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道情(21)
作者:金陵美人
仇千行的手微微发抖,并不是他在抖,而是潜虎剑自己在抖。他神情很是震惊:“所以,他不能重诞魔界,是因为你用了他的元神造剑?”
玄女平静道:“上古时的战争,死了就是死了,创世神都不能重生,更何况他?昊沉弥留之际,请求我用他的元神打造一件传世之物。现在看着你,我倒觉得当时不如做一套文房四宝,至少还有有些用处。”
雨水划过下巴,她说完这话,很挑衅的瞥了眼文昌。文昌觉得,她刻薄人的功夫,不比她的剑术逊色。
玄女将剑举起,剑锋指天,一道天雷滚滚而来,“看好了,我只示范一回。”说罢,她眼神瞬然凌厉,身若游龙,剑影飒飒。
她没有在剑上施加半分灵气,一则是没必要,二则是灵气珍贵,能省便省。
分明是一柄寻常铁剑,几招之后,便充盈着剑气。剑气在玄女身上形成了一道屏障,暴雨如注,屏障中人丝毫未受影响。
文昌看着她,一招一式,美得惊心。
传说中,她凭借诛仙神剑横扫八荒六合,文昌想,这句话错了。没有神剑,她亦能横扫千军,震慑八荒,是她成就了诛仙剑。
阿福趴在窗户上,感叹娘娘的剑法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面偷偷去看文昌帝君,果不其然,看到了帝君眼中的惊艳。又美又能打,这谁看了能不心动?
他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这场婚事他单方面同意了。
玄女唰地一剑横扫四周,剑气四溢,仇千行见状当即飞身后退三步,落地时腰上挂着的玉佩,啪嗒一声,碎了个四分五裂。他惊得瞪大双眼,只见玄女举剑接引天雷,天雷汇聚在铁剑之上,那剑仿佛快要承受不住,震荡不止。玄女十分轻松地一声低喝,手腕翻转,电光火石间,剑身上的天雷尽数坠于八方,形成了惊雷阵,琅邪台亮如白昼,地震山鸣。
仇千行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彻底傻了。惊雷阵法已失传千年,魔界中不少魔照着残本修炼百年、千年仍不得其中奥妙;就算能勉强列阵,被天雷劈死的也不在少数,玄女竟然……竟然拿着一柄铁剑,不用灵气,就轻松将此阵布下,太狠了。
她手腕一松,那剑便脱手了,直冲廊下红影而去。她静静地看着剑飞出去,眼中戏谑,如果文昌不躲,定当是一剑穿喉。
这一剑的速度太快,墨山站在七八步之外,眼睁睁地看着铁剑飞来,他反应不过来,甚至连惊呼都卡在嗓子眼。
文昌看出她的意图,亦平静地回望她。俩人对视之际,何尝不是一场无声的过招。
她眉头微挑,抱肘看他是躲,还是不躲?
他眼中清明,身型未斜半分,沉稳挺拔地站在那。
玄女想,好像小瞧他了。
剑在离他还剩两寸时,终于承受不住,在空中断开,而剑锋不偏不倚,恰好插在他脚旁。
墨山长长地吐出一息,无力地靠在门上,冷汗直冒。
她耸耸肩,有些惋惜:“不好意思,没握住。”玄女看着文昌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刀剑无眼,话落难收,帝君当心。”
她话中有话,“下回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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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很喜欢饶舌?”“我更喜欢砍人。”◎
文昌晓得她是在报复今日之事,笑着往屋内走,“在娘娘面前,哪有什么运气。”
玄女冷笑一声,他心中倒是有数,若是真要杀他,那剑便不会断。她不再理会文昌,转身看向仇千行,道:“看清楚了吗?有潜虎剑的加持,你只需参透五成,打遍魔界应当不成问题。”
仇千行大概能看出玄女同文昌帝君之间,应该是有些事在的,总是关系不一般。听见玄女问他,沉默了一下,“没有简单一点的吗?”他看着玄女冰冷的神情,磕绊解释道:“惊雷阵法已失传千年……我没学过。”
“这阵法,还需要传承?”她走回廊下,接过阿福递来的毛巾,将脸颊上的雨水擦拭干净,“罢了,就教你惊雷阵吧。前三招,总还记得吧?先练前三招。”
仇千行在院子里摆开架势,先将灵力注入潜虎剑。玄女看得是气不打一出来,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仇千行还以为是要传授什么秘诀,喜滋滋地贴过去,随后便被玄女封住了灵力。他不解道:“你封我灵力做什么?”
玄女冷哼:“你以为,我是在教你如何运用灵力?你们这些小辈当真是奇怪的很,若是有一日没有灵力,你们当如何生存?老老实实地练,不要想投机取巧之事,去吧。”
仇千行在院中练剑,她回屋泡了个澡,热气蒸腾,昏昏欲睡时才想起今日笔记还没写完,气得她猛拍水面。她草草将湿发用毛巾拧了拧,随手挽起来,阿福看着她湿漉漉地头发,问:“施个法术不就成了,湿着不难受吗?”
玄女教育他:“我们是什么大户人家吗?节俭一向是我们昆仑山的优良传统,你还是缺了点觉悟啊。”
她出门时,仇千行还在院中练着,玄女满意的点点头,撑着伞往文昌的屋子走,仇千行问:“这么晚了,你去干嘛?”
玄女扬了扬手中的册子,语重心长道:“文武兼修,全面发展。你再练一个时辰,回屋歇息吧。”
仇千行:那你方才还冲他丢剑?
玄女刚将伞立在门口,门就开了。墨山道:“帝君等候多时了。”
她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往书房走。
文昌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的赫然是方才断掉的铁剑,玄女刚踏进来就瞧见了。她不动声色地将册子丢在他面前,大咧咧坐下来,努努嘴:“写吧。”
文昌抬眼看她,她脸颊上还贴着一缕湿发,这时候才能看得清楚,她头发并不是墨色的,而是泛着淡淡的青。
他支着肘,缓缓道:“我方才听你对徒弟说‘老老实实地练,不要想投机取巧之事。’那我现下帮你写了,算不算投机取巧?”
玄女道:“当然不算,我们又不是师徒。”
文昌把册子拨开,拿起断剑,不紧不慢道:“那我就更没理由帮你了。”
她看着断剑,话中威胁不言而喻:“你若是也觉得方才那剑有点惋惜,我现在可以再补一剑给你。”
文昌平静陈述道:“你威胁我。”
玄女觉得这两个字他总结的极好,笑道:“正是。”
他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可是这件事闹大了,归根究底,好像娘娘不大占理诶。”
玄女凤眼微眯,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来。她才发现,文昌也是个很会耍无赖的人,正巧她十分精于此道,并不介意同他切磋一下,“那你想怎么解决?”
文昌一挥手,她面前的桌案上凭空出现了笔墨纸砚,兼有一卷道经。他理所当然道:“我素来不爱看人闲着。你练字,我帮你补笔记,意下如何?”
她愣了一下,“仅此而已?”
文昌微微颔首,反问:“不然呢,娘娘以为我会如何?”她拿起笔杆蘸墨,自顾自地笑了笑:“无妨,是我高估你了。”
文昌见她开始临摹练字,亦提笔舔墨,翻开册子,往上面添补着。
屋外风雨大作,屋内静谧无声,烛芯偶尔会炸开一声清脆,俩人伏案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玄女头发上滴下一颗水珠,好巧不巧,正好落在刚写好的‘道’上,墨迹尚未干透,再借这滴水,迅速地晕染开。
她写字已然是很费劲了,这一滴水还透了好几张纸,很不耐地“啧”了一声,落入文昌耳中。
他分神看过去,她一手托腮,另一手拎着纸,在半空中甩来荡去,百无聊赖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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