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杏仁+番外(264)

作者:athos (athos1978)


一个女人却翩然的站了起来,是张弘范身后坐着的刘婆昔。她脸上带着让人无法猜度的微笑,径直的一把拿过,亦或更像是夺过那鞋中杯。高高举起的粉臂上衣袖下滑,露出玉骨冰肌上的青色纹绣。原来这个女子同男人一样,刺了满身的花绣!然后她以同样豪爽的姿态,毫不犹豫的一口气饮个干净。那种动作和神态,令刘婆昔突然好像一个男人。

这一切伯颜和张弘范全看在眼里。两个女孩相互挑逗的淫萎让她们身边的男子尽收眼底,但她们丝毫也不在乎男人的态度与眼色。

晨曦的金粉色调光晕从微透的窗纸上射入室内,不知不觉,他们和她们已然欢度一夜。天将要亮,宴席也该散场了。

席散时,伯颜一手牵坐骑,一面向对汪怜怜说,我要消遣自会去我想去的地儿。

“我就知道你不会来我们这处玩耍。你有你爱的地儿。”汪怜怜似乎有些假装出的酸意,她嗤道:“本司胡同常和署回回梨花院,对吧?让那帮蓝眼珠绿眼珠,会像蜜蜂振翅一样的抖屁股抖奶子的骚娘儿伺候你呗。”

伯颜一笑,上马飞驰而去。

伯颜在宴席间相约张弘范日后到他府上看他家的好马,日子如水般流的快,很快就到了。

那日阳光明媚,春意盎然。伯颜和张弘范两个人一进入伯颜家最后一进院落的那道府门,张弘范的目光就被一獒二马给吸引过去了。牢牢的盯住在那里,凝神屏息好久看不够。

一条毛发浅金色的巨獒,锁着勒肩颈的皮带,毛发亮泽到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如白金一样的颜色。见人进来发出低沉的巨吼,声如狮子咆哮,震耳欲聋。是吐蕃特贡獒中的极品,一看就是皇帝赏给的。

那马则一匹浅金色,一匹珍珠白,都是西域的名贵好马。

伯颜说:“我这里好马、好刀、猛犬多的是。”言语中微带着些许的嘚瑟。

“来看这匹。”伯颜拉着张弘范的手走进那匹毛色为浅金的。“看它的胸部,并不宽,但极其紧凑和结实。这是典型的高山山地形阿哈尔捷金马的体形特征。胸相对窄而后胯部却宽。毛发极短,皮肤薄到能见肤下血管之纹路。特别是映着阳光看,肌肤下面的血管泛出血红色光晕,这就是古称其为‘汗血’的缘由。”

“这匹则与阿哈尔捷金马不同,是正宗的阿拉伯马。它属于沙漠形马。”伯颜又指着那匹珍珠白侃侃而谈:“看,它的脊背笔直如一根尺子。你试着轻轻触摸,就会发现它背部的脊椎骨比别的马短少一节。普通马都是凡有脊骨二十四节,而正宗阿拉伯马只有二十三节脊骨。它的头颅侧面的线条是高颅顶接下洼的马面,双眼大而外凸,阿拉伯人谓之‘拥有安拉赐予的智慧’。而一般的马呢,面部的侧面线条的平直的。”

伯颜和张弘范两人谈兴越来越浓,伯颜引着张弘范看完马又去看收藏的好刀。并在张弘范执意恳求下解下随身佩刀让张抽出细看。在金色耀目的阳光下伯颜的舍施尔腰刀明亮的刺眼。张弘范边看边激赏这舍施尔真是世间难得的宝器。两个人更约好了下月去张弘范家看他搜罗到的一柄和伯颜身配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西番刀。

伯颜践行约定,到日子即往张弘范府邸看刀。

只见张弘范取出一把波斯式样的刀,刀身纤细,有适度的弯弧流线,刀把亦做微曲下垂的虎尾状。张弘范先抽刀,作势在空中虚砍了一下。刀锋劈开室内凝滞的空气,发出风啸之声。在虚空中隐隐如龙吟。

然后张弘范将这柄波斯刀一翻手腕,挽了一个轻巧的刀花,便将刀柄送至伯颜的眼前了。

伯颜接刀细看,却笑了。

张弘范问:“想必公是看出了此刀身上的什么破绽?”

张弘范果然聪慧且善查人意。伯颜嘴角眉梢所带出来的意思,立即就被他所捕捉。并且他喜欢单刀直入式的提问,不管对面坐着的是谁,他张弘范的问题总是直指要害而问。

“我的仲畴哥哥啊,你真实在。”伯颜叹服的说:“我的一点点小表情都瞒不过哥哥的眼睛。说实话吧,我不怕得罪人,你的这柄么,它的的确确是仿制的。这属于仿制波斯刀里的精品。至于仿制之地点,应该是晋北阴山一代的萨尔塔兀勒刀匠。当地盛产折花钢刀。萨尔塔兀勒折花腰刀虽然也属于西域诸刀剑中之一类,但是和真正的波斯舍施尔还是可以看出区别的。”

“愿闻其详。”张弘范凑近了问。

“哥哥,请看。”伯颜说着话便信手捻来的拿起那柄刀,说:“仿制的是相当不错了。不过还是能看出破绽来。真正的波斯产舍施尔腰刀,刀身紧贴背部的弧线,有两道很细内凹形的结构,称之为‘刀筋’。‘刀筋’的存在是为了加强刀条的强健度。有‘刀筋’工艺在的刀,使用终身刀体部分都绝不弯折变形。而这把仿制的是无‘刀筋’的刀体。另外再看这刀握把,也就是‘虎尾’。仿制波斯刀的刀匠很明白‘舍施尔’意即‘虎尾’,所以他制作了弯曲下垂的手握把。但却万严而有一漏,他不知道波斯刀不仅仅是‘虎尾’那么简单的,真正的波斯舍施尔在虎尾处是加入一枚配重球的解构。有配重在,刀的头尾平衡力道就全了,在运刀时就很易掌握平衡力度不会失衡而脱手。而此刀无配重,故是假的。”

但伯颜又赞赏的加了一句:“不过,在这里能有刀匠仿制一把如此逼真的舍施尔,也是很难得了。我见了这仿的波斯腰刀,就觉得亲近感顿生,好像又回到胡齐斯坦的老家一样啊。”

说完,伯颜收刀入鞘,将那刀轻轻的置于几案上。

张弘范愣了会儿,忽然击掌大笑。边笑边频频点头,说:“颜公真的好眼力!”

伯颜却笑道:“别叫颜公,叫哥哥。仲畴你叫我颜公就显得咱俩生分了。”

“好吧,哥哥就哥哥。”张弘范道:“以后我得了宝器还要请你来参看,你可要来哦。”

当伯颜和他的仲畴兄正在府中兴致勃勃的赏宝刀的时候,在羊肉胡同勾栏中,高闹儿正撵着刘婆昔的屁股后头打。一男一女,男追女逃,鸡飞狗跳。

刘婆昔之夫高闹儿,为教坊从八品和节郎,善吹铁笛。

今日高闹儿简直要气死。

刘婆昔今日扮演《燕青搏鱼》中的浪子燕青,一亮相就获得满堂彩。刘婆昔今日的唱念和做科均精彩绝伦,观众席位上的喊好声甚至盖过了锣鼓家伙的演奏声。

一切本来应该是完美收关的,但在最后,却酿成了一场全武行的打戏。

原来刘婆昔唱的性起,竟当场甩掉了上衣,露出身上的遍体刺青花绣!那里面居然是空膛的,连件遮羞的合欢襟都未着。刘婆昔全身刺满了牡丹花,两条蟒蛇穿花绕丛,更有蜂蝶绕花飞舞。

在一阵骚动中,高闹儿撇下手中的笛子,飞身上台奔着裸露上身的自家媳妇扑去。但却脚下一绊摔了个嘴啃地面。紧接着,那个绊摔高闹儿的女人,扮演剧中燕和之妻王腊梅的汪怜怜,一个虎扑擒住高闹儿,高声尖叫起来。

汪怜怜叫的是:“姐姐块跑!”

待高闹儿掀翻压住他身子上的汪怜怜,刘婆昔已经蹿下了戏台往拥挤的人群中挤进去。

“死鸡儿的骚婆娘!”高闹儿大骂。顺手抄起一张椅子,也飞身下了戏台,撵上自己媳妇要用椅子砸。

刘婆昔光着上半身,如一条滑溜的游鱼,在混乱的人流缝隙中穿插。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高闹儿见刘婆昔那对纹了青的双乳在人群里和各种类型的男人衣服不断的挨挨擦擦,简直气炸心肺。

他大吼一声:“老子今日戳烂你这淫妇的逼!”纵身一个虎跳,抡圆了手里的那具家把什儿向老婆身上摔过去。

“喀嚓!”一声,木质椅子散了架,他老婆也流了一肩头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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