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谋反后(17)

作者:令歌


他当时不屑一顾,如今却站在这里麻木不仁。

他和他们,从始至终,都不是一样的人。

这些人要靠着女子的宠爱才能活下去,可他不一样,他的青云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行以南觉得他们悲哀,他们更觉得行以南可笑。

他们没进宫之前,听闻陛下一直都同行以南在一起,他们进宫之后,其实也是一样,甚至陛下还特意带了行以南到宫外踏青,这样好的待遇,是他们眼巴巴都求不来的。

这一次来南花园,本是迟言请嘉云过来的,从这里回去,嘉云也是要到迟言殿中的,可一旦对上了行以南,迟言没有把握自己能赢。

他柔声道:“陛下要同行侍君,一起回晚春殿吗?”

行侍君,迟言暗地里咬紧了这三个字,从前行以南是驸马,他们是男宠,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能站在同一条路上。

“不回去。”

“陛下不怕行侍君生气吗?”

嘉云笑了一声:“他为什么要生气?”

嘉云的目光重新落到行以南的身上,眼中一层一层地漫开玩味:“心里没有朕,自然就不用生气了,行侍君,对吗?”

行以南冷声道:“对。”

本该如此,要是忽略行以南已经嵌进肉里的指甲,就该如此。

他应该如一块石头一样,对眼前的一切不闻不问,可是他摇摇欲坠,一颗心如坠谷底。

他不像他的表面那样,那样无动于衷。

“那行侍君,是要离开,还是要捧了花,到朕面前?”

迟言的脸色一僵,陛下大可直接叫行以南离开,可她偏偏给了行以南选择,她给了行以南将她从他这里带走的机会。

迟言从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剩下南花园的风还在不声不响地吹着,嘉云饮完了那盏迟言亲手煎的茶,起身准备要走。

她没什么耐心。

行以南却握着一朵蔷薇不管不顾地到她面前,蔷薇花瓣被行以南的血沾湿,让天子见血,本是大不敬。

可嘉云同行以南一起握住那朵花,她悠然道:“很乖。”

她亲手折下来的花,鲜血淋漓地,递给了她另外一朵花。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捕猎开始◎

暮雪宣了御驾来,停在南花园外,行以南同嘉云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四周是用垂下来的纱幔围住的,有风吹过时,会掀起一角,还未启程,在翻飞的纱幔中,行以南对上了站在底下的迟言的目光。

其中有些不甘,还有些嫉恨,行以南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在迟言的眼神中,他已经成了同他们一样的人。

而现下,他抢走了,本该属于迟言的宠爱,就连同帝王共乘车架,也是从前后妃之举,对于他而言,只剩下羞辱。

在这些纱幔一起一落之间,他还将看见更多的眼神,对上更多不善的目光,鄙夷的,嗤笑的,将他浑身上下扒得一片赤|裸,行以南抿紧了唇,心内翻复,带的他脸色也苍白起来。

不过他脸色一向难看,嘉云一直都在逼他,一直都在强迫他,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可今日……嘉云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那朵花,她问:“觉得委屈?”

要是让迟言来和她同坐,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行以南到底和迟言他们不一样,也只有在行以南这里,嘉云才能感受到彻头彻尾的快意。

她大概不喜欢乖巧的,非要自己驯服的。

已经到了听见嘉云的声音都会轻颤的地步了,行以南迅速垂下眼帘,道:“不敢。”

嘉云拿着那朵花,挑起行以南的下巴,她笑道:“行侍郎,不是你要朕留下来的吗?”

倘若没有行以南主动递过来的这朵花,嘉云现下应该在迟言的宫中,迟言性子和顺,任由嘉云搓扁揉圆,又会在恰当的时候发出声音,说到底,除了行以南,其余的,都很会讨嘉云的欢心。

可今日既然是行以南自己要求的,幺污儿耳七雾耳吧椅整理本文又何必要有这样的脸色,嘉云用力,那朵花在她的手与行以南的下颌之间,碎的不成样子。

鲜嫩的花总是会渗透汁液,那汁液顺着行以南的脖颈往下滑,嘉云一手摸到了行以南的喉结处。

这个凸起向来有点意思,嘉云的手虚虚扼住,她好心提醒道:“行侍郎,后宫争斗,一向险恶,行侍郎,可要多加小心。”

谁也不知道,这样清高的行以南,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抠抠峮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能不能在郁自明他们的手段中,活下去呢。

嘉云兴奋起来,想想都觉得有意思,行以南不想步入这个旋涡,可如今,他已经陷进来了。

要这样的人去争宠……嘉云轻呵一声,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行以南。

她没用力,行以南却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嘉云勾起行以南咳得通红的脸,她道:“很好。”

“行侍郎,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朕会怜惜你。”

能够得到上位者的怜惜,也是争宠的一种手段。

行以南背过身去,眼角隐隐泛红,他方才吞了太多湿冷的空气,才招致咳嗽,他其实并不需要嘉云的怜惜。

……

晚春殿。

嘉云和行以南手上都或多或少有血,现下已经干透了,暮雪递了湿帕子到行以南面前。

与其她去擦被陛下拒绝,不如从一开始,她就将帕子交到行以南手里。

行以南接过帕子,眉眼低垂,一下又一下地擦掉他染在嘉云手上的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嘉云一眼。

一直都这样,他很少主动去看嘉云,大多数时候,都是嘉云逼迫的,嘉云手上的血很好清理,难办的是行以南的手。

除了要将血迹擦干净之外,还要上药,他的掌心里都是大大小小被指甲硬生生掐出来的印子。

嘉云一面为他上药,一面问:“不疼?”

行以南鼻尖已经渗出了汗,但他摇头:“不疼。”

“是不疼,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呢?”嘉云用了些力气,如愿听见眼前的人嘶了一声,不过很轻,嘉云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敛眉,恢复如初。

竹子就算是外面有划痕,也总是挺得笔直的,除非将它拦腰斩断,嘉云不会将行以南拦腰斩断,她会一点一点地将眼前的人压弯。

擦完了药,嘉云将人环住,以为嘉云又想要了,行以南的腰一僵,他在嘉云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在将竹子压弯以前,嘉云对这样的乖巧很受用。

行以南和迟言他们的乖巧不太一样,行以南即使不敢擅动,可背还是绷得紧紧的。

他的这种乖巧,是硬生生被嘉云用手段逼出来的,其中还含了些惧意。

想违抗又因为脑子里一些不好的画面不敢违抗,就是如此。

嘉云琢磨着要从哪里下口,才能将眼前人更加完美地吃透。

她控制着行以南往后仰,脆弱的脖颈也和行以南的背一样,紧紧地绷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被猎人盯住的猎物的感觉。

捕猎,开始了。

嘉云咬上了行以南的喉结。

第15章 第十五章

◎刁难◎

翌日一早,嘉云从晚春殿出去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自然也到了迟言的耳朵里。

彼时郁自明和陈文带着所谓的好茶,正在迟言宫里,同他一起说笑。

闻言,陈文搁置下手里的茶盏,他挑着眉明知故问:“也是我和郁侍君没赶上,不如请迟侍君说一说,昨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陛下都已经愿意陪着迟言去南花园了,居然也会被半路撞上来的行以南给抢走。

陈文毫不客气,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迟言没什么本事。

迟言抿了抿唇,一言不发,论口舌,他和郁自明都争不过陈文。

迟言握紧茶盏的手落入郁自明眼里,他出来打圆场:“其实不止是迟言,我们三个,对上他,哪次不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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