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谋反后(16)

作者:令歌


他的手被迫跟着嘉云往上,嘉云却径直绕过了那处地方,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指尖蹭了蹭行以南的眼泪,水意很快消散,嘉云心里清楚,也别太过分,只要行以南愿意服软,嘉云总会给他几分机会。

行以南微微一怔,嘉云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紧绷的弦松下去,嘉云将桃花凑了过来,那枝桃花扫过他的眉眼,递到他唇前。

桃花的花枝抵住了行以南的唇瓣,他的唇瓣失了血色,不及桃花艳丽,但胜在乖巧,不需要嘉云多提醒,行以南就主动张开了嘴,咬住了那枝桃花。

很聪明,特别是这份聪明还是嘉云亲手调出来的。

嘉云捏着桃花枝胡闹了一会儿,行以南仰着头,眼眶又红了一圈,眼底已然是明显的求饶。

他想让嘉云放过他。

可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情,嘉云恶劣道:“行郎,哭出来的话,我就放过你。”

不知道是喜欢这个称呼,还是不喜欢,行以南的眼泪很快掉了下来,难掩脆弱,和花泥一样。

都是被嘉云碾碎的。

嘉云依言,将那枝桃花抛开,她看向仍旧在艰难喘息的行以南,她伸出手,意图很明显,她要行以南主动到她怀中。

行以南战战兢兢地被她环住,他的双手悬在这个拥抱之外,他不敢放肆,也拥住嘉云。

嘉云却突然开始掠夺,很香的桃花香气,嘉云尽情吻着,她身上的冷香和着桃花香,织出来一个甜美的幻境,竟然让行以南不自觉地环住了她。

行以南被折腾得力竭,嘉云将他抱上了马车。

赶车的暮雪行路很平稳,嘉云为行以南拢好衣衫,撑在行以南肩头,同他一起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行以南原模原样地窝在她怀里,有些局促地看着她。

晚春殿早就到了,可是嘉云没醒,行以南不敢擅动。

嘉云的手落到行以南的身上,行以南浑身僵硬,怎么也缓和不下来,被嘉云摸上了腰,他轻轻一颤,就软了下去。

嘉云得了趣味,手总在不轻不重地戳着,听着耳边人渐渐起来的喘息。

嘉云不打算再幸行以南一次,她将人撩拨到这副境地,又见好就收,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一侧,如同一只餍足的猫。

行以南眼里的雾气散开,只剩下茫然,他直直地抬起头,盯着嘉云。

只是嘉云挑眉看向他,她看清了行以南眼里的渴求,可她不打算动弹,她大发慈悲地提醒:“行郎,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求。”

身上的热意一直未散,行以南万念俱灰地一头栽进嘉云怀里,这已经是他服软的最大限度,他的手抓住了嘉云的袖子,艰难地蹭着,有泪落下来。

又被欺负哭了。

嘉云终于捧着行以南的脸,吻了他。

作者有话说:

在我解锁的时候不知道又被谁投诉了,小众癖好给自己做饭而已,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服气。

第13章 第十三章

◎递花◎

行以南醒过来,习惯性地去摸脚腕上的链子,这一次却摸了个空,他将腿支起来,发现脚腕上空空荡荡。

他自昨日一直睡到现在,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马车里,连怎么回的晚春殿,他都不知道。

会是嘉云将他抱下马车的吗?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被皇帝千宠万娇长大的长公主脾气并不好,她就算是想要月亮,皇帝也会给她,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驸马。

他和公主之间或许有情意在,就如同那南国的明珠和江南的美玉一样,两人都曾有过真心。

可是南国的明珠被行以南随手送人了,江南的美玉也被行以南亲手打碎了。

他毁了一切。

行以南盯着腕上的伤发愣,嘉云虽然对他不好,口口声声要折断他的傲骨,可她到底会有几分心软。

行以南的手轻轻落到那伤上,明明该疼的,他却想到嘉云为他上药时的神态,在那处蹭了又蹭,仿佛和嘉云的指尖碰到了一起。

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嘉云碰过了,犹如火势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从前还有别的,如今只剩下了嘉云,他的痛苦和欢愉全都和嘉云有关。

不管他怎么绕,他都不可能绕开嘉云这个名字。

他微微弓起脊背,心内翻腾着他摸不透的情绪,他不想向嘉云服软,可到了嘉云面前,他又只有臣服的余地,他已经和嘉云永永远远地牵绊到一起了。

屏风后传来脚步声,行以南将腿藏于锦被之下,方才泛起来的涟漪也被他极力沉了下去。

他无论再狼狈,也只能被嘉云看见。

尽管他已经不剩什么了,可他在晚春殿里,还是想做那个光风霁月的行以南。

他努力将背挺直,进来的是回影,他看着坐起来的行以南,道:“侍君起来了,陛下嘱咐我,让我问问侍君可有哪里不适?”

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落下去,露出来柔软的内里,还有行以南脆弱的内心,嘉云擅长这样的诡计。

行以南越是不想让人看见的,她越要张扬出来。

行以南难堪地摇了摇头。

人的习惯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行以南已经渐渐习惯了嘉云如此对待他,逼上绝路,不留余地,可嘉云只要有小小的心软,又能唤起行以南的念想。

他明明不想往下坠,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四面八方都是嘉云的天罗地网了,行以南挣脱不得,也逃离不了。

行以南这才明白,嘉云是皇室中人,血液中一样流淌着杀伐与残忍,都不可违逆。

回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行以南掩在被子下的腿,他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些高兴道:“陛下昨日下旨,撤了侍君的链子,侍君以后可在宫内自由行走了。”

不安胜过喜悦,即使对面是回影,行以南依旧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他生怕是嘉云想到了别的什么用来折腾他的法子,就跟昨日的酿酒一样。

回影仔细想了想,如实告诉他:“陛下说,是因为侍君得了她的欢心。”

宫内所有的侍君,就只有行以南是被陛下抱着回来的,陛下口中的欢心,可见一斑。

欢心?行以南脑子内猛然出现昨天的画面,他满脸泪痕地同嘉云求饶,还一头栽进了嘉云的怀中。

行以南的脸烧起来,这同求|欢有什么区别。

行以南抬起头,发现回影还在盯着自己,他的窘迫都落入了回影的眼里,行以南收紧了手,轻声道:“先出去吧。”

“那侍君可要梳洗?梳洗完了之后,刚好可以出去走走”

外面春光正好,窗子开着,可以望见院子里的桃树,以及那些开得纷纷扬扬的桃花。

行以南缩进了被中,沉闷道:“不用了。”

嘉云松了对他的禁制,他其实也没那么高兴,他总在担心嘉云会有别的花样出来,这一次是链子,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如此心惊胆战了两三日,嘉云再没来过晚春殿,行以南打算出去走走。

晚春殿离南花园很近,这几日开了不少的花,回影陪着行以南过去。

南花园中除了各色花卉之外,还有不少的珍稀草木,行以南素爱花草,回影算是投其所好。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前走,周围都是攀援而上的蔷薇和月季,前方原本空旷的亭子四周都拉了帷幔,想是有什么人在亭子中。

听闻宫中因为嘉云的旨意多出来几位侍君,行以南没什么心思要同他们撞上,他转身就要离开,此时,正对着他的那一方帷幔被侍女撑了起来。

嘉云和她身旁的迟言映入行以南的眼帘。

嘉云挑眉看向他:“何以在此?”

行以南垂眸道:“随便逛逛。”

迟言柔顺地守在嘉云身边,这不是行以南第一次见迟言了,早在公主府,他们就碰过几次面。

嘉云的三个男宠,郁自明乖巧,迟言温柔,陈文骄纵,每一个都在拼尽全力要讨嘉云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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