以为他是心无外物的谦谦君子,对他方才所思所想,毫无所觉。
-
江林州习惯于楚芫的冷淡,她自小便不爱说话,这些年来他早就养成了自说自话的习惯。反正对着谢兰辞这个不解人意的共事者亦是如此,对着心上人,江林州更有千倍百倍的耐心。
走出好一段路,眼看着路旁花丛愈发单薄,江林州终于回过味来,僵着脖子侧首看去,恍惚问道:“那位虞小姐,是你的旧识?”
楚芫脚下不停:“什么旧识?表兄何必用这个疏远的说法。她是我闺中密友,时常来信,我倒不知她何时成了嫌犯。”
江林州有一瞬的呆愣。先是酸涩,阿芫居然和旁人频繁通信,又是心凉,他找不到讨好阿芫的法子,怎的一来就把人得罪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先前还以为谢兰辞忽然生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行事不似往常利落,神色也怪怪的。
怪的哪是谢兰辞,是他自己才对。
今晨出门前还打算等两日约阿芫游湖,请她尝一尝新聘厨娘的手艺。想着这个,大半日的劳累都不算什么。
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那位姑娘当真身家清白,与歹徒毫无牵扯。
楚芫话里话外是把人当做亲妹妹来看,江林州都不用开口问,就知道她心头那杆秤偏向谁,一路上很不是滋味。
反省来反省去,江林州终于找到了那时误导他的根源。
虞姑娘为何又惊又怕地往谢兰辞脸上看?
以前见过的怀春少女,个个双颊羞红,含羞带怯,胆子大些的,目光灼灼,借着团扇遮挡偷觑他的风姿。
江林州从未见过虞姑娘这般情态。
他皱着眉头又是琢磨又是反省,恍然大悟,虞姑娘那番神态,大有和情郎一拍两散,怀着怨气不肯相见,偏偏狭路相逢,不想外人看出二人纠葛的样子。
回过味来,江林州又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他为了哄楚芫开心,多看了些时兴的话本子,听戏多听了几回。但怎么一动脑子,就想出了如此不靠谱的东西。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些可能。
但偏偏是谢兰辞。
没道理啊。
谢兰辞有多不好女色,江林州不说是最了解的那个,但也知道他的秉性。
国公府上下为他的婚事操心不少,一两年下来愣是没有一个让他点头。
倘若谢兰辞真有了放在心上的姑娘,莫说是媒人,就是去国公府报信,往陛下面前递话,恐怕都能得不少赏赐。
哎。
方才在白云寺办完差事,就不该急着出来,应当取香到佛前拜过一遍,去去晦气,再去捉拿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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