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3)
作者:十颗糖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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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娇柔小寡妇×寡欲权臣
姜颂宁出身高贵,未嫁时与薛长洲情谊不浅,只可惜姜家倾覆,她自身难保,便说了些狠话,转头嫁与旁人。
嫁做人妇的第五年,她已成寡妇,循规蹈矩,恪守族规。
不料,又遇祸事,她登门拜访故交。对方再三推辞,又含蓄道:“如今薛大人身居高位,权柄在握,或许能出手相助。”
姜颂宁思及往年伤人言语,默然垂首,一言不发。
旁人不知,但她明白。
他们之间,再无丁点缘分。
她孀居已久,也曾听人提起,薛长洲身为天子近臣,睚眦必报,不是好招惹的主。
姜颂宁以为,昔年一别,与他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偏偏狭路相逢。
雨珠迸溅,她无声从他身旁走过,
却被他当众拦住。
如今举足轻重的权臣眸色沉郁,笑意凉薄:“感念夫人昔年施粥赠伞之情。”
“如今,
也该让我好生照顾夫人了。”
她自持守礼,他却偏偏要将这层伪装撕扯开,欣赏她慌张无措,泪盈于睫的样子。
——
薛长洲知道姜颂宁娇气难养,惯会拿捏人心,且又欺瞒于他,做尽他所厌恶之事。
但分离千日,便如烈火灼心,一日不能忘怀。
第2章 第 2 章
◎送入喜房◎
夜里寒凉,虞烟在被窝里啪嗒啪嗒掉眼泪。
她没指望隔壁谢公子能听见。
毕竟白日他已经神志不清,连她面对面说话也没有反应。现下他该是睡着了。
虞烟哭过之后,散了郁气,心下畅快许多。回过神来又连忙擦擦眼泪,忧心眼睛明日会不会肿成核桃。
仔细算一算,哥哥也该来通州探望她了。哥哥那般聪明,一定能及时找到她。
如此安慰着自己,虞烟转念便想到回家后的快活日子,倘若将这些歹徒全部关进大牢,那才爽快呢。
他们太欺负人了。
-
相锦相繁二人躲在夜色中,将女子的哭诉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朦胧见得谢兰辞身形微滞,相锦挠了挠后颈,不确定地问身旁的同伴:“主子是去哄人了?”
话音未落,谢兰辞便到了树荫下,相锦脊背生寒,知道那句嘀咕一定落入了主子耳中。
未待行礼,谢兰辞便抬手,掌心是个小巧瓷瓶,薄唇轻启:“去查这药是什么来头。”
原是去取药,没有搭理那哭得伤心的小娘子。
相锦面色微变,慌忙抬头打量谢兰辞神色,急问:“主子身子可还撑得住?”
谢兰辞出身名门,十九岁便一举高中,前两年在御史台任职,步步高升。但半年前进宫禀事,回府后便撤了职,令他随楚将军巡视边关。
外人对此有诸多猜测,怎么想都是谢大公子在面圣时触怒圣上,才会被拨去做这般捞不着好的苦差事。
楚将军领着大批能人前去,细密查探之下,军中营帐上有几个破洞都看得清清楚楚,遑论那些有违律法的贪官污吏。
很是不巧,这一回揪出来的害群之马,并没有束手就擒,竟生出了谋害朝廷命官的贼心。谢兰辞作为其中唯一的文人,还是一个在楚大将军发怒时火上浇油的文人,心有不甘的贼子便一举挑中了这个软柿子。
相锦随行多年,自是知晓自家主子的身手如何,军中岁数相仿的小将军在他手下未必能全身而退。可相锦从未见过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最后那一刀竟也不躲,生生扛下了。
歹徒死伤上百,活下的人里头,又有数个咬舌自尽。这一行人没能取了他的性命,在京郊又来了一波,下手如出一辙的狠厉。
他失血过多,退敌后晕了过去。醒来就成了这何家人找来圆房的一夜新郎。
谢兰辞眉目低垂,瞧不清神色,淡声道:“这药没有下毒。”
但效用太好,甚至与他调试多次的伤药不分上下,处处透露着古怪。
“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性命。”谢兰辞眸底幽黯,唇角微牵,“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费心去找。”
相繁道:“何家并无异常。但那老员外已经备好喜房,明日便会有所动作。”
辉光寒凉,谢兰辞正欲回身,听得这句,不免往那小姑娘住的屋子投去一眼。
屋舍偏僻荒凉,远离繁华之地。满目所见皆是黯淡萧索。
这个小娘子哭得停不下来,但也不算令人厌烦。再有一日,便能让她回家去哭。
-
又是新的一日。虞烟捧着杯盏站在檐下,小口小口抿着,眉眼弯弯,心情颇佳。
清晨无事,吴二也没有来打扰。
也不知那何员外年龄多大了,找小夫人不够,还要找年轻健壮的男子,那应该很老很老了。说不准这两日夜间受了凉,一不小心便丢了性命。
虞烟一大早便盼着人死,回过头来又在心里同菩萨诉苦,何员外七老八十,这辈子害过的人不知有多少,才不是她心狠呢。
虞烟还没看够枝头鸣叫的小雀,门板又砰砰响起,一颗心也跟着绷紧,马上笑不出来了。
乌泱泱涌进一大群人,虞烟被喜婆拉着进屋,而后便听来人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吉祥话,屋里陈设简单,虞烟坐在床边,喜婆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便是算好的吉日。姑娘莫要误了吉时。”
待其他人离去后,喜婆仍留在这里,唇边挂着别有深意的笑,塞给虞烟一个小册子,嘱咐她夜里好生看一看。
谢兰辞那边也有人去过,但显然这何家上下,对小夫人的看重远胜于他。只给他留下明日穿的喜服,而后说了些会酬以重金的场面话。
众人走后,耳根子清净下来,谢兰辞将壶中剩余的茶水一滴不剩地倒了。
纵使无人动过,但只要有人来过,空气便也变得不大干净。
虞烟魂不守舍地掀开帘布,谢兰辞瞥她一眼。
她受的惊吓不小,咬得下唇发白,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怀里抱着一册书。
虞烟昨日为了安慰他,还放下大话说她家中定然能寻来,没想到何员外这般心急,一时惶然无措,只能先把喜婆交代的事办好。
她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小册子放于膝上,她手指细白,紧紧地抓住书脊,好像这样便能令忧惧散去些许。
虞烟示意他坐到床边,声音颤抖:“谢公子,喜婆让我们学一学,不然会吃亏的。”
谢兰辞默了默,是他眼拙了,这东西根本不配称作书卷。
“这本书,不用看。”
虞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哦了一声,肩背微松,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吃的亏已经够多了。
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出口:“谢公子歇着吧。我不怕麻烦,我看过再告诉你这书中讲了什么。”
作势便要翻开,谢兰辞没有欺负小姑娘的癖好,拿过她手中的脏东西。
他克制着才没将这玩意儿扔出去,垂眸道:“比起那个喜婆,你更应该相信我。”
虞烟点点头,他说得很有道理,为缓解紧张,随口问道:“谢公子原本就会吗?”
虞烟仰起小脸,含笑看他,瞳眸澄澈,谢兰辞顿了顿,未免她再问下去,颔了颔首。
翌日两台不起眼的轿子出现在门前,虞烟换上何家送来的婚服,出门时脚下发软,险些跌倒在轿前,谢兰辞扶了一把,掌心热意熨帖,虞烟轻声说了谢谢。
跟来看管的婆子打趣,虞烟只作未闻。
何家做得隐蔽,悄无声息地将人抬进府中,唯有喜房内外悬挂红绸彩灯,内外安静无声,没有围观的宾客。
虞烟由丫鬟扶到床畔,片刻后便听得一阵虚浮的脚步声传来。
虞烟从盖头下看见来人鞋履,悚然一惊。
来人不是谢公子。
虞烟一把扯掉盖头,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这人三十上下,面有纵欲之相,一脸□□,目光黏在她身上,一寸寸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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